“这是个什么东西？”
李锐看了眼女孩，旋即看向沈星雨，略带几分狐疑问道。
对方一见面就这么不客气，他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但如果对方不给面子，那不好意思，他也不会留情面。
东西？
沈星雨几人明显愣了愣，俨然没想到李锐一开口就这么犀利。
“李先生，她叫金语梦，是省会金家小姐，和我妹妹星云是闺蜜。”
“她身边的老者，是省会有名的中医大拿，程克。”
沈星雨急忙轻声解释道。
紧接着，她回头恶狠狠瞪了眼沈星云。
这丫头，肯定是昨天受了委屈，去找闺蜜金语梦告状了。
金语梦性格张扬，又自诩义薄云天，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沈星云耸了耸肩，假装没看到。
她得知李锐这两天要给沈开山治病，便心生一计，让自己的闺蜜请师傅出马，好挫挫李锐的嚣张气焰，出一口恶气。
尽管她知道李锐医术不凡，但更相信经验老道，且名声显赫的程克。
“你敢说我是东西？”
金语梦眼睛一瞪，恶狠狠质问道。
李锐正眼都懒得瞧她一下。
看到这一幕，金语梦鼻子都气歪了，张牙舞爪吼道：“我命令你，马上给我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
一旁的沈星云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的好闺蜜很记仇的，李锐得罪了她，绝对要被搞得灰头土脸。
没等李锐开口。
沈星雨脸色一沉，语气冷淡哼道：“金小姐，李先生是我沈家最尊贵的客人，麻烦你说话注意一点！”
沈开山神色也有点不爽。
李锐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当着他的面，金语梦敢用这种语气命令李锐，这打的是他的老脸。
“星雨姐姐，你...你怎么帮着一个外人啊。”
金语梦顿时委屈不已。
沈星雨却丝毫不给面子，冷淡回应道：“李先生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我没有让你立刻转身离开，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金语梦登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沈小姐，语梦小孩子一个，你和她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程克此时插话冷哼道。
他的弟子有什么不对，他会教育，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沈星雨眼里浮起一抹懊恼。
她刚要驳斥，沈开山急忙咳嗽一声，然后投给李锐一个满是歉意的眼神，走到程克面前，“程兄，你这段时间不是去了帝都参加医术交流会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回到的江州。”
程克态度平淡，说道：“语梦跟我说，你前天差点撒手人寰，她便拉着我过来，让我给你瞧瞧。”
“程兄有心了。”
沈开山露出几分感激。
程克不咸不淡点了点头，“听星云说，那天是这小子救了你？”
说完眼角余光扫了李锐一眼。
沈开山登时尴尬不已，赶紧回应道：“是啊，李先生医术武道双绝，那天要不是他，老夫只怕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行了，你让他走吧。”
“我帮你看看，虽然老夫的医术还做不到让你祛除病痛，但延缓一下还是可以的。”
程克挥了挥手。
这.....
沈开山和沈星雨不由一怔。
李锐说是能让沈开山焕发第二春，多活几年的啊。
与之相比，程克只能延缓一下沈开山的病痛。
该选哪个，他们用脚趾思考都能想清楚。
可碍于程克的名望和地位，两人又不好驳斥他。
“程老先生，李先生是我请回来的，我....”
沈星雨咬牙开口。
没等她把话说完，程克便紧皱眉头哼道：“怎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老夫难道还不如他吗？”
沈开山顿时又惊又怒。
沈星雨的俏脸更是浮起了一层寒霜。
“嗤嗤，倚老卖老的东西。”
“不是我小看你，论医术，你还真不如我。”
李锐可不会向沈家那样卖程克面子，毫不客气反击回去。
“混账！”
“哪来的小儿，口无遮拦，目中无人，真是胆大包天。”
“老夫行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敢如此羞辱老夫？”
程克勃然大怒。
自成名开始，他被周围人奉为上宾，各种奉承赞美，何曾被一个小辈这般鄙夷过。
“胡说八道，我师傅如果不如你，我给你磕头喊爸爸。”
“哪来的狗胆敢这么大言不惭。”
“我看那天，你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沈老爷子一时发病，然后又自行回转，被你捡了便宜。”
金语梦暴跳如雷。
“煞笔。”
李锐一点面子也不给，蓦然吐出两个字。
虽然有点粗鄙，但粗暴有效，伤害性和羞辱性，直接拉满。
程克和金语梦气得浑身发抖，眼里的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沈星云看得目瞪口呆。
她请闺蜜和程克过来，只不过是想挫挫李锐的嚣张气焰。
未曾想，事情会搞得这么难堪。
双方水火不容，一副要就地动手的模样。
霎时间，她有些后悔了。
沈开山和沈星雨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暗爽。
李先生这句煞笔，骂得真是妙啊。
“气煞老夫。”
“沈开山，老夫和你认识这么多年，老夫医术如何，你是知道的。”
程克自知骂不过李锐，扭头看向沈开山，“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自己拿主意吧。”
沈开山和沈星雨脸色不由一变。
程克这是要他们两个中选一个啊。
无论选哪个，都注定会得罪另一个的。
看到二人一副难办的模样，程克冷哼一声，傲然的昂起下巴。
在他看来，但凡沈开山有点脑子，都会毫不犹豫赶走李锐。
可下一秒。
沈开山眉宇一横，拱手说道：“程兄，你从省会过来，舟车劳顿，要不先去休息休息？”
啥？
程克和金语梦眸子一滞，露出满脸的不敢置信。
沈开山竟然选择了李锐？
“好好好。”
“沈开山，你别后悔！”
反应过来后，程克脸色青紫交纵，气急败坏的挥了挥手袖子，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程老爷子....”
沈星云大惊，又急又后悔，急忙追了过去。
“星雨，去送送程老爷子。”
沈开山一脸无奈，只能拱手再度致歉，然后朝沈星雨使了个眼色。
沈星雨点了点头。
她刚要迈步去送。
突然，走在前面的程克脚步一顿。
他扭头看向李锐，“老夫倒要看看，你待会怎么让沈开山焕发第二春。”
此时此刻，他改变主意了。
与其灰溜溜的离开，不如留下来，看看李锐怎么给沈开山治疗。
待会若是出什么问题，沈家人绝对会求他出手。
到时候，自己不仅能找回面子，还能训斥沈开山几人一番。
除此之外，还能看到李锐是被沈家怪罪迁怒。
想想都觉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