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陶侍读将春满园给砸了!】
看到这条八卦,楚流徵险些连枣核一起吞下肚。
她慌忙转头将枣核吐在渣斗里,拍拍胸口。
【哎嘛,差点卡在嗓子眼儿,要是被一颗枣核卡死我也死得太冤了。】
她砸吧砸吧嘴,点开八卦细看。
【陶侍读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念起过往一腔怨愤,自觉被春满园所害,怨怒之下跑到春满园打砸,声称要替天行道,替百姓除了春满园这害人之所。】
【啧啧,之前搂着漂亮姑娘左一句心肝儿右一句宝贝儿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春满园害人啊?不是享受得很吗?现在得病了就把锅全甩在春满园头上,人家也没拿铁链拽你进去,栓着你不让你走啊,自己管不住胯下那二两肉怪谁?】
【还好意思跑去打砸,还替天行道,呸!!】
【砸些东西就算替天行道的话,从街上随便薅一个地痞那都功德百万。还把气全撒在姑娘们身上,能的你,欺软怕硬的孬货,有本事别怂,跟春满园的打手硬拼啊!】
【说什么春满园的姑娘都有病,她们害你,呵呵,知不知道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就你那技术,那酸诗,真当姑娘们乐意搭理你呢?
还不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只要不听话就会被打骂,还不给饭吃,除了那心存死志的谁扛得住?谁不想活得舒服些啊?】
【那雪蘅姑娘就是被你传染的那啥病,说得好听是回乡,其实被丢到了乱葬岗,连卷草席都没有。你个害人精还好意思怪到人家头上,信不信人家半夜飘去你床头找你谈人生啊!】
【哦,不用半夜,反正你没几天好活……嗯?】
一则新八卦突然冒出来,楚流徵瞄见‘陶侍读’三个字就下意识点了进去,然后被陶侍读的死讯糊了一脸。
【蛙趣!在顺天府的大牢里暴毙了!】
【啧!太医都叫你静养了嘛,偏偏跑去打砸,把命给砸没了吧?还是得听医嘱哇。】
她顺手摸了个枣子扔嘴里,嚼巴嚼巴。
【如果真的有地府存在的话,雪蘅姑娘先死一步应该比这货厉害吧,或许可以在投胎之前亲自报个仇?】
【咦?昨晚王御史也在现场看热闹,还跟万芳楼的老鸨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不是吧不是吧,暴君那样吓都吓不住,这么快就故态复萌了?还找上了人家老鸨,啧啧,这厮不是最喜欢傲娇小甜心那一款的吗,被吓得换口味了?】
蹭听的萧靖凡摆弄着桌上的白玉扳指,一边想怎么从楚流徵那里把宝藏所在套出来,一边寻思要不要把王御史给一撸到底,贬去犄角旮旯眼不见为净。
另一边,楚流徵还不知自己被某皇帝给惦记上了,好奇地往下扒拉。
【呃,好吧,是个误会,王御史竟然是去监视有没有官员逛花楼的,想给暴君打小报告让暴君原谅他在奉天殿大放厥词来着。】
【万妈妈还跟王御史打听怎么各位大人都不爱往楼里去了,是不是有了别的好去处。】
【啧啧,王御史怎么可能告诉她都是暴君干的好事哇,看完陶侍读的热闹他赶忙回去写奏折想参陶侍读一本,只可惜,陶侍读忽然暴毙,折子白写了。】
楚流徵扒拉扒拉万芳楼和春满园的八卦。
【嚯!还得是暴君出手啊,自从在奉天殿那么一吓之后文武百官竟然再也没逛过花楼。不仅他们不去,还约束部下和门生们也不许去,成群结队去医馆检查隐疾。】
【啧啧,难怪春满园生意惨淡呢,这目标客户都不去了,可不就没生意可做嘛。倒是京城里那些大酒楼的生意火爆,营业额直线上升。】
【嗯……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万芳楼和春满园离歇业也不远了吧?】
楚流徵琢磨片刻,觉得自己这推论有些太过理想化。
【现在文武百官不去是因为暴君的命令才下,属于严打期,加上被那三个得病的一吓,这心里还没缓过来,但过一阵就不一样了。】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总有人心存侥幸,禁肯定是禁不完的,除非……】
楚流徵吐出枣核,又摸了个枣子扔嘴里。
【暴君真的下
令严禁官员嫖妓,辅以重罚,再关闭全国各地的青楼,让他们没处可去。】
【可是大盛历朝皇帝从来都没有严禁官员嫖妓这一条,暴君应该不会下这个令吧?】
【唉~】
一声长长长长的叹息,还一波三折,叹出了奇怪的调子。
萧靖凡:“……”
他将白玉扳指收起来,打算出去逛逛。
他可不想在这儿听某人一直唉声叹气。
寒风呼呼地吹,周元德拿来大氅伺候萧靖凡穿。
耳边的叹息已经停了,萧靖凡正寻思去哪儿逛的时候心声又忽然响起。
【其实关闭青楼好处挺多的,不仅可以有效防止那啥啥病传播,救被迫卖身的姑娘们于水火,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消息泄露。毕竟这喝醉了和那啥啥啥之后可是公认的最好套话时机。】
楚流徵扒拉着刚刚翻出来的八卦。
【比如三个月前吧,工部的程郎中在万芳楼吃醉了酒,稀里糊涂地就被一个叫棠儿的花娘套了话,把两个秘密匠人的住址秃噜了出来。没两天这俩匠人就死了,表面上看都是意外,其实全都是谋杀,还都是西夏的细作杀的,那棠儿就是他们的人。】
萧靖凡穿大氅的动作顿住,眼底划过一道冷芒。
此事他有印象,那两个匠人都负责改良弓弩,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特意安排人暗中保护。
可凶手使了一出调虎离山之计,还是把人杀了,并伪装成意外身亡。
他曾让锦衣卫探查是何处出了纰漏,至今都没一个确切的结果。
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花娘么。
【啧啧,这万芳楼卧虎藏龙啊,有一二三四……哎嘛,五个细作,环肥燕瘦都有,还都是最受欢迎的姑娘,接待了不少官员呢,这得泄露出去多少情报啊?】
楚流徵啧啧感叹。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我瞅瞅哦,春满园有没有细作呢?】
在她飞速扒拉的时候,萧靖凡脱下穿到一半的大氅,随便拿了本书坐回榻上,支着耳朵听。
【咦?春满园竟然没有!不对啊,春满园的主要目标客户就是文人士子,接待的达官显贵更多,能探听到的消息也不少,怎么会一个细作都没有呢?】
楚流徵觉得奇怪,不由得仔细翻找起来。
找着找着,她目光一顿,眼睛缓缓睁大。
【蛙趣!难怪没有细作呢,春满园的老板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