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径模糊难辨,只能依靠着马车两旁挂着的宫灯的发出的光,来勉强辨认方向。遥遥望去,远处有一处灯火在夜色中忽隐忽现。
像是大海中的一座灯塔,温暖着风雪夜归人。
赵翊特意没有让人通报,他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亮着灯,一进门,就看到林婠正站在一个有些简陋的鸟笼子前。逗弄着一只灰色的小鸽子。
那鸽子赵翊认得,是吕达口中最有潜力的斥候——小七。
橘色的灯光洒落在她精致的脸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一双远山蛾眉之下,浓密纤长的睫羽轻颤,像是一把小扇子,在凝脂玉肤的脸庞投下两片细小的阴影。
姣好的樱唇天然地微微上翘,形成一个迷人的弧度,那笑容如花朵绽放般绚丽。
那花倏地一下,钻进了赵翊的胸腔,在那里开出了一片片花海。让他心里的烦躁,杀意在这一刻,都消失干净。
有的唯有,柔软欢喜。
赵翊眼眸荡了一荡,缓步走到林婠面前,盯着小七看了看。
“婠婠,怎的养起鸽子来了。”典型的没话找话。
林婠微低着头,掩去了所有神色:“殿下不知么?”他都冒充表哥用小七传过几次书信了,还在这装模作样。
赵翊脸上风轻云淡,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
“我那正巧有一个鸟笼子,是檀木做的,明日让人给你送过来。”
说着便伸手想要去摸小七的头。
这是完全不装了。
林婠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抬手将鸟笼子上的罩布放下来。
赵翊也不生气,这样的林婠反倒让他觉得有趣。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遮住了。
深潭一般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她。
林婠被看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后退一步。想逃离,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角落里,两面是墙,一面是案桌。
唯一的出路,被他堵住了。
她就像是落入猎人陷阱里的羔羊,无处可逃。
因为刚沐浴过,屋子里又暖和。林婠为了省事,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袍。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嫩藕般雪白的颈脖。
上面有一处暧昧的红痕。
是他前些时日留下的,已得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赵翊眸色深了深,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夜,食指与拇指轻轻摩挲,似是在回味着什么。
案桌上燃着的八角烛台上烛火,“啪”地一下,炸开了一个火花。烛火被拉得很长,摇摆了几下,就跳动着闪烁了起来。
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他抬手轻咳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发髻上插插着的那支朴素的白玉簪子上。
“这簪子朴素了些,配不上你。我送你的那些珠宝玉器,怎么不见你戴?”
林婠仍没有说话,转身走开,显然是不愿理他。
赵翊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面上的表情忽然间就变了。
他抬手,在林婠反应之前,迅速抽掉她发髻上让他碍眼的白玉簪子。如瀑的黑发瞬间倾泻而下。
林婠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将头发拢好。然而赵翊却单手圈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抵在墙上。
他低头凝视着她惊惶的双眼,发狠地吻了上去。
林婠奋力地摇头挣扎着:“赵翊,你放开我!”
赵翊轻松地将她双手擒住,长腿微抬将她的双腿牢牢卡住。他滚烫的气息从她唇上下滑,沿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到锁骨。
林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感觉到身体里升腾起熟悉的燥热感。
“赵翊,你不能这样!”林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已经和离了,你不能再这样对我!”
赵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捻着她白玉一般的耳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和离?我答应了么?你拿出圣旨来给我看看。”
这是笃定她拿不出圣旨。
林婠噎住了,她确实拿不出来。
心里不由埋怨皇帝多事。皇帝都答应了给她和离圣旨,却还弄出一个所谓的冷静期。
赵翊笑了。
低首在她那已浅淡的痕迹上,又重重印下了一个印记,仿佛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权。
“既然婠婠拿不出圣旨,就还是孤的太子妃。”
林婠背脊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里蔓延的燥热让她陷入了惊惶。她痛恨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更痛恨面前的这个男人。
突然,她脸色大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将赵翊推开,奔到角落边干呕了起来。
赵翊额角的青筋暴起,脸黑如锅底。
这个女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