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林近枫的恢复的很快,身体中的阴阳临近平衡。
他看向一旁的林庆元问道:“李公子上任临山县城隍,你和杜神官怎么没有去祝贺,这是不是太欠妥了?”
他言语之中颇有忧虑,担心此举会冷落了与李安年之间的朋友关系。
林庆元笑道:“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恰到好处。杜神官是苏东府夜游神,你爹我又是苏东府太守,我们两个去了不把城隍爷的风头抢没了?”
“朝堂也是江湖,怎么去为官,也是一门大学问。”
临山县,赵铁刚带着一帮人来到南城斗鸡场,还没有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手下就告诉他损失惨重,已经输了九千银子,李安年养的土公鸡把堂里的斗鸡啄死完了。
“什么?!”赵铁闻听此言,眼色陡然凶狠,脸上的刀疤不停地抽搐,他垫脚看向鸡篓中的斗鸡,“这不是我之前以三十文钱卖给他的那只土公鸡吗,怎么这么生猛?!”
一名机灵的男子道:“堂主,李安年他肯定在扮猪吃老虎,我们山狼帮成了冤家,现在该如何应对?”
赵铁咬牙切齿道:“清场。”
此话一出,几名壮汉当即拔出大刀去轰赶街道中的百姓,走慢了的人还要挨一顿毒打,那凶神恶煞的阵仗吓得胆小的孩童抱住爹娘的大腿哭。
“滚开!”
“还不快滚?!”
“今日不斗鸡了!”
很快,山狼帮南街堂口就把街道与斗鸡场中的人群轰散,百姓们却没有就此离去,而是自发地围成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堆看热闹。
毕竟,孤身一人与山狼帮对峙的李安年十分引人注目。
人群中交头接耳,众说纷云。
“那个小伙子得罪山狼帮了吗?”
“山狼帮的地痞流氓就是瘟神,我们躲都不来及,他还往上靠。”
“你有所不知,他刚才斗鸡赢了五千两白银,我押他的公鸡赢,也小赚了十两,今天搞肥了。”
“可惜了,这小伙子今日出门怕是没看黄历,那细皮嫩肉小白脸,恐怕会被山狼帮当街打死。”
此时,赵铁取下挂在腰上的大刀,从一群壮汉中走了出来,他在距离李安年三丈远的时候停下脚步,“小子,脑子被门夹了,还不长记性?”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李安年明知故问,目光没有在赵铁身上,而是留意到其中一位中男子,昨天夜里与水猴子精在河边对话的就是此人。
“干什么?”赵铁玩味一笑,生平人狠话不多,“你马上就知道了。”
“小的们,别把人坎死了,留下一口气儿。”
话音刚落,五位山狼帮的壮汉拔出大刀冲向李安年,引得围观的百姓一阵惊呼,还有妇女捂住了胯下孩子的眼睛。
李安年冷哼一声,紧握双拳,指关节咔咔作响,他三五两拳下去就将近身的壮汉打飞出去,五位壮汉接二连三砸进了人堆之中,百姓连忙避开,胆子大的还踩了几脚。
几位壮汉落地后,捂住胸口狂吐鲜血,五脏六腑已经破裂,显然是活不成了。
“堂主,这小子练过!”山狼帮之众异口同声。
与此同时,百姓们拍手称快,今日终于有人收拾在临山县作威作福的山狼帮了,可许多人又担心这小伙子凶多吉少。
赵铁见状脸色一惊,收回目光问道:“赵钢是你所杀?”
“如若赵钢是你表弟的话,那此人就是我所杀。”令李安年觉得奇怪的是诅赵钢的时候,系统提示此人不存在,“你派进李家村儿的手下都是我所杀,你能把我怎么样?”
赵铁的脸被气得通红,“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今天又当街杀人,老天爷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扭头看向其余手下,“你们一起上!”
二十几位壮汉被李安年的气势震慑地不敢动弹,赵铁拳打脚踢道:“快去!”
此时,一直没有开口讲话的中年男子走向赵铁,黄昌道:
“赵堂主,此人绝非武夫,恐怕是能人异士,我建议你让县衙的人来抓走再说。他再有能耐,也不敢跟官府作对。他进了牢房,不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黄先生言之有理。”赵铁扯过一名手下,严声吩咐道:“你马上去让张捕头带人来抓杀人犯。”
城隍衙门,张泰正在陪县令等候城隍爷大驾光临,突然一名捕快跑进前堂禀报,当着衙门的各房官差和县令讲出南城斗鸡场有人当街行凶的事情。
张泰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贡然便说道:“城隍今日来我县上任,怎么能出现这等不好的事情,立刻去把人给我抓住!”
话音刚落,师爷万福生当即给出了策略,“小的建议大人亲自带捕房去抓人,也能给城隍爷留下个百姓父母官的好印象。日后也好让城隍爷在太守大人跟前多多美言几句,大人高升岂不是指日可待?”
“天赐良机。”贡然认为师爷言之有理,当即一甩官袍衣袖,“本官要亲自去走一趟!”
县令带着捕房以及各房官差浩浩荡荡前往南城斗鸡场,此等大阵容引得沿途百姓跟上去看热闹。
全城百姓认为今日的临山县必有大事发生,莫不是快过年了,朝廷派钦差大臣来民间巡视?
贡然骑马来到南城斗鸡场,还没得及下马,陡然看见一个人迎面从半空中砸过来,吓得他连忙侧身躲避,气得他大吼道:“张捕头,立刻前去抓人。凶犯若是跑了,本官拿你是问!”
张泰带着随行捕快挤进人群,李大胆也在其中,当捕快看到李安年身边全是倒地不起的壮汉时,也被吓得不轻。
而一旁,赵铁和黄昌早已被震慑地不敢动弹,李安年的实力太猛了,等闲三五之辈根本不是对手。
与此同时,李大胆定睛一看行凶之人,“秀才?!”
张泰得给山狼帮出头,仗着自己是县衙官差,他带着人硬着头皮走向李安年,“抓起来。”
李安年打了半天,只使出了一层功力力,他就是想等黄昌和赵铁出手,可是两人不动,他只能打一些小喽啰。
李安年颔首看向张泰,“你为什么抓我?”
张泰道:“你当街行凶杀人,不抓你抓谁!”
“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官,山狼帮持刀想杀我,我难不成束手就擒?”李安年扔掉手中的刀,旋即负手而立,他环顾围观的人群,“百姓可以作证。”
此话一出,城中百姓纷纷替李安年抱不平。
“对!”
“没错!”
“小伙子在为民除害,不能抓!”
张泰看见百姓与李安年站在了一起,又恰巧是城隍上任之日,这个接骨眼上抓了李安年怕引起民愤,他只好让捕快先将人堵住,自己则转身跑向贡然。
贡然也陷入了两难,他扭头看向万福生,“你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
万福生的眼珠子滴溜转,旋即眼前一亮,“大人,肯定先顺民心,我们不妨退而其次,以退为进,换个说法,传讯他回衙门调查,进了衙门不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百姓不知了?”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贡然带着官差走进人群,他看着李安年道:“本官是临山县令,今日是本县城隍上任之日,出现这等祸事,实乃不幸,错也好,对也好,本官自会判定。”
“你跟官府回衙门调查,若你无罪,本官自然会放了你。”
李安年在贡然诧异的目光中拍了三下手掌,只听一声马鸣传来,所有人便看见一条黑马从头顶飞跃而过,四蹄朝前奔向了李安年。
“汪汪汪!”紧接着,在场所有人又看到了一只狗跑向了李安年。
李安年翻身上马,当场从怀中亮出了一块令牌,“我就是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