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姐,池家那边发律师函了。”姜甜将手机拿过去。
裴九遥抬头,见温礼面色一变,再次打开手机。
【……对网传关于池漾小姐“恋爱”“出轨”等不实信息,将依法追究造谣者责任。】
裴九遥眼眸一暗,连app都没退出,直接关掉了手机。
温礼走过来,揉了揉裴九遥脑袋问:“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裴九遥抬头,扯着嘴角笑了笑。
“看到律师函了?”
“看到了,”裴九遥一脸无所谓,“都过去了。”
温礼顺毛似的摸着裴九遥脑袋,“我看你不像过去的样子。”
“一年的时间还忘不掉前任吗?”裴九遥耸了耸肩膀,“我早不爱她了。”
温礼无奈:“那你的对赌协议是为了谁?差点把自己卖到星崇。”
“为了我自己啊,”裴九遥低笑,“签到星崇,总要让老板觉得我有利可图吧?”
“说不过你,”温礼从桌子上跳下来,“那等会的晚宴还去么?”
“当然去,”裴九遥看了眼时间,“现在就去。”
夜幕一点点铺开,黑暗沿着车窗像流水般涌进来,路灯一排排点亮,和星辰挂在一处,头顶是一个淡黄色的月亮。
汽车带起的风声落在耳边,裴九遥没穿姜甜送过来的那件礼服,只穿了一身西服,靠在后座。
到场地后,她直接从通道上了楼,在楼上的休息室坐着,透过墨棕色的单向玻璃望着外面。
“你不换礼服吗?”温礼和姜甜将礼服拿进来问。
裴九遥端着杯子暖手,“不想出去,我就在这坐会。”
“白芷也会来,”温礼将礼服扔在一旁沙发上,“肯定要你做她的女伴。”
一年来,所有的宴会场合,裴九遥都是白芷雷打不动的女伴。
很多圈内人都说裴九遥惯会攀高枝,前脚当着池漾的笼中雀,池漾一出事,后脚又不知道怎么勾到了白芷。
还说白芷是enigma,裴九遥没准有朝一日能挟孩子以令金主。
这些腤臜话裴九遥并非没听过。
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了。
裴九遥靠在沙发背上,盯着楼下,“就跟她说我累了,想休息。”
温礼无奈轻叹一声,带着姜甜出去,关上了门。
姜甜看着裴九遥的背影,有些不解:“姐,那件礼服还是裴姐亲自挑的,试的时候特别喜欢,今天跟我说了好几次记得拿回来。”
“怎么不穿了啊?”
“估计是被采访影响心情了吧。”温礼说。
说起采访,姜甜瞬间义愤填膺:“那几个记者也不知道哪家的,问的问题那么难听,我听了都受不了,还……”
“行了,”温礼拍了拍姜甜肩膀,“我们出去吧,让她自己休息一会。”
裴九遥依旧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晃着杯里的白水。
昏暗的灯光洒在她身后,拉出浅浅的一个影子。
像是醉了,分明无酒。
但有酒才好,喝醉了还能撒会酒疯。
可裴九遥不行,裴九遥撒酒疯,会上第二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她轻叹一声,将最后一点清水仰头倒进身体里。
这时,身后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裴九遥手指一顿,没有回头。
那人问:“心情不好?”
裴九遥这才缓缓回过头去。面前的女人同样穿着剪裁合身的条纹西服,衬衣领口方方正正摆在脖子前,一双黑色的皮鞋一层不染。
她今日扎了头发,高马尾,长相偏浓颜,就是比起温礼这个混血来说,都更偏浓颜一些。
身高与裴九遥差不多,但气场比裴九遥强好几个档次,是她演都演不出来的那种。
是白芷。
“没有,”裴九遥依旧端着那个空杯,侧身靠在沙发上,“就是有点累了。”
“你还有累的时候?”白芷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空杯,挑眉笑道:“我巴不得让你休息几天,可别把我的小宠物给累死了。”
“别调侃我了。”裴九遥揉了揉眉心。
这一年来裴九遥为了跟星崇的对赌协议,几乎是泡在剧组里,但凡有空闲也是参加各种活动,连轴转,全年无休。
但白芷知道,她也不只是为了对赌。
或许更大的原因,是想让自己从极端的情绪中尽快脱身。
白芷接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在旁边的沙发,将礼服一推。
裴九遥端起杯子,说了声“谢谢”。
“好不容易挑的,托了关系从国外给你送回来,你怎么不穿?”白芷摸着礼服外面的防尘袋,脸色有些沉。
裴九遥侧身看了看她,“我说了,我只是累了。”
“如果你一定想看我穿,我可以穿。”裴九遥神色中有些倦意。
白芷回头低笑:“一定要你穿,说的好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