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笑容满面。本文免费搜索:小说宅 xiaoshuozhai.com
“没关系,大家都是革命同志,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说完,乐呵呵地抱着秋实回了屋。
周卫东本想跟着她一起走,被林茜眼泪婆娑地拽住胳膊。
“卫东哥,下乡之前你可是亲口答应过我妈,说会好好照顾我的,你都忘了吗?”
周卫东眉心紧蹙。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早对林茜不客气了……
“我没忘,但我这个人一向帮理不帮亲,如果你以后还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流言就欺负人,我亲自去找公社书记,把你调到别的知青点去。”
听见这话,林茜宛如五雷轰顶。
“卫东哥,你这是铁了心要向着那个寡妇?!”
周卫东很是无奈,俊朗的五官拧成一团。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谁有理我就向着谁,你要想不明白,就待在屋里多读读《毛主席语录》!”
周卫东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春燕眼瞅着林茜委屈得快要哭了,唉声叹气:“没想到周知青鬼迷心窍,宁可护着苏婉也不愿意相信你。茜姐,要不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她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原本林茜只想着在周卫东跟前念叨几句,让他疏远苏婉就行。
但现在看来,只要苏婉还留在玉牛村,那就是个祸患!
“你先回去吧,我要仔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茜红着双眸往回走,沿途好几个男知青跟她打招呼,她都没有搭理。
哐当一下锁上门,扑到床上就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几个哥哥也宠着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一边在心里埋怨周卫东眼瞎,一边诅咒苏婉走夜路掉进渠里摔死!
正哭得伤心,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
“林茜,林茜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狠狠教训他!”
男知青陆珩站在门口,满脸焦急。
他跟周卫东和林茜不是同学,但也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老家在南边。
刚到这儿的时候水土不服,多亏林茜骑车去卫生院帮他开药,他才没再拉肚子。
从那时起,他就喜欢上了林茜。
但碍于周卫东太过于耀眼,跟林茜又是青梅竹马,他只能把这份感情偷偷藏起来,不敢表露。
林茜抹了把脸,坐了起来。
“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你走吧。”
听她的声音沙哑而沉闷,陆珩更担心了。
“林茜,你告诉我,是不是周卫东?我早看出来了,他是个三心两意的混蛋!苏婉之前缠着他的时候,他还象征性地拒绝一下,现在可好……”
林茜捂住耳朵,控制不住地咆哮:“闭嘴!我不想听见那个名字!你走,走啊!我和周卫东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陆珩心里又酸又苦。
这跟他怎么能没关系呢?
“林茜,你这么能干漂亮,多的是人……欣赏你。周卫东不识好歹,你完全可以……”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这样的话,林茜早就听得起茧子了。
她要是放得下周卫东,或者有更好的选择,怎么可能总是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但陆珩对她死心塌地,她也是知道的。
“先不说我的事了,我刚从黑驴村回来,听见一些流言……说是有人举报咱们知青点私底下在传看一本禁书。你这两个月在村里没出去过,可发现有人看过吗?”
陆珩愣在原地。
“你说的是那本……绣花鞋?”
“对,就是它!不过是一本小说,看了还能变成反动派不成?举报的人实在太小题大做了,这不是跟咱们知青过不去嘛。”
林茜义愤填膺。
“你觉得会是谁干的?要是能把这个人揪出来,劝她撤回举报就好了。不然事情闹大,咱们整个知青点都会吃挂落!严重的,说不定都不能回城了。”
陆珩牙齿咬得咯咯响。
“谁会这么恶毒?”
林茜见他信了,赶紧趁热打铁:“谁知道呢,但有机会知道这件事的,肯定是这两个月经常出入知青点的人。”
陆珩的脑海里登时就浮现出苏婉。
谁都没有她往知青点跑的勤。
而且手抄本最后一次是传到了周卫东手里,至今还没传给别人。
“你放心,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陆珩阴着脸离开。
林茜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觉得气。
只要一想到苏婉说的那番话,她就想拿根绳把周卫东捆起来。
可她又忌惮苏婉,想要周卫东尽快与她划清界限。
思索片刻,她戴上雷锋帽,围上大红围巾,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赶往黑驴村。
旁人只知道通往公社卫生院的路塌了,没法过去看病。
但鲜少人知道,前些日子何惠民来黑驴村给一个不良于行的老人看病,刚好遇到暴风雪,就留在了那里。
眼下他也回不去,就只能继续待在黑驴村。
“何医生,何医生!您这儿有甲苯达唑吗?咱村有个娃娃得了钩虫病,急需这种药!您给我开一盒吧,那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林茜气喘吁吁地走进黑驴村卫生所,额头上汗珠滚动,俏丽的脸颊粉扑扑的。
何惠民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坐诊。
听见她的话,立即从办公桌前抬起头。
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表情肃然:“孩子几岁,病多久了,有哪些症状?”
林茜来之前特意找宁建国打听过,对答如流:“五岁,吐了三天了,身上有不少红色小疱疹,有的还化脓了,特别痒。食欲不好,肚子疼,拉过好几回肚子!”
何惠民点点头,“确实是钩虫病的症状,不过怎么是你过来,他家父母呢?”
林茜心疼地叹了口气。
“那孩子可怜,爸爸几个月死在了矿里,他妈自从成了寡妇就觉得孩子是累赘,成天赌博,跟男人厮混,根本不管他们。要不是我发现,那孩子的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说到这儿,她哽咽地擦起了眼角。
医者仁心,何惠民最见不得不负责任的父母。
当即横眉倒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太不像话了!这种人也配当妈?她叫什么名字?你把药拿给她,她会给孩子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