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是她自己在养自己。
之后,她准备再请护工,医生告诉她,“你父亲可能没多少日子了,你能多陪陪他就多陪陪他吧。”
像是下了一张最后的通牒,林景纯看了看病房内的林伟,她好像都不知道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只是一直在医治。
而此刻的他被病痛折磨得再次形容枯槁,十分瘦削。
林景纯的心终于动了动。
到底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既然他都要走了,就陪他最后一程吧。
林景纯对医生说好。
她回到家,当即就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搬家。
搬到离医院很近的地方,也方便照看林伟。
她一向执行力很强,找了一个中介说帮忙找房子,然后当晚就在家开始收拾东西。
整理到半夜的时候,她把要带走的东西都弄了出来,然后又不期然看见了朴风澜那件外套。
不管他要还是不要,她都要给他送过去了。
林景纯联系不到朴风澜,只能拜托岑真帮忙联系一下。岑真说没问题,她在赛车场做事,很容易打听到朴风澜的消息,听说他已经出院,也开始在训练。
最后她得知,朴风澜将在明天晚上参加一个晚宴。
林景纯感慨岑真真厉害,连私人行程都可以查到。
岑真在电话那头可得意了,“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
林景纯笑着说:“是真真呀。”
岑真嘻嘻道:“其实也不是我厉害啦,是朴风澜太出名了你知道吧,追他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
林景纯觉得挺赞同的,他高中时候不就是有很多女生追他吗?
虽然她也没见过。
“对了,你找朴风澜要干什么啊?而且为什么你联系不到。”岑真问。
林景纯说:“我下次跟你解释吧,他现在有一件衣服还在我这里,我想着还给他。”
“衣服?应该对于他来说多一件少一件都不重要吧?”
林景纯嗯了声,“但要不要是他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岑真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那好吧,那你明天给他吧。”
“好。”
*
第二天下班时候,林景纯如约来到岑真所说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上流社会办晚宴的地方,外面金碧辉煌,接驳车不断,保安也在严格巡视着。
林景纯进不去,只好在外面站着。
早知道就不来了,她在这里等无异于是大海捞针。过路人纷纷看向她,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格格不入,穿着日常的衣服,手里还提着一个衣袋。
外面有点冻人,林景纯抖抖脚,看着四周的景色。
她看了眼时间,快到岑真所说的晚宴结束的时间了。她继续耐心等下去,应该这件衣服归还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被冻得耳朵发红,揉了下耳朵。
这时陆续有人从里面出来。
可林景纯没看见朴风澜的身影。
终于,到了最后,林景纯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影子,他被众人簇拥着出来,晚间有点下雨,有人为他撑伞。弯腰告诉他前面有台阶。
而那人穿着黑色西服,眼眸中闪动着张扬与痛快,意气风发间透着璀璨的光华。
周围人跟他说话,他也只是听着,很少附和一句,他与几个人并肩走出宴会厅,一双凛冽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梭巡,忽然就瞥见站在外面的林景纯。
林景纯也看着他,鼓起勇气朝他挥手。
后者视若无睹。
“……”
林景纯见他都不看自己,又喊了他一声,“朴风澜!”
可惜人声嘈杂、声色犬马,她的声音被淹没在浮世绘里。
林景纯觉得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见他了,不管结局怎么样,她还是要把他的东西给他。
于是她跑了过去。
保安立马拦住她,“小姐,你没有请柬,是不能进去的。”
林景纯的举动引起了很多人的目光,他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大家都是体面人,觉得是不是哪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硬要闯进来。
林景纯面上有点燥热,她自己也没被这么多人瞩目过。
朴风澜也不得不重新正视她。
不知道他对身边人说了什么,那些人立马清场,此间变成了林景纯和朴风澜二人。
朴风澜走到她身边,盯了她好一会,才开口:“后悔了?”
林景纯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是径直把衣袋递到他面前,“你的衣服落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