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醉酒的苏菀
她的小脸越凑越近,眼睫毛颤抖着,嘴巴微微张开,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软绵绵的。
这种姿态落在其他人眼里,倒更像是调情。
薄隐年眸底掠过一丝寒凉,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数三个数,你最好松手。”
“不松,除非你先回答我,不然,我才不要松开。”
“三——”
薄隐年已经开始倒计时。
“二——”
在他说到第二个数字的时候,她终于松开了手,身形踉跄地往前扑腾了两下,险些扑在他怀中。
男人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异样,弯腰伸手捞起她。
“喂……我又没醉……我自己走。”苏菀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试图摆脱他。
见状,薄隐年再也没了耐心,手一松,她跌落在地上。
苏菀浑身瘫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菀菀,你怎么掉在地上了?”鲁西西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忙走过来将苏菀扶起来。
“我头疼……”苏菀揉着摔疼的屁股,勉强靠着鲁西西站起身子。
薄隐年冷冷的视线扫过面前狼狈的女人,迈开腿径直往外走去,没有半分停顿。
一旁,苏菀转头抱住鲁西西撒娇,“西西……呜……你陪我继续喝,我难受。”
“行行行,我陪你喝。”鲁西西拍拍胸脯,眼神迷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了,我把卓阳也叫来,他今晚约了人,我看看他结束了没有。”
话音落下,鲁西西将苏菀扶回座位上,拿着电话转身找一处僻静地方打电话。
苏菀安静坐了没一分钟,又起身,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
……
门外,薄隐年打了一通电话,侧身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他眸色骤暗,几乎是立即走上前去拉住了苏菀,嗓音微沉,透着浓浓的冷意,“你做什么去?”
外套也没穿,脸颊通红,很显然醉的不清。
苏菀此时脑袋晕沉沉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薄隐年,我饿了。”
“……”薄隐年皱眉,“苏菀,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胡说!”
薄隐年叹了口气,低头,余光瞥见衣角沾染了油污,眉头越发紧锁,刚想松开手,苏菀忽然抓住他,将脑袋靠在他胳膊上,昏昏欲睡。
被她缠得烦躁,他只好叫来酒保问了一下,她朋友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低眸,凝视了她良久,终究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你乖点,我送你回家。”
说完,他拉着她朝停车场走去。
“站住!苏菀!苏菀!”
两人刚走没多远,一道急切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伴随着汽车喇叭的鸣笛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薄隐年蓦地顿住脚步,侧目看去。
“你是谁?放开苏菀!”
陆继之下车,疾步走了过来,将苏菀拉进自己怀中,目光戒备地看向薄隐年。
他联系不上苏菀,便打给鲁西西,听说两人在这儿,就赶了过来。
薄隐年眉梢挑起,忽然想起,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第一次见苏菀,被她说自己被家暴的那个男人。
难道这人是……她老公?
想到这个可能,薄隐年的心情瞬间复杂了,莫名有些烦闷。
“你谁啊!”
苏菀察觉到有人拽她,不悦地睁开眼睛,满身酒气。
陆继之搂着苏菀,神色冰冷地盯着薄隐年,声音里充斥着压抑不住地怒火,“苏菀,这人是谁?”
薄隐年还未说话,怀中的苏菀就抢先开口,“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闻言,陆继之低眸,视线扫过她潮红的脸颊,“苏菀,我是陆继之,你喝多了,走,我送你回家。”
“不要,你松开我,我不喜欢你!”说完,苏菀挣扎着要甩开陆继之的钳制。
见状,陆继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差,拽着苏菀不肯放手。
薄隐年没兴趣看别人家的家务事,扭头打算离开。
却听到身后传来苏菀哭哭啼啼的恳求声,“薄隐年,不准走!不准走……我不要跟他走!”
陆继之顺势揽住她的肩膀,低头与她平视。
“苏菀!”陆继之咬牙。
“你松开我,我说了要分开!你有完没完!”拉拉扯扯间,苏菀清醒了几分,头也更疼了,“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快松开我……”
陆继之闻言,眉头皱得死死地,“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苏菀没有回答,而是推搡着他,“我让你放开我!”
“我不会让你跟他走的!”陆继之突然低吼了一声,试图将她塞进自己的车内,“我送你回去!”
薄隐年没有错过女人泛红的双眸,眉峰轻拢,转头看向陆继之,淡漠道:“她醉了,你让她清醒点再走吧。”
“我和她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陆继之一脸敌意的看着他。
苏菀听到有人替自己说话,立马委屈的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用力抽回手,踉跄着朝薄隐年走去,仰头望着他,眼眶湿漉漉的,楚楚可怜。
“薄先生,请你带我离开吧。”
薄隐年抿唇不语。
“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进看守所,求求你……”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的,夹杂着委屈的哭腔,听着让人于心不忍。
薄隐年终究是蹙眉,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隔着外套抓着她的胳膊,朝停车场走去。
陆继之站在原地,看着苏菀执意松开他的手,转而投入另一个男人身边,脸色沉郁。
苏菀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围着他转,开心也哄着他,不开心也哄着他。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因为一个建投的项目流标,他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苏菀知道后,每天晚上下班坐车跑十几公里过来给他做饭、温牛奶,一句怨言也没有。
现在的她,像一个刺猬,时刻准备着竖起浑身尖锐的刺,防备、抗拒着他,不再愿意给予丝毫温柔。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种感觉,无比糟糕。
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攥了攥拳,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