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面前的铜镜,看到竹溪的眼神有些闪躲,“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竹溪连忙道:“没有!”她咬着唇,最后还是在姜溯霜的眼神压力下开口:“昨夜我一个人挪不动小姐,还是程院长帮忙的……。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
姜溯霜失笑:“你们俩一起把我扶进屋的?”
“是的。”竹溪点头。
姜溯霜无所谓道:“扶进去的就扶进去的,又不是他抱我进去的。”
竹溪:“……”
那是小姐你没看到!昨天要不是我从厨房出来,他可能真的要抱你回屋呢!他搂你的腰!真是个登徒子!
主仆二人收拾好就去吃饭了,程隽安早已到了,正在等她们。
姜溯霜随意挑了个包子啃,嗯……白菜豆腐馅儿的,没有自己做的好吃。
其余两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竹溪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明白,只是程隽安……
“你怎么了?”姜溯霜问。
程隽安捉着筷子的手一抖,眼神闪躲:“无事,吃完饭就去找田二吧。”
姜溯霜点点头:“好。”随机又想起簪子的事情来,随口问了句:“对了,你昨天晚上看到我的青竹簪子没有?”
“我……簪子……”程隽安依旧眼神闪躲,不知所云。
姜溯霜没了耐心:“不知道就不知道,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算了算了,丢了就丢了吧。”她转头跟竹溪聊起昨夜的鱼,“那鱼好吃吗?若是涮点儿藕片进去,又脆又好吃呢……”
程隽安把原本藏进袖子里的左手悄悄摊开,掌心里正躺着一只碧玉青竹簪。
“是你说不要的,我原本都打算要还给你了。”程隽安心想。
程隽安红着耳根,又慢慢收回手,把簪子放回了袖子里。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簪子好看。”
吃过早饭,几人结伴往正厅走,田二已经侯在那里了。
几个家仆上过茶,程隽安也没耽搁,直接道:“谈正事吧,昨夜我已经看过账目了。庄子上的账目怎么与送到府上的不同?”
那田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二少爷!求二少爷明查!小的往府上送的,一直是同庄子上一模一样的账目啊!”
“哦?”程隽安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们程府的账房有问题不成?”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田二连连磕头,“不知二少爷可知,府上一个叫向丛的管事?”
向丛……
程隽安略一思索,想起这人是府上一个小管事。
“你说,此人如何?”
“回二少爷,二少爷名下的庄子田地都是向丛在打理,每月都是他从各个庄子收了账目,再送去府上。”田二低眉顺眼,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你又有何证据?”程隽安不动声色。
“回二少爷!庄子上的账目就是证据啊!”田二道:“那人在几个庄子上嚣张惯了,回回来都要小的好吃好喝伺候!二少爷!请二少爷明察秋毫!”
程隽安放下茶碗,拂袖起身,“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若是有半分虚假,便拿你是问!”
“是!是!”田二抹了把汗,从地上爬起来,试探道:“二少爷今日的晚饭……需不需要小人送去您住的院子里?”
程隽安望向姜溯霜,见她点头,才道:“送饭就不必了,晚上叫人送几床被褥过来。春夜寒冷,姜姑娘不能受凉。”
姜溯霜全程围观,未出一言,也不知道程隽安是怎么知道昨晚自己有点儿冷的。
“从今往后,庄子上的账目不必送到程府去了,直接送到青松书院。”程隽安吩咐,“你找几个人,按姜姑娘册子上说的做。”
田二手忙脚乱的接过程隽安扔过来的册子,连连称是。
册子上是姜溯霜同程隽安商议的物资供给,上面写着每月送多少米粮蔬菜肉蛋到书院去。
几人出了前厅,回了小院。
“你就这么放心我把这件事交给田二?”程隽安嘴角带笑。
姜溯霜也笑着回望他:“你已经试过他了,不是吗?”
程隽安取下一支笔,铺开信纸,“向丛的事情便交给大哥和嫂嫂了。”
一般大户人家,家中长辈和主母若驾鹤仙去,后宅事务便交于家主其余侍妾。可程隽安却是把家中事务交给大哥和嫂嫂,姜溯霜虽有些奇怪,却因为这是家事,并没有多问。
程隽安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边下笔写信,一边道:“我五岁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父亲心系朝事,常年在外,是大哥从小照顾我。嫂嫂如母,家事便由嫂嫂打理。”
“只是嫂嫂想逼我早日娶亲,便不怎么管我这里的事。”
“那你怎么不娶亲?你家世好,京中的媒婆没有你家的踏破门槛吗?”姜溯霜笑问。
程隽安避而不答,反问她:“那你呢?你一个大户人家小姐,为何孤身一人带着婢女在外漂泊?”
“谁说我是大户人家小姐?”姜溯霜下意识反驳。
“你那支碧玉青竹簪价值百两,平凡人家如何买得起?”程隽安失笑。
姜溯霜大惊失色:“那支簪子竟然那么贵?”
她在原地转了几圈,愤愤道:“那支簪子我挺喜欢的,丢了还觉得有点儿可惜!没想到它那么贵!我更觉得可惜了!”
那簪子只是她“逃婚”前顺手从妆奁里拿的!
她娘每年给她买首饰可都是一箱一箱往她屋里搬的,姜溯霜的心在滴血!早知道走的时候就多拿几件了……
“你又怎么了?”程隽安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