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若不是知晓林太傅并非魅上之人,她都要怀疑,他也是打着让林妗取婠婠而代之的打算。
林妗心中一喜,激动地起身,盈盈福身:“拜见太子殿下。”声音柔软得千回百转,听得人心神都酥麻了。
林妩夸张地搓了搓手臂,小声骂道:“不要脸……”
林妗面上露出一抹坚定,咬了咬牙,似鼓起莫大的勇气:“妗儿自小就没有爹娘,亦不知晓自己是来自何方。直到祖母派余嬷嬷找到妗儿,妗儿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能寻到家人,妗儿十分感恩。刚才妩妹妹所言,也是有道理的。妗儿唯一能证明身份的,只有自小带着的一块玉* 佩。”
林妗自腰间拿出一块碧绿的玉佩,双手奉上。
赵翊的视线越过林妗,落在末尾的林婠身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玉茶盖,轻慢地浮了浮杯盏里毛尖似的叶牙。
笑语:“看来,太傅府中有冤情啊。”
“老臣愧疚,后宅不宁,让殿下见笑了。”
赵翊收回目光。
“虽是些后宅之事,太傅也切莫失了公允,父皇常言:家和则事宁。”
“殿下所言极是。”
林太傅在心里默默揣测,莫不是殿下看中了妗姐儿,所以才出言相护?
赵翊放下茶盏,拂了拂袖袍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
“孤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林太傅忙起身相送,众人也都跟着起身,赵翊制止了他:“岳父大人还是先处理好府中事务要紧。”
林太傅也没再坚持。
赵翊大步往外走,在走到林婠面前时,停下了脚步。林婠感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有实则,带着压迫感。
“婠姐儿,你该与殿下回宫了。”
林婠抿了抿唇,仍是没有动。
林妗的事还没有结束,刚才赵翊为林妗撑腰,接下来,事情可能会再次反转。她不能让阿娘再陷入独孤无援的境地。
她得留下来,有她在,至少他们不敢太过分。
赵翊蕰起层层冷意,须臾,又恢复成一贯的清冷。
“太子妃心念娘家,就且在娘家多住几日吧。”
言罢,大步离去。
林太傅使了个眼色,林三叔带着一众林家男丁,忙追上去。
婠姐儿虽容貌更美,但过于任性了。平时还可以说是情趣,若是不分场合,就是不知轻重了。
他也是男人,明白高权重的男人都喜欢温软小意的女人。
想训斥两句,但到底是他自小宠大的女儿,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不悦地横了钱氏一眼。
看吧,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连太子的脸都敢甩。
钱氏不赞成林婠留下来,但她也知道,林婠一向乖巧孝顺,是因为担心她,才惹怒了太子。
“婠婠,阿娘没事,你不该任性的。”
钱氏这般说,并不是真责怪林婠,是怕林老夫人发难,所以抢在前面斥几句。如此一来,林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了。
林婠自然是知晓钱氏的小心思,只顺从地低下头去,做出一副认错的样子。
然而,一旁的林妩却误会了,以为钱氏是真怪罪林婠,不由嚷嚷起来。
“大伯母,这怎么能怪阿姐呢?要怪就该怪大伯,明明阿姐才是太子妃,大伯竟然将那林妗推到殿下面前。好在,殿下没有多看她一眼……”
林太傅脸色铁青:“放肆!”
一只麻雀落在了窗沿上,又被这一声厉喝,吓得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林妩身子一颤,缩着脖子怯怯地躲到钱氏身后。
她又没有说错,他们做得出来,还不准她说了?大人都是虚伪的。当然这话林妩只敢在心里嘀咕。
二娘子上前一把揪住林妩的耳朵,将她拉出来:“你这个死丫头,没大没小,谁许你这么跟你大伯说话的?”
“啊!疼疼疼……”
林婠想上前去解救,被钱氏拉住了。人家母亲教训女儿,即便他们都是林家人,也是不能插手的。
而且妩姐儿那性子,是得磨磨。
“你还知道疼?我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两人拉扯间出了惩戒堂,远去了。
一场闹剧过后,厅堂内又恢复了宁静。
林太傅坐在上座,看着摆在案桌上玉佩:“这确实是
我当年给孙姨娘的那块玉佩。”目光转向林妗,“孩子你受苦了。”
林妗眼眶一酸待要答话,就听林太傅又道。
“当年之事,是你母亲做错了,这么些年你母亲一直心中有愧。都是一家人,以后好好相处。”
林妗袖中拳头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面上却丝毫不显,乖巧怯弱地点头。
“是,女儿明白。”
转身对钱氏躬身一礼:“母亲,是女儿不对,请原谅女儿。”
钱氏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林妗,心里跟生吞了苍蝇似的,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
若是接受了,便是承认了她派人去暗杀了林妗,恐怕以后这道罪名再也洗不掉了。
当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