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不信可以自己吹一下。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kanshudi.com”
黎簇两个手指捏着小心翼翼地拿起身上的小金属块，怀疑地盯着杨淳，又慢慢把它放进自己兜里，才松了口气偏过头，说：“我才不。”
不明真相的苏万终于憋不住，被他怂还要装拽的表情弄得噗嗤一声笑出来，肩膀挨了黎簇一拳。
添过一回茶，黑瞎子的菜也好了，香气灌满楼上各个角落。
他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脱下围裙搭在椅背上坐在杨淳身边，盛的第一碗米饭递给她，没想到她又转手把碗放在苏万面前，苏万赶紧低头说了一串的“谢谢”。
围坐着吃饭的场景放在这几人身上总觉得很违和，刚开始只有饭菜香不断飘，没人说话。
这种感觉很奇妙。分明看到杨淳和黑瞎子拿着筷子在吃饭，分明喊一声他们就会抬头，苏万黎簇和他们似乎还是活在两个世界。像捧着一本小说，读来读去熟悉了杨淳和黑瞎子这两个名字，却看不清面庞。
苏万犹豫半天环视周围一圈，还是选择打破沉默，问出从进门起就涌出的问题：
“我感觉黑爷和这位姐姐……嘶，就是，不该生活在这种地方。”
“我们这种人就该抱着枪，整日站在别人家房顶。是吗？”杨淳微笑着说，各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苏万和黎簇碗里。
苏万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意思是差不多。”
“你们这代孩子就是游戏打多了。”黑瞎子接着道，“杀人放火和当眼镜店老板完全不冲突。什么人都首先是个人。”
杨淳点点头，自己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到碗里，“有些话其实早就该说。你们如今的经历不是同龄人能比的，但这些事结束后，总归要回到自己的人生。所以记住了，不要觉得你们有什么特别。否则，就做好一辈子走不出古潼京的准备。”
她用的仍是闲聊的语气，气氛却因这段话突然凝结，黎簇和苏万的筷子都停住。
对面的两人却完全不在意氛围改变，黑瞎子起身又拿回四个杯子和一瓶啤酒，直接咬开瓶盖，再把斟满的杯子放在每个人面前，端起自己那杯，朝苏万举了举，一饮而尽。
“这是……”苏万赶紧也拿起杯子站起，懵懵地看向杨淳。
“今天就当是你的拜师宴。”杨淳也拿起酒杯，和苏万碰了下杯。
“啊？拜师？黑爷要当我师父？”
“你来都来了，反悔也来不及了。”黑瞎子笑道，再次给自己斟满。
第136章 鬼蛊 （一百三十六）谢幕
黎簇在湖边彻底消失，意味着汪家树立几千年的铜墙铁壁，已从内向外地分崩离析。与当年的张家一样，信仰的崩塌无法挽回，做了几千年的围猎者后，汪家如今被以吴邪为首的“羊群”吞噬，只是时间问题。
杨淳知道汪家人已经历过几轮清剿，大本营此时也已被吴邪他们围困，解雨臣和黑瞎子两天前从外围带大批人前去支援，胜负已定。
只是不知胜利的代价，还有什么。
杨淳坐在正对眼镜店二楼楼梯口的椅子上，苗刀横背在身后，右手紧攥刀柄，垂下的左手紧握一把手枪，嘴里衔着烟，脚边已经有很多烟头。
这个状态已经从昨夜凌晨维持到今天下午，期间她一言不发。
二楼的所有窗户被封死，烟雾经久不散越积越浓，里面人的视野逐渐迷蒙，放眼望去各方都飘着白烟，云彩一直忍着小声咳嗽。
潘子也叼着烟端枪守在窗口，客厅里王盟、云彩和黎簇他们三个不安地坐着，眼睛不时望向戒备如屈身的蛇的杨淳。
杨好是杨淳前天单枪匹马闯进霍家盘口绑回来的，由于他反抗过，现在腿被她绑死在椅子上，一脸愠色地不停抽烟。其他几人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陆续被她从各地找回按在眼镜店里，才形成这样的局面。
杨淳从头到尾只解释过一句，说“今天是最后一天”。
她眼底有不明显的青影，此时又吸完一支烟，手短暂松开刀柄用烟头点燃下一支烟，动作又回归原样静止住，视线从未离开楼梯口，像等待麋鹿出现的猎手。
计划内的所有人都倾巢而出奔赴汪家，杨淳是后方唯一的保险措施。她已经把应该彻底出局的人都护在身后，而一旦有在外的汪家余部妄图趁虚而入，她不会让这儿的任何一个人受伤害。
今天这里也许会有最后的战斗，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不论怎样，等吴邪那边传来消息，这十年就会画上句号。
这是她的最后一个任务。不是屠杀，是守护。
————
另一边，残余的汪家人退到大本营做最后的挣扎，枪炮声把整片山头震得地动山摇，火光从未间断。
经受过训练的汪家人不是常人能比，虽然吴邪这一方人数多，但一开始并不占太多优势。直到黑瞎子在吴邪计算好的时间里拿出无线电调试好，提前藏在汪家大本营四周的各个收音机接收到相同频率的信号，?开始同时播放杨淳提前录好的一段录音。
满目火光中，上千条蛇被唤醒，那是杨淳此生养出的所有蛊蛇。
蛇身摩擦地面的声响被爆炸盖住，它们从四面八方涌入汪家外墙被炸出的缺口，如雷暴中的海，一阵蛇组成的大浪掀起，朝汪家砸来。
它们加入混战，为首的黑七将蛇群引入后脱离队伍找到黑瞎子，与另一条纯青色的蛇一道迅速缠在他手臂上进入防御状态，等他补充好子弹扶了扶墨镜，带着它们重回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