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或许想让我帮着一起花吧
暮色四合的时候，南宫松终于看到宸渊慢条斯理的踱进了宗门。
他从暗处闪出来，一声厉喝，“站住！”
宸渊瞟他一眼，脚步不停往前走。
南宫松追上去，“叫你听不见？”
宸渊停下来，“要打架？”
“我有话问你。”
“没空。
“你什么态度？”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副样子，我以为你要打架。”
“我问你……”
“没空。”宸渊抬脚又走。
南宫松气得牙痒痒，但也只好缓了语气，“宸渊大人，我有话说。”
“说。”
“你是阿离的驭灵，为何不守在她身边，你可知她今日多凶险？”
宸渊斜斜一睇，“伤了？”
“倒也没有，但是……”
“身为驭妖师，就算受点小伤在所难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她毕竟是个姑娘。”
“现在想起来她是姑娘，早干嘛去了？比起她的皮肉伤，我倒觉得她成天裹那布条子，更难受。”
“你你你，”南宫松愕然，“怎么能说这个？”
“你做得出，还不让人说？”宸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反正一想起来就糟心。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若真为她好，就别管那档子事，她一介弱鸡，不多些实战提升自己，如何与我匹配？”
看着宸渊扬长而去，南宫松愣了一下，突然回过神来，明明是他要教训妖龙，怎么反被妖龙教训了？
不过有件事宸渊没说错，阿离虽打赢了南宫宇，功法也算不得高强，还要多加锻炼自己才行。
他在暮色中看着宸渊越走越远，皱着的眉头松开来，妖龙虽没守在阿离身边，却教了她心法，有持无恐，难怪他连练功场都不去。
回了院子，南宫松把曹贵叫过来问，“都几日了，那事查得怎么样？”
曹贵摇头，“我在城里打听了，消息就从那日传开的，茶楼，酒肆，客栈，瓦子，只要人多的地方，就有人传，但最初从哪里传出来的，却无人知道。”
“此事甚为蹊跷，”南宫松道，“瞒了这么多年，一点风都没漏过，为何就在那日传出来，还传得满城风雨，连宸渊都听到了。”
曹贵，“宗主，会不会就是宸渊大人……”
“他听到消息，才回来找阿离的，看那样子不像装的，以他的身份，没必要演戏，阿离相信他，我也姑且信他一回。”
曹贵压低声音，“要么就是旁支的人，瞅准咱们正支r 人丁不继，想趁火打劫。”
“旁支的人……”南宫松沉思了片刻，“不像，阿南很少与他们打交道，他们从何得知阿离的身份？”
“宗主觉得是……”
“我不知道，”南宫松一脸愁苦，“也不知道传消息的人想干什么？但我怕他对阿离不利。”
“少主有宸渊大人护着，不会出什么事的。南宫宇是旁支最有希望的继位者，但他输了，连他都不是少主的对手，其他人就更不用担心了。”
南宫松哼了一声，“不管打不打得赢阿离，旁支弟子都不可能当南宫少主，阿啇和阿玄都还活着，有旁支什么事？”
“宗主，您说二公子听到消息，会不会回来？”
“会吧，”南宫松叹了口气，“他爹为了让他当上少主，连命都丢了，少主之位，他不会放手的。回来也好，眼下宗门乱糟糟的，二爷是个温性子，阿啇没醒，阿离又是个姑娘，从前阿玄协助三爷管束弟子，弟子们也服他，如果他回来，弟子们有人管，也就不会闹了。”
一个弟子匆匆跑到门口，“宗主，二公子回来了。”
南宫松摇摇头，“真是不经念叨，一念叨就回来了。”
——
宸渊进了屋，把一个纸包打开放在桌上，香喷喷的味道立刻散发在空气里。
阖眼躺着的南宫离瞬间睁开眼睛，一跃而起，“粟子糕！”
“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见南宫离伸手就要拿点心，宸渊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看，又撸起袖子检查胳膊，“你爹说你伤着了，伤哪了？”
“没伤哪，”南宫离挣开他，捏了块粟子糕咬一口，含糊道，“我爹就爱大惊小怪。”
宸渊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绑布条子了？”
南宫离红了脸，低声嚷道，“你怎么成天把这事挂在嘴边，让人听见多不好意思。”
“我说了以后不准绑。”
“不绑打架不方便。”南宫离扭捏道，“你说过让我慢慢适应的，等我适应了，就，不绑了。”
宸渊扯了扯她的素袍子，皱眉道，“裙子也没换。”
“今日太累了，歇会就换。”
宸渊从怀里掏出一根珠钗放在桌上，“换了裙子，让慈姑把头发也弄弄。”
南宫离把珠钗拿在手里细看，三股金绞丝，钗头镶红宝，垂着细流苏，流苏上缀着莹白珍珠，样式简单，但非常雅致。
她打开妆台上的匣子，把珠钗放进去，里头已经快装满了。宸渊每日回来，不是给她带绒花，就是带珠钗，他不管价钱，只要好看就买，短短日子就攒了一匣子。
姑娘用的东西在她屋子里越来越多，随处可见，南宫离庆幸宸渊还没开始买胭脂水粉，一想到要往她脸上涂那些东西，她就直起鸡皮疙瘩。
“已经够多了，别再买了。”南宫离问，“你哪来那么多银钱？”
“你大哥的未婚妻给的。”
南宫离愣住了，“钱馨？她为何给你钱？”
“或许想让我帮着一起花吧。”
“……”
外头有人叫阿离，南宫离一听，忙跑了出去，惊喜的喊道，“二哥，你回来了！”
南宫玄笑着勾她的肩，手落下去的时候，意识到了什么，又抬起来绕开。
他上下打量着南宫离，“怎么还穿成这样，没个姑娘的样子。”
南宫离不好意思，“二哥也知道了，吓到了吧？”
“没吓到，”南宫玄笑道，“弟弟变成了妹妹，对我来说，是个大惊喜。”
“为何？”南宫离问，“你想要个妹妹？”
“那倒不是，”南宫玄神情愉悦，“你成了南宫大小姐，少主之位总该让出来了。”
南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