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以至于错过些什么。这一晚上，她就和前几天一样，一直注意着‘明日香’那边的动静，准备在她起床的同时起床。
自从明日香醒来，时间似乎就变得宝贵起来。
而在另一边，飞鸟也没有入睡，闭着眼睛假寐。
她还住在原来那个房间，又大又空，两边的玻璃墙都拉上了窗帘，房间里除了她自己和她躺着的床就没什么东西了，她的本体也已经转移到另一个临时开辟的新房间里。
她思考着一些事情，有关她的记忆的事情。
按照辉夜在白天对她的说法，她的本体里存储着她全部的记忆，只是她现在灵魂力量不够，无法提取，但是辉夜能够提取，当年在楼兰地下空谷时就做到了。当年就能做到的事情，没有理由现在做不到，如果能在一定程度上重现当年的情形，让辉夜接收到那具身体中的记忆存储，然后再转述给她，她岂不是可以变相的恢复记忆？
这似乎有一定的可行性，唯一的阻碍就是‘可能对未来造成干扰’。辉夜在接收那些记忆的时候肯定会看见未来历史的走势，若是她根据那些走势来决定自己的行动，那未来历史估摸着会全乱套。
一时间，飞鸟陷入了纠结。
一方面，她很想立即‘恢复记忆’，就算不能，能够通过他人转述来了解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哪些事情，家里还有没有亲人，有哪些朋友……都是好的。可另一方面，她也很担心会对未来造成干扰。
涉及到时间穿越，那么不确定性和让人想不明白的悖论就太多了。
譬如有名的祖母悖论——思考这些问题时，这个词第一个从她的脑海里跳出来。
如何能够即取得记忆，又不对未来造成干扰呢？让辉夜在知道未来走势的前提下不做任何反应，按照既定趋势走下去？那对辉夜是不是残忍了？未来一片大好就算了，要是未来一片黑暗……
辉夜能不能在接收记忆同时做到不察看记忆？
不行。不察看怎么转述？辉夜又没法把那些记忆像打包文件一样打包好，然后复制拷贝到她的脑子里。
飞鸟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对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叹了口气。
算了，睡觉，想那些又有什么用？说不定现在的发展早就偏离历史了，她可不觉得一百四十年的自己有想过要把奥加的知识记忆和经验留在这个时代，帮助这个时代的人发展工业文明。
凌晨六点，辉夜正无聊地翻着手里的小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随即精神一振，丢开小说，跳下床，走向房门。走了几步，她忽地停下，转而走向衣柜，用睡衣换掉身上的裙子，又弄散头发，让那些柔软的发丝披在肩头。
昨晚到家后，她只做了简单的洗刷，连衣服都没换，直接抱着小说坐了一整晚。
辉夜在换衣服时，飞鸟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餐。昨晚她特地让辉夜买了一些食材，足够把冰箱填满。辉夜换好睡衣出来时,她正把洗好的鸡蛋下锅。
“做早餐？”辉夜走到飞鸟的身边，觉得有点新奇。“第一次见你做饭。”
“以前我没有给你做过……”
飞鸟转过身，正打算继续说下去，目光扫过她的胸口，顿时呼吸一滞，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辉夜睡衣的衣领没有扣好，露出了大片的雪白，隐约可见深邃的沟壑。
辉夜：“没有，我们那时候一直在旅行，经常都是借住在别人家，或者是住客栈，都管饭的。偶尔有在野外露宿的情况，不过我们都不怎么需要进食，也就不会做饭，而且野外做饭也太麻烦了。”
飞鸟闭着眼睛，揉揉眉头，忽然对自己的本性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不就是条沟吗？自己又不是没有，虽然不大，但挤一下的话还是有的，洗澡的时候随便怎么看，用得着一看别人的就口干舌燥吗……
辉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飞鸟：“还好，只是昨晚睡的不是太好，新身体，适应几天就会好了。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我们以前是在环游世界？”
辉夜：“不算，算是到处跑，找一些东西。”
飞鸟：“找可以让我回去一千年后的方法？”
辉夜沉默了一下，她还没告诉飞鸟琳和夕颜的存在，虽说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可她总觉得不说好像也没什么。
“嗯……算是吧，一千年其实是个虚指，你也不清楚自己具体是多少年后的人，可能是一千好几百年，也有可能其实不满一千。你准备做什么早餐？”
飞鸟：“瘦肉粥，煮鸡蛋，还有凉拌的小菜。”
说着，她去淘米，有意无意地又朝着辉夜看了几眼，这回没口干舌燥，倒是有点担心。
辉夜好像一点儿没发现自己半个胸都露出来了，这么粗枝大叶，在外面住的时候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占便宜？
她完全忘了，以辉夜的身份，别说早晨衣冠不整的模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