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酸甜可口,梅香萦绕,还带着烈日下难得的清凉。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

正如眼前这个人一样合心意。

对方见他这么做先是一愣,随后又露出无奈包容之色,仿佛什么都能接受。因此,有些人反而更想看他吃惊、看他脸红、看他……

蓝劲装不能再想下去,因为他的脸已经红的不行。

“是不是香气还是过重了?你等等,我去收拾一下…”何欢正要起身,却被人扯住了袖口,“不必…不是那个原因!我就是…太、太热了,一会儿就好。”说完,他咕嘟嘟直接把酸梅汤全灌进肚里,深呼吸两口,运功把脸上的红色压了下去。

“我听……我阿姊听说你惹了麻烦上身,叫我过来看看,你要搬家,不如就搬来我…我们府里,正巧我娘和阿姊都想要个制香师傅,你搬过来,一月给你三两银子,包吃包住。”

何欢看起来很是感动,但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怕是会给府上添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蓝劲装不解。

何欢望着他,欲语还休,然而一切都映在那双会说话的眼中。

“不过是江湖上一些无聊的三流之辈,只是人多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好了,我知道你关心我阿姊……那,你搬去哪?我提前给你安排上……”

“可能会换到远一些的地方住。”

“所以你跟我讲啊,我好……”话音未落,蓝劲装突然反应过来,懂了何欢未尽之意。

他呆滞片刻,“你…你要离开洛阳了?”

“或许…我早该离开了,”何欢望着小院中的花圃,此刻一朵残英也无,只余碧绿的叶和空落落的枝头,受此情景影响,不免生出两份离别之愁,反应过来,就试图说笑找补,“或许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才是我应该过的日子。”

然而这话说出来,不像玩笑,更像自怨自艾,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嘲意味甚浓。

“你不要这样说。”蓝劲装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他的手,“都怪那些人!可恶,如果不是他们多事……”

“不怪任何人,”何欢仿佛没注意到蓝劲装此刻和他的暧昧姿势,他转过头看向蓝劲装,仍是温温柔柔的,“游历名山大川,也是我向往的。只不过洛阳的牡丹太美,我一时沉迷其中。花开花谢,自有定数。人的相遇相别,也是如此。”

谁能留住他?谁舍得违背他的意愿留住他?

至少口是心非的少年人留不住。

又是一天日出烟消,正适合赶路。

“你要往哪边走?”黑斗笠牵着马往前走。

何欢坐在马上,笑道“此刻江南莲花应开的正好吧?”

黑斗笠早早用斗笠上垂下来的黑纱遮住了脸,看不见他神色,却不难听出来他此刻心情不错,“开的正盛呢,你要去江南,我们正好同路。”

他翻身上马,扯缰绳时将何欢整个抱在怀里,也闻见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辛苦你与我同乘一匹马,等到了马市,我送一匹好马给你。”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我在洛阳也有了不少积蓄…”

“那些住家大件不便携带,你都放在了洛阳。等到了江南,租房扫撒置办家具,哪样不需要用钱?以你我之交,不必计较那么多。”

何欢推拒过一次,也不好再讲这些,只是声音更柔,“那就多谢你了。”

马市上,黑斗笠给何欢配了一匹品相上佳的枣红母马,何欢摸一摸她的皮毛,她漂亮的长睫毛眨啊眨,何欢就笑得更漂亮,似有光芒笼罩在这个人身上,并不刺眼,柔和的像是烟粉薄雾、晴朗月华。

黑斗笠骑得那匹黑马好像也很喜欢这匹母马,道路并不窄,但两人同行时距离就挨得很近。

何欢仍旧不在意的模样。

两人行进速度并不快,因为走的多是小路,黑斗笠还担心何欢的身体状况,走走停停。

约摸有半个月,方到江南。

何欢走的时候,除了黑斗笠和蓝劲装谁也不知道,而他要去哪里,也只有黑斗笠晓得,再加上何欢这名字并不少见,所以来了江南,基本便脱离了险境。

黑斗笠还想

陪他一起看好房子,结果临时有事,只得走了。何欢白日去找租房,晚上睡在客栈,就这么又找了三四天,才敲定地方。

等付了半年租金搬进去,看着空落落的小院,饶是何欢也笑不出来了,盘算着采买装修,还得找份工作……真是有的忙。

第2章

盘算着未来几天,甚至几个月里,他这边为了采买装置家具,总得进进出出敲敲打打,肯定嘈杂,需得提前跟左邻右舍说声。就带着自己做的一些小食饮子,前去敲门。邻里们拿了东西都好说话,纷纷表示很能理解。还有热情的姊姊妹妹,也送了凉粉之类回礼。何欢很是松了一口气。

同一条街,街头巷尾其实差的很远,街头上那家,本来也算不得邻居,搬家不至于吵到。但是这户人家似乎不怎么喜欢关门,倘若大件家具雇人搬来,有手脚不干净的起了什么心思,就不好了。思及此处,何欢觉得还是应该同人说一声。

江南与洛阳不同之处好像从建筑就能体现一二,在洛阳寻常百姓住平房多些,二楼是一块平整地台,也好晒粮食之类。而江南则是黛瓦粉壁,尖顶飞檐的小楼。

这条街便多是二层小楼。街头一家楼房采光好面积大,带一个小花园,且正临着一条大街,大街上多是文玩宝石店,总的来讲交通便利又不失清净,价钱高极;到了巷子最里面,就有些潮湿,地方也逼仄起来,就便宜不少。价格差异也导致了这里住的人身份地位不同。何欢见多了达官贵人,有些眼睛长在天上,有些性格和善。他进这院子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里面是自矜身份的大户人家,他贸然前来,被人冷嘲热讽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