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的想法。
一节课,坐立不安。
付文君一个一个的叫到考的不理想几个人。
“曾昭,第十九题我讲过多少次了?”
邵蔻看一眼表,才过去五分钟。仿佛清朝小脚老太太在表盘走路,慢吞吞不说,还讥讽地扬眉吐气。
她追撵也不是,哀求也不是,任时间碎步款款,不慌不忙,她急的冒汗。
“陈盛坐在哪?陈盛你给我拿着答题卡过来。”
她一惊,吐息慢了,时间也慢了,小老太太优雅,清傲,高贵,不走了。
付文君又叫下一个,“邵……”她尖嗓子,“怎么考这点分!”
轰了个响雷,炸开她的耳朵。
只听到一个姓,邵蔻以为是她,在雷声后苦候,春雨八面威风地淅沥几滴,她待时而动,难免有些紧张,等来的却是付文君的一句:“选择错的有点多啊,不像是你的水平。”
邵姓在班里不止一个,可邵蔻不在焉的样子坐实了缺席的主语就是她,连申航都向她抛来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邵长杰!给我过来!看看你写的什么!”
邵蔻重重地松口气,春雨兜头,酣畅淋漓,无所顾忌,下了个痛快。她一摸脑门,是汗。
心焦看表,六分钟,七分钟,八分钟……七分钟,六分半。小脚老太太还倒着走起来了,要么说返老还童,呆坐在表盘上的可不就是个不知羞耻,满不在乎的捣蛋鬼。
时间怎么会倒流,等不及的是她。
邵蔻抿嘴,食指折碾起试卷的边边角角,一分钟都艰难漫长。
这次大家普遍考的都不理想,付文君的训话毫不留情,底下的人头不敢抬,身子不敢动,变成鸵鸟。
申航见邵蔻脸色苍白,“你就考差了这一回,老付不会把你咋样,用不着这么紧张。”
卷子她提前纠错了,付文君把每道讲的详细,她只觉冗长枯燥,心神飘忽。
终于捱到下课,申航还想安慰邵蔻几句,眨眼的功夫她已经离开教室,他瞠目结舌,“不是吧……不会考不好躲起来哭了吧。”
邵蔻出来的早,三层楼空无一人,楼道畅通无阻。她朝着一个方向,忧心忡忡,但也很激动。
马上就要到了,后院的红房子露出尖尖的楼顶,近在眼前。
她几分把握,梁泷的东西还在。
直到拐弯,看到墙根处空空荡荡的垃圾桶,她勾起的嘴角一下平了,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腾全身。
期望狠狠落空,心绪乱涌,像出笼的幼鸟,趑趄观望,不知觅向何处。
天色茫茫,是黄昏。
霞光不合时宜地露出脸面,无助地藏了回去,晚风扯着凄迷的腔,起了又停,一噎,憋在闷云里,无限唏嘘。
她失神着,怅惘着,眼色掩了层冷,闭目忍一忍,灰心似齑粉扑簌簌地掉。
又来迟了。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
第19章 如果樟树能回答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我会是在哪里
如果我们从不曾相识
不存在这首歌曲
每秒都活着 每秒都死去
每秒都问自己
谁不曾找寻谁不曾怀疑
茫茫人生奔向何地”
邵蔻解着一道数学题, 邵言在听五月天的《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夏天的风吹进卧室,把桌上的书翻的哗哗响,阳光贯穿屋内, 光斑跃然纸上, 白色的纸张被晒得明晃晃。
邵蔻将音乐摁下暂停, 歌声戛然而止。
她摊开套卷,盘起长发,刚拔开笔帽,邵言又哼唱起:“我曾经有本藏起的日记/写着他的一切都小心翼翼/散开的字迹是/没有勇气的泪滴/化不开的回忆/翻开依然很清晰。”
邵蔻听着歌词心里五味杂陈,转眼已经九月, 秋高气爽。
梁泷淡出她的生活, 她很少去想以后会不会再见。每天累了就睡觉, 醒了就刷题,朝着目标,平静而刻苦。
九月的一天, 邵蔻又想梁泷了。
躺在床上的邵言喃喃道:“姐,我好像初恋了。”
这话完全不像是从邵言嘴里说出来的, 她顶着个苦瓜脸:“而且还是暗恋。”
“你班班长人挺好的, 喜欢他的人肯定很多吧。”
“好多情敌,怎么办,我和他的理想型完全相反。”
“你和云柏关系很好呀, 可以先做朋友。”
“我以前没注意, 结果真处成哥们了……”邵言怒声咆哮,“no——!”
树上歇息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扇翅逃离, 片刻后乱颤的枝丫才静止。
国庆节高三不放假, 有在本省上大学的会回来,从2号下午起就有许多回母校看望的。也有一部分是被邀请来做演讲, 以此鼓励下一届的学弟学妹。
学姐们烫着大波浪,发色漂亮,衣着清凉,短短一个月就和高中的状态天壤之别。许易刚被年级主任勒令卸掉美甲,看见学姐们的手,艳羡不已,“我做梦都想做美甲!”
邵蔻心存希望,等梁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