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惧后,已经反应了过来,将常驻陵阳郡平妖监司医的监使请了来,此刻那名监使正紧皱着眉头,手极稳地将程祈年肩周的腐肉刮下来。
程祈年的神色并不轻松,但因为提前服用了止痛的药物,外加用了符,并没有被疼晕过去。
“可查出了是什么毒?”凝辛夷问道。
谢玄衣的守剑还未撤去,闻言摇了摇头,道:“尚未,但宿监使在来的路上了。刑泥巴身上的蛊虫未解,外加程祈年的这一身毒,她怕是暂时不能回神都了。”
程祈年颤颤巍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还好……”
谢玄衣神色不耐地打断他:“你闭嘴。你好个屁。”
程祈年显然不打算听话,一只手颤抖着指向那张桌子:“保护好……”
“看不见我的剑在干什么吗?”谢玄衣拧眉,看向那医师:“我若是直接打晕他,对治疗有什么影响吗?”
程祈年:“……”
程祈年勉为其难不情不愿地老实了下去。
甄监使哪里没意识道自己此遭也算是死里逃生,若非那一跤,此刻坐在程祈年位置上的,便是自己。想到这里,他不禁咬牙切齿道:“之前我只觉得观感不好,却没想到这刑泥巴的桌子上,居然真的藏着大秘密!这刑泥巴究竟是什么来头?来我陵阳郡的目的何在?!”
便听谢晏兮若有所思道:“甄监使,可否去寻几位听过刑泥巴说书的百姓,问问他们,这刑泥巴在酒楼中说书时,都讲过些什么故事?”
第 124 章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
都不必去询问因此事饱受恐惧的百姓, 只用喊了那富昌酒楼中的小二来,便可详知。
那小二经过忘忧蝴蝶后,神色比之前要镇定许多,虽然被平妖监传唤, 多少有些惴惴, 但跑堂多年, 小二本就是个伶牙俐齿的机灵人,深吸了几口气后, 便开始回忆。
“别的事情不好说, 但老邢的说书, 我的确一场没拉下过。他和楼里之前来过的说书人不太一样, 说的内容也不太一样。”
不必有人追问,小二自己便径直道:“来的第一日, 他便说了,他所说的书, 都是给有缘人听的。有缘人听了, 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当然也能听,只当图个乐子,也算是他刑泥巴的功德一件。倘若真的遇见有缘人, 他便送哪有缘人一场大大的机缘。”
“这话放出来,反而吸引了许多人来听。毕竟故事好不好听是一码事, 万一自己是那个所谓的‘有缘人’, 这十里八方的, 不得羡慕死。就算得不到, 也总要来看看有没有别的人听懂,那所谓的机缘又是什么。所以我们酒楼从那以后, 生意总是极好,老邢不来的日子,也有人在那儿巴巴地等他来。”
“老邢来的第一天,摆的第一场,讲的是蜘蛛妖的故事。是说有一个村子里,某一天,来了一个须发全白的怪人。村子里的孩童一开始很怕他,后来发现这人不仅不可怕,还会经常给他们果子吃,胆子逐渐也就变大了,常常去找他吃果子玩。”
“直到有一天,风雨交加夜,有个小女孩贪玩在山上迷了路,村民们都不敢在夜里上山,说山上有山鬼,有妖祟,没有人可以从夜里的山上回来,连小女孩的家人都放弃了她。但那个怪人却上山了。”
“怪人去了山里,没一会儿,小女孩就回来了。但是怪人却没有回来。大家都问小女孩发生了什么,小女孩也说不清,只说自己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就找到了回家的路。村民们等啊等,也没等到怪人,于是都四散而去。”
“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忘了那个怪人,只有小女孩还记得他,每天都往山里跑,想要找怪人,却一直一无所获。但不久后,她的身上,就长了一颗透明的疙瘩。那个疙瘩越来越大,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丝,小女孩的母亲于是戳破了疙瘩。疙瘩里面的丝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将小女孩和她的家人都缠在了里面,然后那些丝越来越多,越来越长,越来越粗,直到将所有村民都缠在了里面,没有一个村民能逃脱,他们的身体都不能动了,只有眼睛能动。”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看到,村子的上空有一个巨大的蛛网,蛛网上,坐着一只蜘蛛妖,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说到这里,小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这就是老邢讲的第一个故事。”
凝辛夷和谢晏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程祈年疼得脸色发白,还强撑着问了一句:“可找到什么有缘人?”
小二摇头:“没有。大家都被吓了一身冷汗,只觉得这故事鬼气森森,但又让人意犹未尽。于是老邢过了几日,又来讲了第二个故事。”
“第二个故事还是发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