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顾南就顿感不妙。
因为田广文好像也晕倒了。
顾南力气惊人，一手一个人。
将两人拖到了岸上。
顾南喘着粗气，查看田广文的情况。
此时，周启山也带人赶到了。
就见顾南蹲在岸边，双手捂住田广文的腹部。
虽然天有些暗，但是月光还算明亮，周启山带人过来也有照明工具。
能看到顾南双手捂住的那里，有鲜血在流。
田广文在和那个老大搏斗的时候，竟然被小刀扎破了腹部。
尽管受伤，但是田广文还是拼命抓住了那人。
没有松手。
“快，快叫人！救人！！”周启山见状，赶忙对手下吩咐道。
瞬间就有人跑了出去。
等田广文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津市医院。
腹部的血，虽然止住了，可是因为码头海水太脏，已经有感染迹象。
而且受伤的位置十分不好，扎到的脏器。
田广文醒了之后，看着头顶的灯。
光影绰绰，好看极了，田广文能感受到自己生命在流逝。
“瞳孔扩散了，通知一下外面的同志吧。”一位医生对一旁的一位医护人员说着。
那人就小跑的出去了。
没多大功夫，顾南和周启山都进来了。
田广文从听到刚刚医生的话开始，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没救了。
不过……也好。
这么死，似乎比吃花生米强上不少。
田广文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侧头望了过去。
就看到顾南和周启山的身影。
两人脸上，均带有担心的表情。
田广文挤出一抹微笑。
顾南和周启山到了田广文病床旁边。
田广文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嘴巴上面的氧气罩。
“医生？”顾南知道田广文这是想要把口鼻上面的这个罩子拿开。
询问医生是否可以。
医生无奈的耸了耸肩。
“都……差不多。”医生说着，就把田广文带着的氧气罩拿开了。
瞳孔已经涣散了，就代表这个人没救了。
所以，戴不戴这个倒是无所谓。
摘掉氧气罩之后，医生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急诊室。
田广文想要跟顾南还有周启山说几句话。
可是嗓子就好像被堵住了一样，想说句话都很难。
“你是有话要转告田广志吗？”顾南蹲在田广文旁边。
尽可能的让耳朵靠近田广文的嘴巴。
“田广志……部队，我……坏弟弟，不影响。”
“下……下辈子，还……兄弟。”
“不，拖累，我……解脱。”
“糖……吃不到了……”田广文艰难的吐出一些词语。
每一个字，顾南都听的真真切切。
站在一旁的周启山，听到这些词语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自己之前还怀疑过田广文，真的很不应该。
真的没有想到，田广文竟然是这么个打算的。
他来陪同出这次任务，应该是为了田广志的未来。
他知道自己一个敌特，会影响到田广志的未来，既然是自己错了，自己就想要承担一切后果，把田广志摘出去。
这一刻，周启山，竟然有些高看田广文一眼。
如果没有误入歧途，如果没有钻牛角尖，该有多好。
可是，人生就没有后悔药这么一说。
顾南听到最后的糖字的时候，把手伸进了裤兜里面。
从空间里面拿了一块橘子味的水果糖出来。
苏念念喜欢给别人发糖，所以空间里面一直都有水果糖。
顾南从裤兜里面拿了一颗橘子味的水果糖出来，快速的剥开糖纸。
将这块糖放到了田广文的嘴巴里面。
此时的田广文，其实已经尝不太出来味道了。
可是，轻微的橘子味道在口腔里面扩散的那一刻，他的记忆被拉回了童年。
自己和田广志的影子不断闪现。
俩人一起下河摸鱼，一起去山上采菌菇，挖野菜。
爬树掏鸟蛋，摘野果。
一起闯祸被大人打骂责罚。
下雨天往家跑，摔到泥坑里面。
自己被欺负，哥哥站出来保护自己。
过年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小鞭，趁大人上茅厕，扔粪坑里炸的到处都是屎。
在河套边，捡到野鸭蛋，自己脚滑压碎了，哥哥一脸惋惜的样子。
田广志的身影不断闪现，从现在，到二十几岁，到十几岁，到几岁。
田广志的身影，定格在家门口，把邻居姐姐结婚抢到的糖给他的时候。
田广志别过头，说嫌他脏，让他自己吃糖的时候。
田广志笑着说，以后有钱了，会给他买橘子味水果糖的时候。
“哥……”田广文的嗓子里面，呜咽含糊的喊了一声。
眼角，一滴眼泪，就那么滑落了下来。
整个人的呼吸停止了。
田
广文死的时候，嘴巴里面含着他最喜欢的橘子味水果糖。
他的脑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