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转身看着洛乐瑶逃离的方向,最后转头望向隐藏在人群中的洛韵姝,脑海传音。
【你去吧,阴府上下,我已经打点妥当,她现在随你处置。】
洛韵姝微微点头,心怀感激地向云舒恭敬地行了一礼。
【洛韵姝多谢大人。】
接着她跟随着洛乐瑶逃走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困惑之中。
云舒回过身来,双眸凝视着冷寒声:“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么现在我们也该拜堂了吧,厉王殿下。”
冷寒声眸中厉色一闪而过,直直锁定着云舒,周身皆是一阵威压。
这个女人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无名撤步到冷寒声身旁,悄声:“主子,此事尚有蹊跷,只要将情况禀明皇上,这场婚礼便可,,”
冷寒声抬手噤声,“不必,婚礼照常进行。”
“可是,”
虽然无名还想继续出言阻止,但触及到冷寒声的眼神后,他只能收回。
“是!”
在冷寒声的吩咐下,仪式照常进行,他和云舒遵循着礼官的指示,然后重新开始拜堂成亲。
入夜时分,云舒遣散了所有侍女,独留房中沐浴。
水汽氤氲中,烛光影印,洒在她如玉的肌肤上。
被她放置一旁的红鸾丝突然飘动而起,来到云舒面前。
“云舒!你又开始胡来了,明明说好只是来人间查冤案,如今你却擅自收魂,还干扰活人寿命,这可是有违阴律的!”
“那又怎样。”云舒不以为意。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这可是要受罚的啊!要是主人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胡闹的!”
“无所谓啊,就算他阴律司来了我也不怕。更何况,阎君大人都不会对我怎样,他又能奈我何。”
鸾丝知道她的尿性明白她是真胆大,可是她不害怕,它怕啊。
心中既想开口骂她,但又怕骂了之后被打,心里难受得只能阴暗扭曲着身躯向云舒发牢骚。
“啊啊啊,我讨厌你!讨厌你!到时候主人又要骂我,然后一直念叨个不停,我最烦这个了。最最可怕的是,我不想再去业火殿了!!”
云舒被它喊得有些头疼,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哎呀好啦,我这次可真没胡来。难道你就没看见那冷寒声鬼门大开的模样吗。”
鸾丝停下搔首弄姿,转变严肃:“我看到了,他鬼门开成这样,按理说早该被百鬼吃干抹尽了吧,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啊。”
“没错,所以我怀疑他之所以还活着,可能是因为他被鬼魅盯上了,所以普通鬼怪不敢轻易触碰。”
鸾丝瞬间紧张起来,“鬼魅?不是吧,你可别吓我,我最怵那玩意了。”
“听你家那位主人所述,生死簿最近出现了很多不明死因的鬼魂出现,只有稀物干涉的死亡,生死簿上才会显示不明死因。”
人间普通的鬼怪都是人死后留下的鬼魂,就算成为了鬼怪或者恶鬼,但至少曾经为人。
但鬼魅是凝聚了天地怨气,从吸收了人类凶气的地上而生,所以最常出现在战场的土地上。
而鬼魅比起说是鬼物,更接近灵物。因为他的本体根本就杀不死,最多只能让它受伤,所以即便是阎罗都难以对付。
云舒继续说道:“而且,这次要查的云启明一家冤案。据我调查,这冷寒声也在查。所以我想和他合作,就得保护好他。同时还可以借他找出鬼魅,岂不一举两得。”
鸾丝撇着嘴,眼中满是怀疑,语气怪异道:“咦~我看是一举三得吧,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早就馋上他的身子了,所以想假公济私。否则你暗地里做不就好了,怎么还非要借人身份出嫁啊。”
云舒邪魅一笑,姿态慵懒地斜靠在桶边。
“这话说得,古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我就不信,他身上那股至刚的灵气不吸引你?”
再说了长得帅的人,谁不喜欢啊,更何况还能名正言顺地动手。
鸾丝轻咽了下口水,态度变得极其谄媚着,“嘿嘿嘿,好姐姐,我也不求多,到时候只要分我一丢丢就好。”
云舒轻笑,这见风使舵的小法器,真是好哄骗,真不知道是像了谁。
说来她在游历人间这些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鬼门大开又具有灵气之人。
这冷寒声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沦为此等模样。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看见他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可是不管她怎么想,都没有丝毫思绪,每次她想往深处探究,就会有一个屏障阻止着她。
她的记忆就像是笼罩着一片迷雾,她究竟是从何而来,根本无从得知。
只知道她睁开眼的时候,就被告知她叫云舒,乃阴府判官查察司。
可是在前年,一次偶然,她误入了阴史阁。
在翻看阴使卷轴的时候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载。
每当她去询问阎罗和沈微竹的时候,他们都是遮遮掩掩。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突然一阵脚步声自门外传来,越来越近。
鸾丝察觉到了异样,立刻隐藏起来。
半个时辰前
“主子,今日那女人来历不明,你怎得就,,”
冷寒声换下喜服,穿上玄袍,“无名,有些事情不是只浮于表面,那个女人不简单。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
无名知道冷寒声会问到这件事,很快回道:“是,尚书府的确有一嫡一庶两个女儿,洛韵姝是洛文衍的外室所生。”
“此次联姻洛文衍打算安排的洛韵姝顶替嫡女出嫁,可不知为何却变成了洛乐瑶。”
冷寒声:“根据今日的情况,应是洛文衍替嫁计划被乱,恐怕是洛乐瑶的个人所为,至于现在这个洛韵姝,本王需亲自会会她。”
今日在正厅所发生的事,虽然在场的人都不明所以,但他却看得真切。
素日里,那些鬼怪绝不会在白日出现,可是今日那些鬼怪不仅不惧日光,而且行动十分有素。
而这些怪举,一定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如今还不知道她的所图为何,这等危险之人必须要先掌控在眼下。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伴随着轻微的叹息声。
云舒勾唇浅笑,已知来者身份。
“既然来了,就直接进屋吧,何必在他人屋外叹息。”
门外的人显然一愣,随即推门而入。
冷寒声踏入屋内,未见其人,但听到了内屋中浴桶内波动的水声。
他立刻明白了云舒正在做什么,于是尴尬地在外屋坐下等候。
沐浴之后,云舒神清气爽地从木桶中优雅起身,走下木阶之际顺手扯下衣桁上红纱。
她披上红纱,身姿曼妙,如燕娇生嫣。
她轻盈地漫步至前屋,在冷寒声身旁落坐。
“深夜来临,王爷是想找我洞房吗?”
云舒微微侧身地向他靠近,眼神魅惑地勾引着冷寒声。
冷寒声垂眸,对她的举动视而不见,“你不是洛韵姝,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