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终成绝响。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
但,那个潜藏在暗中的人,那个能模仿出天外飞仙的人,又是谁?他的能力莫非已经在叶孤城之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所做的这一切在这场谋朝篡位的大事之中,又起到怎样的作用?公孙大娘的死,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误入阴谋?
既有超乎寻常的身手,又需要深刻的了解南王密谋之大事。这个人……
何欢骤乎回忆起刚刚同他们打招呼的那个白衣年轻人。
他说,他本来要找南王商议事情。
他在提醒何欢,为什么?
朱翊麒并不在附近,今夜猝不及防的造反、儿时便在身边伺候的太监的背叛,使得皇帝本就还未坐稳的皇位更加摇摇欲坠,皇室仍有太多事情亟待解决。朱翊麒此时、且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留在自己的皇兄身边帮忙。
好在,皇帝是位知恩感恩的皇帝,他还记着没有报答陆小凤的救命之恩,特意宣见陆小凤。
“陆小凤,”何欢冲他招招手,“一会儿你见了并肩王——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位,与我在一起的朱公子的时候,麻烦你帮我问一下……”
如此这般那般的交代好陆小凤,何欢松一口气,这才望向一边一直含笑的花满楼。
“七哥,”他有些不好意思,在原地磨蹭一会,直到花满楼走到他身前:“要见的人已经见完了吗?”
“嗯,见完了,真没想到今日之事还有这么多内情在,而且……”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花满楼惊呼:“躲开——”
什么?
视线里的一切都好似被拉长,不论是时间还是动作。
手脚都被铁链束缚住的男人,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悄无声息的躲过他的感知,向他的背后挥出一刀。
花满楼略落在他身后,先一步感知到对方的杀气,竟猛地推开他,自己迎向无锋却厚重的一剑。他匆忙间转身,看到人类孱弱的身体直面对方黑色的重剑。走在他们身后的西门吹雪试图向对方挥剑,格挡这一击,却仿佛无用功一般,全天下也难觅第二把的宝剑就这样被震断。而被天下第一剑客卸力后的一击,也只用须臾时间,便将花满楼击飞出去。
何欢看着,他像是一片已经丧失生命力的枯黄落叶自树梢落下,鲜血从他身上汩汩流出,像是怎么也流不尽的河。
……
他的呼吸轻微的像是断翼的蝴蝶,在地上轻轻地颤抖,何欢连怎样呼吸都遗忘,只想要冲过去查看花满楼的伤势。
可是那柄重剑,还该死的挡在面前。
那个带着铁链的人抬起头,像个疯子一样在喃喃着根本听不懂的话,何欢第一次这样恨一个人类,他的双手握拳,旁人看不见的空间之中,异化的身体宛如绵延不绝的藤蔓,又像是吐信的毒蛇,缠绕、包裹着这个疯癫的男人,每一寸身体都想让他去死。
去死,去死。
那男人握着剑还想冲上来,却不知为何觉得呼吸困难,四肢无力。他在越来越稀薄的气中,依稀看到一个女人温柔的影子,因此,连挣扎都变得轻之又情,生怕打破那已逝之人的倩影。
何欢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放弃挣扎,即便如今他感知到,也不会如往日一般心软。他只要这个疯子偿命。要他死在窒息之中、要他饱受精神与身体的折磨,要他亲手将自己最期待的梦毁灭,要他支离破碎。
然而,在这源源不断滋生的恶念之中,仍有一条小小的枝条,颤颤巍巍想要靠近花满楼。
他浑身都是血。花满楼浑身都是血……
即便是不及人手指粗的枝丫也不敢去碰他。越发小心的凑近,在感知到轻微的鼻息之后,何欢大口大口的喘气,随后才跌跌撞撞奔向花满楼。
他从怀中掏出数不尽的药材,根本不在意旁人看见会生出怎样的疑惑,只是将无数续命的药材都喂进这个人嘴里。
“七哥……七哥……”好怕对方听不见所以无法回应,却更怕对方已经再也听不到,所以无法回应。他先是很小声地呼唤,随后声音才变大一些,怎样也无法止住的颤抖,却如怎样都无法止住的眼泪一样。
好害怕。
喂给他的药好像也无法再吞咽了。
何欢抬手,却顿在半空,不敢去试探他的鼻息。
然而,那双仍在微微颤抖的手,却被一只沾满鲜血的手轻轻碰了一下。
何欢还没回过神来。
“别……哭……”
熟悉的声音响起,哏在他喉头的鲜血在说话时还在流淌,却无法阻止他安抚自己恋人的决心,疼痛好像也在此刻变得越发真实,他却道:“小……欢,不、怕,别哭……”
何欢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掌狠狠地捏住,他张口,深呼吸,却怎样都说不出话。
他如今除了呜咽,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花满楼声音很低的提醒他,“手……”
何欢不解,却望向他们交握的手。
那不是手。至少,花满楼握着的那部分,由无数棕褐色枝条和绿色树叶编织而成的东西,不应该被称之为手。
……
西门吹雪赶来,握住花满楼的手腕替他把脉,眼神中一闪而过惊异,随后对何欢道:“伤势很重,但你的药很好,已经稳定下来,你先带他去医馆。我来对付这个人。”
“不,你带他去医馆。”何欢垂着头,声音中的涩意仍然明显,却难掩他的杀意,“这个人,是冲我来的。七哥和我在一起,还会有危险找上门。”
他站起身,留恋的望一眼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