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现实。”
桃式咬了咬牙，脑子浮现出金式那张有些老迈的脸，深呼吸，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我想问你一点事。”
慈弦：“什么事？”
桃式盯着慈弦的双眼，厉声问道：“我们来到地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不早点现身，直到刚才才现身出来帮我？如果你早些出现，也许金式就不会死。”
慈弦：“金式没有死，他成了你的一部分。”
“你……”桃式想要反驳，却又无力反驳，因为这就是大筒木一族最传统的看法。“你究竟为什么不早点现身？”
慈弦：“因为我在观察，我不敢确定你们是不是还值得信任。”
桃式：“我们是同族，偌大的宇宙中，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大筒木，我们都不能信任，那还有谁值得信任？”
慈弦：“对，我们是同族，可在‘达成不朽’这件事上，我们也是竞争关系。辉夜的前车之鉴就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若是不对自己的同族保持警惕，那我这一千年的苦不就是白受了吗？而且，有乙姬在，我是真的无法判断你们对我的态度。”
桃式疑惑道：“乙姬？为什么有她在就无法判断态度？”
慈弦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幽幽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桃式更加迷惑：“明白什么？要说就说清楚些，一式。”
慈弦：“一千年前，辉夜袭击我的时候她也在场。虽然她没有直接动手攻击我，但她确实是辉夜的同伙。你可以回忆一下，我和辉夜出发来地球之后，她有没有忽然离队过？”
桃式稍加思索，摇头：“我不知道……她是浦式的手下，我和浦式关系不是太好。你也知道，我们几组人一直都是聚起来一段时间，然后又分开一段时间，就算她和浦式在一千年前来了地球一趟，我也不会知道。”
他顿了顿，又说道：
“这种事直接找她对质不就好了？”
慈弦：“有那个必要吗？就算去了，她会承认？照我们大筒木的传统，分家意图谋害本家，其罪当诛。为了免除家族宗法的惩罚，她必定会拼死否认。我看，问就不用问了，见到她之后，直接让她履行分家的本分吧。”
桃式：“你的意思是？”
慈弦：“我的这具容器比你的容器素质更差，已经到了极限，无法再继续增强，但我们此时急需战力。你把她吃掉疗伤好了，这样能马上恢复一定的战斗力。”
桃式的视线偏离了慈弦，向着侧边游移：“大筒木一族只剩下我们几人，这样是不是有些……”
慈弦淡淡地说：“怎么了，桃式？父亲一样的金式都吃得，关系并不太好的乙姬却吃不得？”
桃式如遭雷击，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扩散，又急速缩小。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小女孩白白嫩嫩的拳头，用力到发颤，又缓缓地放松。
是啊，金式那般重要的人都吃得，乙姬又如何吃不得？
只要能向永恒迈进，把一族的夙愿完成，哪怕这一族就只剩下最后一人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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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156 十尾、拜月
辉夜留下的异空间里，飞鸟的影分身找到了一个被结界笼罩，能够屏蔽外界感知的平台。
这个平台的外管具有一定的宗教特色，看起来像是古代祭坛的一击。平台位于一个谷地，四面环山，地面整块经过人工打磨的花岗岩，刻着大量精致的咒文一样的花纹，还嵌有大量的黑铁作为装饰。平台正北方的山壁上镌着六个巨型纹章，每两个一组，共三组。
这些纹章都是对‘角’这一物体抽象化而得来的线条图形，每一个纹章对应一个大筒木，与该大筒木头上的角的形状相契合。飞鸟一眼就在其中认出了代表金式和桃式的那两个纹章。金式和桃式是一组，桃式在上，金式在下，显示着他们身份上的差异。
往旁边看，飞鸟又认出了代表浦式的纹章，它下面应该就是乙姬的纹章，但不敢确定。其它纹章完好无损，唯独这个纹章遭到了严重的外力破坏，模糊不清。
异空间始终乌云压顶，风声不息。忽然间，飞鸟从风声中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低沉暴躁，仿佛什么野兽在不甘地嘶吼。
那声音似乎来自地下。
查克拉感知在结界中失去了效用，于是飞鸟开启了白眼，看向自己的脚底。
视线穿透厚达两米的花岗岩，射到一片黑暗之中，她微微眯眼，调整对双眼的查克拉供给，黑暗迅速淡去，岩石下方的景象清晰起来——
平台的地下是空的，是个巨大的地下洞窟，更确切地说，是个大号的地牢，这片平台本质上就是一个厚实的‘盖子’，一个坚固的牢门。
隔着‘牢门’，飞鸟用白眼审视着地牢里的囚徒。那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