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都清楚是对谁说的。本文免费搜索: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com
杨淳不做声,也点起根烟,身旁的黑瞎子本习惯性地想从她手里把烟夺过来,伸出的手却悬停在离她的烟几厘米的地方,最终收回,改为揽住她的肩膀。
吴邪看着自己的烟头烧到手指,任由二指指尖被烫了一会儿,才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跟慢慢碾灭,开口时仍是不带情绪的声音:
“我又怎么不怕。”
杨淳后来带着那些小木盒离开,把她的蛇葬进了深山。除她自己,没人知道坟墓具体的位置。
黑瞎子知道这是属于她的传统。生于天地,死了,埋回土里,就回去了。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逝者曾存在,那这世上的一花一草、一滴雨水、一阵风,都是他。
一个月后,去往长白山的车队准时启程,吴小佛爷倾尽自己全部的人力,只为带那个十年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回家。
车队正午从杭州出发,随着打头的车一声鸣笛,车全开动起来,独独一个人站在原地向他们挥了挥手告别,像目送轰鸣着奔腾而去的马群。
她的身影越缩越小,最后隐入浓厚的车尾气和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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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从门里出来时,吴邪亲手摘下戴了多年的木环,重新套在了他手腕上,才长出一口气,和胖子一起把张起灵紧紧抱住。
载着张起灵的车停在吴山居门口时,所有人都第一眼看见了坐在门口椅子上的杨淳。后来据王盟说,从他们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几乎一直坐在那儿,目光投向孤山路的尽头。
没人能理解她那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吴邪看着张起灵下车后朝她走去,她却站起来细细打量了他几眼,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回了吴山居,好像这个等了十年的人掀不起她的半分波澜。
黑瞎子也下了车,与张起灵一起看着她的背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咱们当年都伤了她了。她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自己惹的得自己慢慢哄,加油,哑巴同志。”
张起灵没答话,黑瞎子就叹口气追了上去,搂住杨淳的腰,凑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被杨淳拍掉了手。
吴邪把这些年经营的所有生意全部交给解雨臣,在杭州休整了几天,一行人就收拾行李,奔福建去了。
云彩是从大山里出来的,胖子一开始还担心她不甘心再回到小村里。但没想到她听说要去雨村后表现得很开心,收拾东西时都在哼小曲。胖子问了好几遍,她才说如果以后能好好和她胖哥待在一起,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去天涯海角她都愿意。
胖子后来和他们转述云彩的这番话时,又红了眼眶,再次推脱给嘴里的白沙劲儿太大,年纪大了,肺受不了。
胖子不是情感脆弱的人。但云彩长在他心上最软的地方。
吴邪原本想把潘子也接去雨村,可被他拒绝了。潘子只说是闲不下来,干脆留在三爷以前的房子里,就当是帮着解当家看看盘口,等三爷哪天回来了,也不至于让他的房子落灰。
他注定是放不下的,与时间无关。吴邪没有强求。
吴邪先前已联系好,在雨村买下了一个老式的三合院。北边是堂屋和两间卧室,卧室他和张起灵一人一间,西厢住胖子和云彩,东边就是很宽敞的厨房和浴池。那样的一个小院,光是走进去,就感觉时间变懒了。
其实刚开始,他们的养老计划并没有把黑瞎子和杨淳算在内。一是他们在北京已经有自己小家,再者,安安定定的养老生活,好像很难和这样的两个人沾上边。
可没想到一月后,雨村的房子刚刚全部收拾停当,黑瞎子的电话就打来,说他和杨淳已经请了个店员帮看着店,两人在来雨村的路上了。他说是怕再不让杨淳和她哑爸爸见见,怕张起灵哄不回这个女儿。
吴邪还没来得及问他们是来玩儿还是定居,电话就挂了,只得边听着忙音,边和胖子笑着吐槽黑瞎子不靠谱。
他们是电话打来三天后到的,来了谁也没告诉,竟直接去把他们隔壁的空房也买了下来。
等出去打麻将的胖子下午回来时路过,听到隔壁隐约传来黑瞎子的声音,推开门一看,就看见他们已经和乐颠颠的房主签完合同了,正在握手。
胖子惊奇地“嘿”了一声走过去,黑瞎子就拿起白纸黑字的合同和房本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有些欠,说:
“惊不惊喜。”
“惊喜你丫!好你个四眼儿,还跟我们装穷,买房倒是一点儿不含糊。”胖子大声乐着,给了黑瞎子肩膀一拳。
“哎,你错了。买房的钱是我老婆出的,我负责吃软饭。”
吴邪和张起灵紧急出去采购,晚上胖子炒了一大桌菜招待新邻居,还开了一坛子土酒。说是珍藏的好酒,结果打开一尝,真的有股土味。
笑着闹着一晚上,还是都醉了。
第138章 鬼蛊 (一百三十八)破冰挑战
第二天中午,黑瞎子亲自拿个榔头开始对付两家间隔的院墙,凿出个洞又请人来安上门,自此房子就连通了,串门甚至不用出家门口。
到后来串门这个说法已经不合适,因为除了晚上各回各屋睡觉,一大家子基本都待在一块,从早到晚,胖子和吴邪的对口相声和电视里的琼瑶剧台词轮番响,弄得隔壁大妈总觉得这一家不止七个人。
说起隔壁大妈,身为雨村里最热爱牵线的老红娘,由于杨淳和张起灵的外表很容易迷惑这个年纪的女性,她近期最不甘的事就两件:隔壁小杨有未婚夫,还有隔壁小张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