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才勉强将她放出去。
出去后,裴九遥就坐在长椅上,安在不远处盯着她。
只是这样,裴九遥都仿佛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壮举。看到安妥协之后,裴九遥心中甚至莫名生出一种畅快。
就像是被囚禁的金丝雀终于自由后,对外面那些家养豺狼野豹的示威。
可这算什么自由,不过是笼子加宽,可活动范围变大了而已。
生活在民主法治的唯物主义社会,从小被核心价值观潜移默化长大的裴九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喜欢的女人限制人身自由。
但这肯定不能怪池漾,要怪只能怪这个世界的规则浸淫和资本压迫。
池漾只不过是一只无辜的小狐狸罢了。
裴九遥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万恶的资本主义!
还未开春,海市的天依旧不暖和,尤其是郊区。
裴九遥从没听池漾说过这边的别墅。
七拐八绕的,具体在哪个方位也不清楚,不过来时经过了很长一段没什么人烟的高速公路,应该很偏。
别说是出来吹吹风,就算是现在安放她走,裴九遥大概率根本找不到路,也只能在周围转一转,再自觉回到笼子里。
她伸手摸了摸树叶,又沿着院子转了一圈,看见温室里有几盆花,还没开,看不出是什么,便寻来水管浇了会花。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浇花会不会把花浇死,裴九遥只随手洒了洒水,就丢给旁边的雇佣兵了。
没什么意思。
分明平时也没什么事做,在池漾家躺着跟在自己家躺着也没区别。
可一旦有被关起来的想法,睡觉都变得不舒服。
最后她在院中没待够十分钟,就又回去瘫在沙发上。
一次伟大的抗争自此宣告失败。
裴九遥开始回想,自己此前没工作的时候都在干嘛。
可以去玩赛车,或者这个季节滑雪也不错,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各地旅行。不工作的时间其实很少,就算不拍戏,大多数时候也都被舞台剧和表演课占据。
裴九遥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到楼上,又忍不住去想池漾。
她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太焦虑了,以至于只是在这里待几天,又不是被困一辈子,居然会如此不情愿。
就像是,好像真的会被这栋房子困一辈子一样。
撕心裂肺地想要离开这里。
*
应宁来后,裴九遥终于能从暂时的虚无中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至少她身边有了真正的“活人”,而不是门外那些和安一样的“战争机器”,或是每天来做饭的工具人阿姨。
裴九遥一向都不算话痨,却拉着应宁,将这一个星期没能说出的话全抖落个干净。
像个垃圾桶,终于在堆放了一周垃圾后被清空。
她甚至还让应宁陪着吃了晚饭。
应宁自认为跟这位池漾口中“又纯又乖的直球姐”并不是很熟。
可她看着裴九遥那张balabala仿佛机关枪般从进门就没闭上的嘴,真的怕池漾将人给逼疯。
作为池漾的主治医生,应宁一直知道池漾异于常人的占有欲,但她没想到池漾真的会把人关起来。
再联想到池漾之前说“用绳子将她捆起来”。
应宁控制不住多说了几句。
“既然她最近脾气不好,你就多担待些吧,在这儿住着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又不可能关着你一辈子。”
裴九遥趴在桌子上轻叹:“我知道池家的事结束后她就会把我放出去,可是总觉得……”
“不喜欢被困住?”应宁问。
裴九遥回答:“也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心慌,不喜欢这个地方。”
应宁安慰道:“往好处想,至少没有被绳子绑起来。”
裴九遥抬眸,意味深长地盯了一会应宁,震惊道:“应医生,温姐私下玩这么花吗?”
应宁猛咳一声,“我是在说你!”
“你自己没经历过,干嘛觉得池漾会把我绑起来?”裴九遥满脸都是看透一切的表情。
应宁无语地端起杯子抿了些水转移尴尬,“说起温……温姐,她最近好像很忙,但我又不知道在忙什么,分明已经不带艺人了。”
裴九遥笑着说:“那你去问她嘛。”
应宁垂眸,又变得一言不发。
裴九遥微微叹气。
急死了,她这个性格,能追到温礼才怪。
“我找机会帮你问问。”
应宁的眉眼这才舒展开来。
晚上裴九遥还想留下应宁一起睡觉,被应宁以“洁身自好”为由严词拒绝,天知道裴九遥不过是想拉个人陪自己说话罢了,被她这么一拒绝,搞得自己好像多不干净。
不过“情绪垃圾桶”确实……不算干净。
她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后,开始进行自己每天睡前最无聊的游戏——挑房间。
每天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