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打可以，旁人欺负，不行
南宫离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非但没有救星来了的喜悦，反而觉得头疼。
但凡有宸渊掺和的事，大概率会小事变大事，大事变得不可收拾。
随着声音，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白袍翩翩的贵公子。
这些人没见过宸渊，见他一派贵公子模样，问道，“你是何人？”
宸渊呵呵一笑，“不认得，也敢叫我？”
“你是宸渊？”
“天底下除了我，没有人敢认这个名字。”
“你真是宸渊？”那人还是不信，围着宸渊绕了个圈，上下打量着。
宸渊扯眼皮一抬，“要不给你露一手？”
话音未落，那人便发现自己像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了。
他虽不能确定眼前这位是宸渊，但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
宸渊叫南宫离，“过来。”
南宫离不情不愿的走过来，“何事？”
“把腿打开。”
“什么？”
“腿打开，既然他这么喜欢钻胯，如他所愿。”
南宫离叹气，他就知道，宸渊的行事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那人一听，脸都白了，“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我也不会钻。”
“我不会杀你，但会让你乖乖从他胯下爬过去，”宸渊认真道，“要不要打个赌？”
真要钻了，他名声也完了，驭妖师毁了名声，便跟死了没两样。
他看着宸渊，宸渊冲他笑，笑得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惧意，他怕了，嘴唇哆嗦，“你要真是宸渊，便不会害我，南宫少主毁宸渊名声，我在帮宸渊教训他。”
“哦，”宸渊恍然大悟，脸色缓和了些，“原来是这样。”
“对对对，就是这样，”那人忙道，“大家都可以作证。”
人群里有不少人附和，眼看气氛轻松了许多，唯有南宫离心里警铃大作。
果然，下一刻，那人毫无征兆的来了个狗啃屎，倒在他面前，脑袋差点磕着他的鞋，吓得他后退了两步。
宸渊冷笑，“你姓谁名甚，竟要替我出头？”
扭头又看南宫离，“退什么，腿打开，让他钻。”
他手一抬，地上那人像蚯蚓般拱起了身子，吓得大喊起来，“宸渊也讨厌南宫离，还打了他，为何又帮他？”
宸渊，“我打可以，旁人欺负，不行。”
“为何，总要有个理由？”
“理由？”宸渊轻哼，“我行事从来没有理由，只凭喜恶。”
见南宫离半天没动作，宸渊不耐烦了，“别磨蹭，快点。”
南宫离，“不钻。”
“什么？”
“我说不钻。”
“他欺负你，就这么算了？”
南宫离走过去，不轻不重踢了那人一脚，“两清了。”
“就这样？这点出息，也敢出来行走？”宸渊对他胆小怕事的性子很不满意，“狠狠的踢，踢到他下不来床为止。他羞辱你，你就十倍的还回去。”
南宫离面无表情看着他，“那是你，不是我。”
宸渊，“……”怎么感觉弱鸡比从前更嫌弃他了？
南宫离没再理他，挎着包袱走了。
宸渊默了一会，也跟着走了。
地上那人看着宸渊离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宁愿这么拱着，也不想那个瘟神注意自己，方才宸渊动怒散发出来的戾气，早吓破了他的胆子。
南宫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宸渊跟上来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
“谁跟着你，我也往这边走。”
“为何我来南瑶，你也来？”
这话倒是冤枉宸渊了，他和南宫离的想法一样，以为对方往北走，所以改道西行。
他眯眼看南宫离，“为了避开你，我特意改道来南瑶，分明是你跟着我？”
满嘴歪理，还倒打一耙，南宫离停下脚步，“你去哪？”
宸渊反问，“你去哪？”
“我往西走。”
“我也往西走。”
见南宫离要说话，宸渊捏了个决，让他光张嘴，没有声音。看着那张愤怒的小嘴一张一合，宸渊觉得挺好笑，清了清嗓子，道，“我想过了，为了保命，还是跟着你的好。”
南宫离有点灰心，看样子是摆脱不了他了。
宸渊解了咒，等他开口。
南宫离，“你要跟着请便，只有一条，你救的是自己，不是我，我也没召唤你，不能随意编个理由打我。”
宸渊愣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你躲着我，就因为我打了你？”
“……”
“以前打你，也没见你这么小气。”
“……”
“怎么搞得像杀了你一样？”
南宫离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闭紧了嘴巴。
日头偏西时，南宫离走进一家客栈，要了间房，正要付钱，宸渊往柜台上扔了一个大银锭，对掌柜道，“两间上房。”
贵客上门，掌柜的自然堆起满脸笑，正要说几句奉承话，就见南宫离递上来一小块碎银，“我的房钱。”
掌柜的不清楚他和宸渊的关系，一时不敢多话，踌躇的看着宸渊。
宸渊嘀咕了一句，“不识抬举。”倒也没说别的，掌柜的便让小二带他们上楼。
宸渊住的是走廊尽头的上房，屋子大，光线好，清静。
南宫离住的是靠楼梯的屋子，不但狭小还嘈杂。
他虽是少主，却是个落破的宗门少主，南宫家早已经入不敷出，他这次出来，只带了自己平日攒下的一点钱银，不省着花，他熬不过三个月。
给小葱伺完血，他也饿了，下楼要了两个馍，就着一碗小菜，坐在大堂里吃起来。
少顷，宸渊也下楼了，他出现在楼梯上时，仿佛自带了光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只有南宫离没看他，自顾自的吃饭。
宸渊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看着桌上的食物，评论道，“做人真麻烦，要吃这些腌脏的俗物。”
南宫离默默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一边，见邻桌的两个姑娘不时瞟向他们这桌，窃窃私语。
两个姑娘像对姐妹，长得都好看，眼角上扬，带着一丝媚色。
其实一个朝宸渊眨眨眼。宸渊呲牙，两根长长的獠牙伸出来，吓得那姑娘大惊失色，忙转回脸去。
南宫离忍不住低声笑。
宸渊这几次见到南宫离，他总是板着脸，难得有笑模样。这一笑，露出少年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像夏日的晨光，纯净温和。
他心里也如暖风拂过，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今晚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