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很糟糕,但尚未到绝望的时候。因为你们还会继续活下去,只要还活着,那未来就终究是有希望的。可是,我们,我和长门,我们能为你们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我和他的生命也许能为你们争取来一时的生存权利,却决计无法为你们争取来以后的,乃至下一代,下下一代的生存权,也无法为你们争取来不被那些外星生物,以及信奉她们的投降者们所奴役的权利。我们倾尽所有,能做到的就只有让你们活,至于做不做奴隶,做多久的奴隶,那是我们能力范畴之外了。”
“不要绝望!被奴役,被压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和长门的路以及到了尽头,你们的路还远远没有走到尽头,你们的潜力还很大,我相信,只要团结努力,终有一天是可以战胜那些从宇宙来的侵略者,重新站起来的!就算我们这一代不行,我们还有下一代,下下一代,只要还活着,希望还没有灭绝,还在拼搏,那胜利就一定是属于我们人类的!”
“我已经下了命令,把村子里全部的忍术卷轴送去印刷厂,明天一早,雨隐村的忍术秘密就会向你们全部人公开,记载这忍术秘密的小册子会散发出去。学习那些东西吧,同胞们。把那些东西记在脑子里,好生的研究,发展,不要让它们的传承断咯,虽然现在那些知识的力量不足以打败外星人本体,可它们的潜力就如同你们的潜力一样,是无限的!只要研究,就一定有可能研究出打败敌人的方法,将来打倒侵略者,解放世界的英雄就出在你们之中!”
他的演讲说完,朝着民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听不见掌声,只能听见呜呜的悲泣。
弥彦带着长门走了,进入那座雨之国政府所在的高塔。
那曾是山椒鱼半藏的塔,现在也是他们的塔,是雨隐村,乃至全雨之国最高的塔。
按照大筒木最后通牒所要求的,几个小时后,也就是大概天亮时分,长门和弥彦的头颅要被摆上塔顶。
数万群众聚集在塔下,或站或坐,淋着雨,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没有人笑,但有人哭,更多人则是面如死灰,眼神中混杂着绝望不甘和愤怒。只有极少的人,眼中只有愤怒和悲伤,雨衣下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攒成了拳,铁一般的坚硬。
雨哗啦啦的下,空气湿漉漉的,时间在雨声中流逝。
转眼间,天边亮起了鱼肚白,这场雨也开始变小。当天光大亮,云层裂开缺口,初升的朝阳将光芒投下人间时,雨也彻底停了。人群一片安静,少有人说话,最响亮的声音是高处的积水被排水管道排出,瀑布一样砸进河中所产生的水声。
忽然,一声沉闷的钟鸣从高塔中传出。这钟声来自塔内的古钟,自古都是用来报警的。
人们齐刷刷地站起来,仰头望着塔顶,眼神发直。
又一声钟鸣。
两个雨隐忍者出现在塔顶,手上分别捧着一个盖着布的托盘。
钟鸣。
两个忍者攀上塔顶,将托盘放在塔顶的平台上。阳光洒落在托盘上面,照亮了上面的血渍,微风轻拂,盖布的四角一起一落。
钟鸣。
塔下,不知是谁起的头,扑通一下跪在积水里面,人群顿时矮了下去,万千民众一起跪下。
“弥彦大人,长门大人……”哭声在人群中急速蔓延。
……
水之国。
鸣子在噩梦中醒来。
在梦中,她孤身一人。姐姐一直没有回来,小九也走了,长门离开了,就连佐知子也不知去向。她孤独地站在开裂的大地上,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了时间的尽头……
只有亘古的孤寂陪伴着她。
天刚刚亮,鸣子换好衣服出了门,想要到庭院里去逛逛。作为以前大名的城堡、宫殿,这里的庭院修的很不错,相当的漂亮。
她在庭院里遇见了小南。
小娜待在一堵林中的石壁下面,石壁上贴着雨之国的地图,她正对着地图发呆。
鸣子从身后走近她:“小南姐?”
小南回过头,眼中满是血丝,眼睛下面黑眼圈非常的明显。
鸣子:“你一晚没睡?”
小南摇摇头:“睡了的,只是睡的少。”
鸣子:“你这样长门叔叔他们会……”
她猛地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口。
两人都是沉默。
小南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这个时间了,弥彦和长门……大概已经不在了吧。”
沉默没能被打破,鸣子和她自己都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相顾唯有无言。
小九出现在她们的身旁:“小南也在啊,虽然和你关系不大,但既然也在,那就一起来看看。”
她领着鸣子她们进了城堡,一路前行,走到一扇由重吾把守的大门前。
重吾:“九尾大人,鸣子小姐,这位是……”
小九:“小南,她是长门的同伴。”
“原来是雨之国的那位。”重吾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