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色和鸣子一样是金色,只是鸣子绑着双马尾,而她披散着头发。她的相貌和鸣子有些像,不过脸颊上没有鸣子那般的胡须印记,眼睛是蓝色的,左边眼角下有一点泪痣,眼珠的颜色比鸣子要深一些,很漂亮,像是宝石,但没什么神采,脸上也是,虽然可爱,却是冷冰冰一片,看不出丁点儿的表情。
她放下手里的篮子,掏出手绢,轻轻擦了擦鸣子脸上沾着的汗水和灰尘。
“姐姐。”鸣子咬着嘴唇,声音低沉。
“你迟到了。”飞鸟的声音和她的面容一样,冷冰冰的,不带感情。“这是怎么回事?”
鸣子望向前面的打人男孩。
飞鸟没有等鸣子回答她的问题,转而看着那个打人的男孩:“你不是住在这里的小孩,我没见过你。忍者学校的学生今天有来做义工的,你是忍者学校的学生?”
男孩警惕地看着她:“你就是传闻里那个‘妖魔之子的姐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飞鸟一边收起手绢,一边问道:“你是忍者学校的学生?”
男孩:“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想去叫老师啊?”
飞鸟:“你戴着头巾,是为了遮住额头上的咒印吧?你应该是日向分家的人。你家的住址是?”
男孩:“……你是不是傻子?干嘛问这种问题。”
飞鸟:“你最好告诉我,这样我才好把你的医疗费寄给你爸妈,免得他们来这里一趟。”
男孩暴怒,这根本就是赤裸裸地看不起他。他指着飞鸟,喝道:“报上名来,日向家的忍者不打无名之辈……”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他的话没能说完,刚才还在两米外的飞鸟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跳起到半空,挥臂,将一记标准的摆拳轰在他的脸颊上。
男孩的脑袋里好像有一口大钟被敲响了,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一大泼深红色从鼻孔里飞溅而出,在地板上留下鲜艳的痕迹。
只一拳,男孩便轰然倒地,陷入了昏迷。
飞鸟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地上躺着的男孩,用t恤的下摆擦了擦手,仿佛刚才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飞鸟环视众人:“请问,还有谁?”
有孩子颤颤巍巍地说:“还有……什么?”
飞鸟的视线停顿下来,落在说话的那人的脸上,眼神淡漠,不带感情,不带杀意,却让人如坠冰窟。
“啊!妖怪又要杀人了!”那孩子尖叫起来,所有围观的孩子们一哄而散,甚至没人敢去搀扶昏倒的男孩。
漩涡鸣子的眼角抽了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全身都松弛下来,坐到地上。
虽然她才是被大家称为‘妖怪’的人,可大家从来都不怕她,也不怎么远离她,反而总是排挤和欺负她。但他姐姐飞鸟就不一样了。飞鸟不是‘妖怪’,在这个孤儿院里却有着比妖怪还可怕的名声,上到院长下到小孩,所有人都怕她。
原因很简单,她拳头硬,哪怕成年人都很难捱过她一拳。
飞鸟提起一只藤编篮子,对鸣子说:“走吧,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鸣子看了昏倒的男孩一眼:“把他就这么丢在这里不太好吧?”
“他只是轻微脑震荡导致的昏迷而已。”飞鸟当先走向大门:“那些看热闹的很快就会把老师叫过来,没事的。”
鸣子有些不放心地看看那个男孩,还是提上篮子,几步跟到姐姐的身边:“姐,你真的会把医药费寄给他?”
飞鸟:“不会。这个月村子发的抚恤金已经全部用花光了,我们没钱支付他的医疗费。”
鸣子:“啊?又用光了?”
飞鸟:“因为上个星期也赔偿了医药费。”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鸣子直接愣住了。她的眼睛暗淡下去,步子也慢了下去,落在飞鸟后面。
飞鸟发现鸣子没有跟上,停住脚步,回头:“怎么了?”
鸣子低着头:“对不起……如果没有我,姐姐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很多?“
飞鸟盯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妹妹,心道:是的,没有你的话,一切都会好很多。
但是,我不会抛弃你,亦不会放弃你,因为‘保护自己的亲人’就是正义。
在飞鸟经历的全部时光之中,只有在木叶四十八年到现在这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她才没有被‘命令’所束缚。作为001的她只是一具为了完成命令而生的工具,现在没有人给她下命令了,也没有人能给她下命令了——因为转生到了这具身体里,作为001时被设置的服从程序已经全部消失。
可以说,她自由了。但自由之后,她反而迷茫了。
没有命令,她就没有目标,没有目标,她就不知该怎么样活着。
所以,她给她自己下了一条命令,尽管这条‘命令’并不具备约束力,但它依旧是kk给她的‘第一条命令’——向生者献上祝福,向死者献上花束,为了正义而执剑,给予恶徒以死的惩罚。
祝福生者,尊重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