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背后是垂直的大片落地窗，日光穿透冷色调的玻璃，打在三个男人身上。
不怪沈霜妤多想，她总觉得好像到了挑鸭子的会所……面前就是三个金光灿灿的极品鸭王……
听到声音，三个男人都转头看过来。
沈霜妤最先注意到贺屹舟，实在是他在这三个帅哥里面又帅出了一个档次，肩宽直，普通的黑色西装硬是让他穿出了男模的既视感。
贺屹舟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得很短暂，但不同于学校那天装不熟，他看着她眼里似乎有些似笑非笑的趣味。
沈霜妤被他笑得脑子都开窍了。
她想起刚才上来的时候，似乎，用的，是，他的名义……
赵子深到底跟沈霜妤更熟一些，主动询问：“霜妤，你怎么来这了？”
赵子深就是赵倩倩的亲哥哥，比她们大五岁，但跟赵倩倩不同，赵子深从小就对沈霜妤很照顾。
除了他和贺屹舟，剩下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乔总’了。
好巧不巧，居然还是‘熟人’。
那天在路上开柯尼塞格被王梦碰瓷的那位。
当时沈霜妤就觉得他的气质不一般，出身高贵不用说，身上还带着点张狂邪魅的劲儿，现在说他是乔家人，就……很合理。
三个男人都没有说话，等着她。
沈霜妤抿了抿唇。
赵家是万盛的竞争对手，沈霜妤不便在他面前跟荣创谈合作，但是这位‘乔总’也完全没有想让其他两人出去的样子，沈霜妤不能赶人，也不敢赶人。
笑话！这几位，谁敢赶他们走啊！
沈霜妤只能硬着头皮当着三个男人的面，说明来意。
三个男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只有她站着在汇报，像极了网上那些大学生毕业答辩的场景。
她觉得双手双脚都开始变凉，看到他们脸上各异的表情，那点凉意开始慢慢往心里渗透。
尤其是贺屹舟脸上淡淡的，明明不是笑也不严肃的表情，却让她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说到后面，她声音都开始慢慢变小。
“万盛的技术一直都是行业领先水平，荣创是这么多年的老品牌，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口碑出问题，所以我还是希望乔总能再考虑一下……”
‘乔总’一直没开口，神色不辨喜怒，沈霜妤刚想说什么，她背后突然传来声音，“考虑什么？”
沈霜妤就见她面前的‘乔总’直接站起来，喊了声：“哥。”
乔斯礼淡淡应声，其他两人也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他的视线就落到沈霜妤身上，“你是万盛集团沈总的女儿吧？你是为了合作的事来的？”
乔斯礼身后还跟着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高层，手里拿着文件，看上去刚开完会。
沈霜妤脑子都快炸了，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乔总’，那她刚才在跟三个狗男人说什么啊？！
他们为什么也不提醒她啊？？
她面如死灰，死得透透的，还要扯起唇角，微笑地跟他打招呼：“是的……”
贺屹舟看她恍然大悟又一脸尴尬的样子，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沈小姐刚才已经跟赫野说过万盛的方案了。”
“是吗？”
乔赫野手里转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是啊，算你欠我个人情，生意上的事还要我操心。”
沈霜妤偷偷瞪了贺屹舟一眼，现在马后炮！
她对乔斯礼说：“我刚才只给乔……少，说了一半，我们万盛是带着诚意来的，乔总能不能再给我十五分钟，让我说完。”
乔斯礼微皱了皱眉，“你看着很小，还在上学吧？公司的事让你出来谈？”
沈霜妤以为他这么问是觉得她不懂生意上的事，不想跟她白费口舌，她换了神色，重新说：“我们要谈的是生意不是恋爱，年轻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都了解得很清楚，完全可以代表万盛跟您谈判。”
她用的谈判，语气不卑不亢，不是来求他们荣创，而是有筹码，用筹码来跟他谈判。
年纪小，气场却不小。
贺屹舟看着她，淡淡勾唇。
.
办公室从四个人变成五个人。
沈霜妤看赵子深和贺屹舟还是没离开，也慢慢品出些什么。
她看着乔斯礼，先问：“在说我的想法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一句，乔总拒绝和万盛继续合作的原因是什么？”
乔斯礼：“你也说了商人逐利，自然是谁给我的价码高我就选谁。”
因为钱？
最好的借口。
既然问不出来，沈霜妤也不抓住这个点，她说：“乔总出身显赫，自然知道奢侈品和高仿的区别，荣创要的这套智能系统万盛是开创者，其他高仿即使像，但时间短不成熟，难免有不少瑕疵，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您一定比我更明白。”
“与其抱着这点不确定性，考虑以后是否影响口碑，不如一劳永逸，您觉得呢？”
贺屹舟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笑了一声。
她还是太年轻了。
乔斯礼就说：“沈小姐不会不知道，这套系统在应用之前都会进行测试，只要测试合格，有没有瑕疵我并不在乎，我要的是技术，不是工艺品。”
沈霜妤的话直接被他堵了回来。
赵子深有些看不下去，但这件事没那么好开口。
沈霜妤咬着下唇，继续说：“我知道荣创在北城南郊刚拍了一块地做商业医疗，万盛研发部现在正在研发专门适用于医院的智能系统，全国只有我们在做。”
“如果您给万盛这次机会，万盛可以保证这套最新体系的独家授权一定会给荣创。”
话落，室内气氛明显有些微不同。
贺屹舟视线落到沈霜妤脸上，正好沈霜妤也看了他一眼。
两人视线对上，她觉得贺屹舟的表情怎么说呢……反正不是为她高兴。
乔斯礼若有所思地盯了她几秒：“刚才听说你是代表博森来的，你跟贺总很熟？”
他这话明显带着调侃。
贺屹舟靠在沙发上，姿态轻懒：“这都被你发现了，你以后改行当侦探，估计世上就没有贼了。”
乔赫野点了根烟，也说：“哥，你确实对人家妹妹太不近人情了，真算起来，我还欠妹妹一个人情。”
青色烟雾徐徐撩起，贺屹舟侧头，看了眼沈霜妤：“人情？”
乔赫野勾唇，故意不说：“这是我跟妹妹之间的秘密，是吧，霜妤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