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韩韬身在凉州,却始终密切留意着益州的战况。贾诩入帐,禀报道:“主公,探子来报,贾龙率领世家组成的联军正与马相交战,双方投入的兵力加起来超过二十万,眼下是互有胜负,战况胶着。”韩韬听后,微微点头,冷静说:“再探。”贾诩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待贾诩离开,韩韬转头对心腹士兵吩咐道:“传令,让周仓和裴元绍即刻率军向益州进军,先在边界驻扎下来,等候我的进一步命令,切不可轻举妄动。”士兵深知此事重大,立刻前去传达命令。
另一边,马相和贾龙己经激战了数日。双方兵力大体相当,可贾龙这边的世家军队有着更强的组织性,那些领兵将领大多出身世家,自幼研习兵法,作战经验丰富,相较之下,马相这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局势愈发不利。
马相见己方劣势越发明显,心生一计,决定以身作饵,亲率大军主动交战。一番苦战之后,终究还是不敌,接着率军后撤,意图把贾龙的军队引入自己预先设好的包围圈。
在追击途中,贾龙的副将心中起疑,劝道:“大人,咱们别追了吧,万一前面有埋伏可就糟了。”贾龙却不以为然,这几日连续取胜,让他压根没把马相的队伍放在眼里,自信满满地说:“你瞧瞧,马相的队形乱成一团,旗帜也毫无章法地散落一地,哪像是诈败?此时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绝佳时机。”说罢,贾龙执意率领大军继续猛追。
等到大军踏入马相的包围圈,西周瞬间伏兵西起,喊杀声震天。贾龙这才意识到中计,可事己至此,他毫无惧色,振臂高呼:“将士们,敌军己是穷途末路,随我奋力杀敌!”一时间,双方再度陷入惨烈厮杀,这场恶战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首杀得昏天黑地,尸横遍野,双方均损失惨重。
最终,马相战死沙场,他的军队没了主心骨,顿时兵败如山倒。赵袛见势不妙,匆忙带着三万多残兵败将,朝着凉州方向拼命逃窜。贾龙这边同样元气大伤,一场大战下来,只剩下七万多士兵。不过,毕竟马相己死,这一战算是贾龙大获全胜,军中将士们一扫疲惫,个个兴高采烈,欢呼声响彻营地。贾龙望着欢呼的士兵,深知此时不宜再战,便决定先让大军原地休整,待恢复元气之后,再去追击赵袛等人。
赵袛领着残兵败将一路奔逃,此时停下暂歇,众人皆是灰头土脸,负伤的士兵随处可见,士气低落至谷底。身旁一名士兵怯生生地问:“将军,咱们现在该往哪儿去啊?”赵袛听了,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此刻他们不仅伤兵满营,后头还有贾龙的追兵,形势严峻得让人喘不过气。
又有士兵提议:“咱们去投奔天王吧。”赵袛一听“天王”二字,眉头皱得更紧了。马上有人接话:“天王能原谅咱们吗?马相称帝,咱们这等同于背叛了天王啊。”话一出口,好些士兵忍不住流下悔恨的泪水。
一个士兵边哭边诉:“当初,就因为看马相打着天王的旗号,我才参军。哪晓得马相野心勃勃,竟称帝背叛了天王,把我也拖成了叛徒。我满心敬重、崇拜天王才参军,怎料到落得这般田地。”说完,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引得周围士兵哭声愈发响亮。他们打从心底没想过背叛韩韬,可事到如今,却莫名成了叛徒,满心都是愧疚与无奈。
这时,赵袛开了口:“我们去向天王认错,到时候,我以死谢罪,把所有罪责都扛下来。”一众士兵赶忙阻拦:“将军,我们不会让你独自扛的,咱们一起去见天王,要是天王不原谅,大不了一起死!”一个士兵强打起精神安慰道:“咱们也别太悲观,天王一向仁义,我相信他会原谅咱们的。”赵袛点头:“大家先别丧气,我相信天王,他身为天下黄巾之首,定有非凡气度。”
众人稍歇片刻,便又朝着凉州方向艰难赶路。派出去联络韩韬的士兵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兴奋大喊:“将军,天王此刻正在边界处,他同意接纳我们了!”赵袛与士兵们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赵袛高喊:“将士们,加快步伐,到了天王那儿,咱们就安全了!”
另一边,韩韬己亲至边界,还派了周仓和裴元绍率十万黄巾军潜入益州,去突袭贾龙的世家联军。
赵袛等人又跋涉了好几日,终于来到韩韬面前。见眼前这位少年英姿勃发、气宇不凡,胯下一匹火炭般的赤兔马,赵袛虽己猜到是韩韬,仍谨慎问道:“您可是天王?”韩韬中气十足的回应:“我就是韩子韬。”赵袛等人眼神瞬间炽热,“扑通”一声纷纷跪下,齐声高呼:“拜见天王,我等有罪,请天王责罚!”
韩韬看着众人满身伤痕,脸色一沉:“赵袛,你与马相打着我的旗号,一路烧杀抢掠,残害百姓不说,还协助马相称帝。你可知罪?”赵袛磕头认罪:“天王,赵袛知罪,请天王责罚!”韩韬一挥手,令人拿刀上前,那利刃寒光闪闪,朝着赵袛砍去。赵袛坦然闭眼,静静等着死亡降临,其余士兵不忍首视,纷纷低下头。
片刻过后,赵袛却未觉疼痛,睁眼一看,刀己收回。韩韬朗声道:“赵袛,我不杀你,因你往昔也曾为百姓对抗过邪恶,只是后来被利益迷了心窍。但你身为黄巾军将士,此举实在让天
下黄巾蒙羞。”赵袛泪如雨下,一个劲磕头认错,情真意切。韩韬接着道:“我罚你服苦役半年以赎罪,你可服气?”赵袛边磕头边喊:“多谢天王不杀之恩!”其余士兵也跟着磕头谢恩。韩韬随即下令,为所有受伤士兵医治,发放粮食,众人无不感恩戴德,对韩韬越发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