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羽衣:“只有感同身受了,才能切身处地去考虑如何解决那些人面临的问题。”
羽村:“这样啊……”
羽衣:“怎么了?你好像有点失落的用样子。”
羽村:“我感觉没法和外面的人感同身受。他们很多人都死饿死的,可我根本不知道饿是什么感觉,他们说挨饿很难受,可我们就算一直不吃饭,也不会觉得难受。”
羽衣:“放心,别去想那些事就好了。”
羽村:“可是妈妈希望我们……”
羽衣:“妈妈在这件事上错了。我们是大筒木一族,天生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样,照我说,我们和那些普通人的差别比人和树的差别都大。人可能和树感同身受吗?不可能的事嘛。我相信妈妈要不了多久也会明白这一点的,那时候她就不会再想着要我们和别人感同身受了。”
羽村:“真的?”
羽衣:“真的。”他翻了个身,为羽衣盖好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要多想了,睡吧,时间不早了。”
与此同时,辉夜正在楼兰港口遗迹与活蝓会面。她站在沉船刺出海面的桅杆上面,在黑沉沉的海天之间强硬地亮出一抹亮白,而活蝓则浮在她面前不远处的海面上,它那巨大的身影融在浓墨般的夜色里面,看不太真切,仿佛远方小山的剪影。
活蝓:“找我有什么事吗?”
辉夜:“我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活蝓:“请教我?”
它有些疑惑,有些不确信,它和辉夜的关系也就仅限于十几年前见过那么一面,怎么今天辉夜会想到找它请教问题?
辉夜:“明日香还在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寻访那些大妖怪,大妖怪活得久,见多识广,懂的事情很多。活蝓你也算是大妖怪,想必懂得也很多。”
活蝓:“如果说活得久,你的岁数肯定也不小,见过的事情不会比我见的少才对。”
辉夜:“我和你见过的事的类型不一样。我是活得久,但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用在了宇宙了,到处飘荡,连大筒木一族以外的生命都没见过多少。我的大部分知识根本和我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不相干。”
活蝓:“这么说,你想问的事和最近几年的饥荒有关系?”
辉夜:“是的。我差不多想通为什么会有饥荒和战争了,但我还是想不出到底该怎么解决。”
活蝓:“简单啊,放任就好了。”
辉夜:“放任?!那怎么行!”
活蝓:“为什么不行?自有人类以来,类似的矛盾都是这样解决的,粮食产出不够养活所有人的时候,战争和饥荒就开始了,等到人死的七七八八,土地又足够养活所有人了,战争和饥荒也就停了,开始新一轮的循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辉夜:“我就是不想放任,所以才来找你的。”
活蝓沉吟道:“如果你不想放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辉夜:“什么办法?”
活蝓:“一面想办法加快土地的恢复和新耕地的开垦,一面对土地、粮食和生育等方面实行严格的管制,确保所有可耕种的土地都有好好的耕种,确保所有的粮食都有好好收获和存储,并且确保所有的粮食集中起来统一分配,还得确保人口增速不会继续上升……所有有关民生的东西都必须管制起来,而且不能是由那些国王、贵族和官僚去实行,那些家伙的私心一个比一个重,只会加剧危机,所以必须是由你直接控制,只听从你的命令的人去实行。”
辉夜眉头紧锁:“可这么一来,我不就成了统治世界的‘皇帝’了吗?”
活蝓:“对啊,你想保存现在的人口规模,那就只能暂时当一当皇帝。”
辉夜:“可是……”
活蝓:“担心自己做不好决策?”
辉夜:“是啊。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又是饥荒又是战争的,我想了好些天才勉强想明白,就我这样的思考速度,当皇帝肯定又会祸国殃民……”
这时,辉夜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飞鸟以前在楼兰地下空谷对她说的那些话,当即一拍手,指着活蝓说:“要不这样好了,你来当那个‘皇帝’,你来帮我思考,做决策,我照你说的去做。”
活蝓大吃一惊:“这好吗?!不好吧!”
辉夜摸着自己的下巴,用白眼打量活蝓:“你近期没什么事吧?应该没有。你那湿骨林也就你一人,想来除了打扫打扫卫生也没别的什么事可做。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不,现在就和我一起回神树之森,一起商讨具体应该怎么做。”
辉夜连珠炮一般把一席话说完,活蝓还来不及做半点儿反驳,辉夜小手一挥,下一个瞬间,‘黄泉比良坂’倏然从辉夜的身后张开大嘴,将她们两一齐从夜色中吞掉,不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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