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伤得不轻。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kanshudi.com伤口都处理过了?”

“嗯。”

“疼吗?”

杨淳摇了摇头。

“真希望你能喊一次疼。”黑瞎子抚摸着她的头发,说。

杨淳脱下黑瞎子的上衣,给他背上的刀伤止了血,缠了绷带。弄好后黑瞎子蹲下来检查她脚上的伤,弯腰握着她脚踝揉着筋络,脚上的疼痛随之慢慢减轻。杨淳发觉,他们真像动物在互相舔舐伤口。

那几处重伤,换个人都早就卧床不起了。她看起来能一切如常,一是因为体质特殊,二是原本就像酒鬼嗜酒那样恋痛。她坐在床沿低头看着难得认真的黑瞎子,脚踝上全是他掌心的温度。

一时间突然发觉,痛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疼痛会让他担心。

之后连夜处理了尸体,扫清杀人留下的所有痕迹,黑瞎子发觉杨淳就是带着伤都对这些事熟练得过度。天将亮时才都能躺下休息,黑瞎子从背后抱着她,却呼吸沉重。

杨淳同样问他,是很疼吗?

黑瞎子却避开她的伤口更紧地搂住她的腰,说:

“刚才的话,能不能再说一次?”

杨淳不知道是哪一句,侧过头看他,却发现他摘掉了墨镜,看着她脖子上的伤,眼里竟然有毫不掩饰的情欲。

她被那样的眼神烫得有些无所适从,放轻了声音,试探地说:

“我爱你。”

他的呼吸声太近了,杨淳有些心颤。他开始吻她的脖子,手隔着衣服逐渐上移,带着她的呼吸一同紊乱。

“那时候你叫我不要离开你,”黑瞎子的声音在亲吻的间隙更低沉,说:

“那你呢。能不能也别再离开我。我一样很爱你,这不公平。”

杨淳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感受到他异常的体温是因为什么。她不明白在问出这些话的同时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同时沉默着,因为她给不了他任何承诺。

她不知道黑瞎子是已经掉入占有欲织成的网中,作茧自缚,逃无可逃。他远不仅是不想她离开。可余下的话与举动都被理智拦住,黑瞎子不得不一遍遍告诫自己,她不能是他的一个所有物。这样的心思是病态的,反而会把她推远。不该有,就活该烂在肚里。

第82章 鬼蛊 (八十六)答案

最终黑瞎子把她的衣服拉下肩膀,唇轻轻吻过伤痕,停在锁骨处,咬下去,留了暧昧的红痕。

他坐起来点了根烟,又递给杨淳一根,她衔住,黑瞎子就凑过去用自己嘴里的烟点着了她的。

杨淳看着黑瞎子坐在那儿,耳尖迟来地有些泛红。

“在小溪边的时候,为什么装睡?非得等到生死关头了才挑明。”黑瞎子抚着她的头发笑道。

“不装睡,你会说吗?”杨淳反问。

“我不知道。”黑瞎子诚实地答。

杨淳停了一会儿,才说:

“我怕过你爱的是三月,不是杨淳。后来我害了盘马,一方面是忍不住,另一方面,我想给你又一个机会看清我。那现在……”

“我说了我爱你。”黑瞎子打断她,说,“不管你现在叫什么,经历了什么,是什么样子,都一样。我爱的是你而已,多简单的事情。”

她微微低头,嘴角勾了勾,深吸口烟,握住黑瞎子的手,看他虎口旁拦刀时留的伤痕。

“你没有话想问?”她说。

“你想说就会告诉我。不想说,我不会逼你。”

“我问的是你想不想。”

“想。”黑瞎子干脆地说,“我错过了你的三十年。不了解你,我就没法全力去帮你。但说到底,只要你不愿意讲,我就什么都不问。我有很多时间来等你。”

“黑爷。既然彻底成了……这种关系,”

“哎,”黑瞎子打断她,故意逗她,问,“哪种关系?男女朋友?未婚夫妇?情人?爱人?”

杨淳咬了咬牙,一时不知怎么怼回去。黑瞎子看她噎住,很及时地笑着说:

“我错了。你继续说。”

杨淳无奈地看他一眼,说:“昨晚之后,有些事不得不牵涉到你了。你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黑瞎子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说:

“什么叫‘不得不’,我是求之不得。比起危险,我更怕像先之前那样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还不明白吗?”

杨淳偏过头,没去看他的眼睛。

“她们把最后的余地毁了。你先问你想知道的东西,余下的我来补充。”

“那好。第一个问题。”黑瞎子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声音柔和了些,“你是生病了?”

“不算病,可以说那更像个……项圈。”杨淳说:

“这些事,是我用了很多年才慢慢发觉的。在天授的范畴里,我和张起灵就是棋盘上的黑子、白子。”

“还跟哑巴有关系。他可从来没和我说过。”黑瞎子说。

“是与他有关。”杨淳说,“但他不说,与我的原因大概是一样的。我们不想你再牵扯进来了。”

“一个两个,锯嘴葫芦似的。”黑瞎子又点上一根烟,问,“然后?”

“张起灵的极端冷静和稳定,你是知道的。就因为这‘稳’,天授要他做的事情至关重要且直接。直接不是指简单,而是指它在明面上顺遂了大局。这就是张家族长。最大的一颗白子。

“可天授的局太大了。在其中,张起灵这样极其稳定的因素,反而会促使发生转变和波动,就像石头砸进水里,石头本身越大,越不易碎,激起的波澜就越大。这使他本身变成了另一种不稳定。像周易所说,老阳生少阴,任何事都不能到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