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被震着震着也就习惯了，萧靖凡面无表情地抬手揉了揉，心道春满园的老板是谁你倒是快说啊！
【哎嘛，深藏不漏啊，这事儿暴君知道吗？】
萧靖凡：知道还用等你说？
【应该不知道，系统里没提。】
楚流徵翻着系统，越翻越觉得有意思。
【啧啧，果然皇室出品的灯都不怎么省油，这厮暗地里干了不少事儿啊，还挺懂得藏拙，脑子一点不比暴君差。】
萧靖凡脸色一沉，听这意思，除了诚王和礼王那两个不安分的之外又有人冒头了？
他单手托腮，开始盘点他那些皇叔皇兄皇弟皇侄谁的嫌疑最大，顺便一心二用听心声。
【哇哦，春满园和万芳楼互相抢生意，这俩的老板竟然是好友，这就是人以群分吗？】
【等等，不对啊，春满园的老板是他的话，以他的人品怎么会干出逼良为娼这种事来？这说不通哇。】
萧靖凡默默将筛选条件加上‘品德不错’这一条。
根据印象瞬间筛出去一大群人。
楚流徵不知道某皇帝在自食其力做排除法，她琢磨了会儿原因，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或许跟那件事有关。】
她飞快地扒拉系统。
【哦，这里这里！】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再把相关的几则八卦排在一起对了对。
【哎嘛，果然有关系啊，时间完全对得上，这就说得通了。】
【啧，人品还是很行的，就是倒霉了点。】
倒霉？
萧靖凡脑子里还剩下十来个人，可靠着‘倒霉’这个条件属实筛选不出来。
在他印象中，这些人似乎都有点子霉运在身上。
他等着听下一个提示，但……心声没了。
他坐着等了会儿，也不知楚流徵在干什么，一点心声都没有。
萧靖凡：“……”
没事没事，朕已经习惯了。
他用力地磨了磨后槽牙，脸色阴沉地走去书房，左手执笔，将筛选之后还剩下的人一一写出来。
不就是十来个人嘛，他自己查！
与此同时，怡然苑。
休息的玉坠见楚流徵一气儿吃了半盘枣子，担心她吃多了上火，赶紧把枣子端走，拉她起来让她帮忙想年夜饭的菜单。
楚流徵只好放弃吃瓜，捧着茶认真思考年夜饭该吃什么。
玉坠歪头靠在她肩上，“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不知今年能得些什么赏赐。”
楚流徵道：“茉香姐姐说过，御前伺候的人得到的赏赐总是比旁的宫里多两分，年年如此，今年应当也不例外。”
闻言，玉坠笑弯了眼，“得了赏我就攒着，以后给小月当嫁妆。”
楚流徵垂眸看向靠在肩头的脑袋，“都给小月当嫁妆，你自己呢？”
玉坠坐起来：“我出宫都二十五了，谁还要一个老姑娘啊？我也不指望嫁人，省得被人嫌弃。”
“二十五岁正是好年纪，哪里就老了？”楚流徵看出她不是真的不想嫁人，笑道，“能熬到二十五岁从宫里出去的，规矩礼仪见识比之大家闺秀都不错，只有别人上赶着求娶的份儿，怎会被嫌弃？”
“上门求的哪个是正经求妻的，都是娶回去当妾。”玉坠撇嘴，“我才不稀罕去那些高门大户里当姨娘呢，我要是嫁人就找个老实本分的，一辈子只能守着我一个。”
“什么妻不妻妾不妾的，这些话也是能闲聊的？”茉香端着药进来，无奈地看着二人。
玉坠嘟囔：“屋里又没外人。”
“没外人也不行。”茉香一边喂楚流徵喝药一边对她道，“你若说习惯了，保不齐有外人的时候也一嘴秃噜出来，到时可怎么收场？”
玉坠答不上来，讪讪道：“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你记在心里才好。”茉香往苦着脸的楚流徵嘴里塞了颗糖，见她眉毛舒展开才道，“玉坠便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聊上了？”
楚流徵立刻认错，非常乖巧。
茉香无奈地戳了下她的脑门儿，转头对玉坠道：“你若真有这个心，在离宫之前可以向陛下求个恩典，求陛下替你指门婚事，即便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定不会委屈了你。”
玉坠惊讶：“陛下能答应吗？”
“只要你侍奉尽心，陛下会应的。”茉香道，“去岁璆玉姑姑离宫时便向陛下求了个恩典，陛下做主将她许给了兵部司务沈大人为妻，如今日子过得和美，还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璆玉是茉香的师父，是她将茉香一手调教出来的。
玉坠有些意动，挽住茉香的胳膊道：“那姐姐以后多教我，我也想……”
她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楚流徵和茉香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要奔着那恩典去呢。
茉香也盼着她好：“你只要做好份内之事，陛下眼明心亮，不会看不到。”
玉坠点点头，“知道了。”
茉香抬手指指楚流徵：“流徵就做得不错，你能学得她几分，这恩典就不愁了。”
突然被点名的楚流徵眨巴眨巴眼，她又不求恩典，跟她学啥啊？上班摸鱼吗？
*
翌日，天晴。
幽兰居。
小太监飞跑入内，禀道：“御驾往长春宫去了。”
高嫔摆手让他退下，站到妆台前，亲手为紫苏在眼尾描上最后一笔。
“自己瞧瞧。”
紫苏转过头，铜镜里映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她惊讶地嘴唇微张，这是她？
高嫔两手搭在她肩上，脑袋凑到她脸旁，问：“像吗？”
紫苏点点头。
高嫔替她将发髻上的绢花扶正，道：“把衣裳换上。”
紫苏去屏风后换上一身妃色宫装。
她在高嫔面前转了一圈儿，高嫔满意点头：“有七分了。”
想到一会儿要做的事，紫苏心下忐忑，忍不住道：“好容易探听到陛下的行踪，您为何不趁机去偶遇陛下呢？都说见面三分情，云妃本就是假孕，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陛下的气应该消了。”
“不到时候。”高嫔自有打算，冲她摆摆手，“快去吧，机灵些。”
紫苏只得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
御撵慢悠悠地往长春宫去，萧靖凡昨夜没休息好，靠着扶手昏昏欲睡。
周元德轻声提醒：“陛下，前边就到长春宫了。”
“嗯。”萧靖凡睁开眼，正想下去走两步醒盹儿，突然听见前边传来吵闹声。
听着像在骂人。
他眉心一皱，吩咐周元德，“去看看前面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