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太祖没有完全的伟业,是个雄才大略的贤明皇帝。
依她看,什么贤明皇帝?根本就是个暴君!
林婠压下心里的不甘,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些,试图平息他的怒火。
“我不是这个意思。陛下,你不是说要跟我好好谈谈吗?”
赵翊的怒气显然还没有消下来,有些不依不饶:“谈什么?谈你如何爱上别的野男人?谈你如何想要离开我?”
若是有臣子在这里,定会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了。一向英勇神武,在朝堂上一言九鼎的皇帝,竟然也有这般幼稚的一面。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要与她的交融到一起。
两人近在咫尺,几乎面对着面。
他身上淡淡的冷杉木香,混合着血腥气,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牢牢禁锢住。
“赵翊!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们是夫妻何来过分之说。”
自重逢后,她就不曾亲近过他。她可知,这四年里,他将她居住的寝宫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他知道她喜欢丹青,他将她画过的图纸全都找了出来,让内侍省将之都裱装起来。挂在福宁宫的寝殿里。
他不顾朝臣的反对,登基四年后宫没有一个女人,皇后之位也为她留着。
他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很好了,比这个世上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要好。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原谅他?甚至还眷顾着一个完全不如他的男人。
赵翊想不明白。
林婠气性也上来了:“既然陛下这么想知道,我爱上别……”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
这个吻带着暴风雨般的侵略性,像是要将她所有的呼吸都吞噬殆尽。他的唇瓣是冰冷的,却又带着灼人的温度,让她心头泛起一阵阵的颤栗。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拒他,才动了一下,就被他扣住后脑。
被迫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像是在宣告他的主权。唇齿间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赵翊的吻近乎疯狂,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她的心还是属于他的。
他的大手移到她的腰上,像带着火,在她身上烧着。林婠的挣扎渐渐无力,眼角渗出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落入乌黑的鬓发间。
不知过了多久,赵翊终于放开了她。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急促,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林婠微阖着眼,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心中复杂无比。
她没想到引蛊水的毒都已经全部驱除干净了,她却还是与以前一样,对他的亲热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林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陛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连无辜。”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表哥陷入危险。那样她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的。
赵翊如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将他心里的火热全都浇灭了。
他还以为她是终于接受了他,原来她是为了别的男人。是不是在与亲吻时,她心里想的还是别的男人?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弧度逐渐扩大,随着笑容的延展,原本溢满柔情的眼眸里倏地变得疯狂狠戾。
”很好。”
这样的赵翊是林婠从未见过的,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被赵翊紧紧地扣住手腕。
”吕达。”
船舱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推开,吕达低着头走了进来。
”臣在。”
他恭敬地行礼,不敢多看屋内的林婠一眼。
“派一队禁卫军去钱家……”
林婠心中大骇,不待赵翊说完,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宽大的袖袍,摇了摇。同时微仰着的小脸上做出乞求又可怜兮兮的表情。
“陛下……”
赵翊觉得那只小手捏住的不是他的袍子,而是他的心脏。不然他怎么会在刹那间怒火全消?明明知道她是为着另一个男人。
他却仍因为她的主动亲近,而生出抑制不住的欢喜。
赵翊朝吕达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船舱门关上,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你想求朕什么?”赵翊冷声问。
林婠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退后一步,曲膝下跪。只是她才弯了一下膝盖,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叹,随后她被一只大手轻轻托起。
“朕可以不动钱家,但婠婠,你该知道朕想要什么?”
林婠垂眸没有接话。
赵翊也不在意,他知道,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