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侧郁郁葱葱的姚黄牡丹上,整个东宫都知道,那是太子妃最喜爱的花。
她眼睛一亮,走过去想要亲自去搬。
胭脂再忍不住了,扑上去,一把将秋桑掀翻,挡在那排姚黄牡丹前。
秋桑被掀得一个踉跄,一头撞在了花圃园子边的石头上,一声惨叫,顿时额头上鲜血淋漓。
“竟敢违抗殿下旨意,给我将她拿下!”秋桑捂着伤口,声嘶力竭地喊道。
有两个太监上前,将胭脂按住。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太子妃殿的宫女太监,其中有一个小太监想过来帮忙。
被另一个太监拉住了。
他们都是前不久才调入太子妃殿的,与胭脂等人不熟,再加上如今云浮殿如日中天,太子妃迟早是要被废掉的。
宫中的人素来精通察言观色,趋吉避凶之道,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秋桑撸起袖子,冷笑着走近,再加上她额头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狰狞丑陋。
她猛地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胭脂娇嫩的脸颊上,那圆润的脸蛋瞬间浮现出五指鲜明的红痕。
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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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婠从库房出来,看着面目全非的园子,呆愣了片刻。
屋内,青黛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胭脂,你的脸怎会如此模样?”
闻声,林婠疾步入内,一眼瞥见胭脂红肿的面颊,心下一惊:“胭脂,究竟发生了何事?”
胭脂望着林婠眼中满满的关切,方才孤立无援被掌掴时也未曾落下的泪水,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
滑过伤处,带来一阵刺痛。
“娘娘,是奴婢自己不小心……”
胭脂心中清楚,若非殿下默许,就算给一百个胆子秋桑也是绝不敢擅闯太子妃殿的。
她不愿因为自己,而让娘娘与殿下之间生出嫌隙。
林婠面色冷凝,转向一旁候着的小太监:“方才,可有谁来过?”
小太监将秋桑率众闯入,肆意破坏园中景致,打翻珍贵花瓶,更对胭脂施以暴力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道来。
林婠袖中拳头攥紧,打量了那小太监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没有料到林婠会问他的名字,受惊若宠答道:“奴婢名唤小伢子,在外殿做洒扫。”
今日发生了这等事,大伙为免被殃及池鱼都躲了起来,才轮到他进殿。若是平日他根本连进殿的资格都没有。
林婠微微颔首:“小伢子,从今日起,你便在殿内侍奉吧。”
小伢子闻言大喜,连忙叩谢恩典。
林婠转身快步往外走。
青黛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跟上:“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云浮殿。”
胭脂心间涌上一股暖流,也忙与小伢子一起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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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被浸得湿漉漉的,踩上去,脚下发出的声音似乎也透着粘滞。
林婠径直走进云浮殿,心中五味杂陈,这是这辈子她第一次来。
殿内略显得空荡,园子里更是凌乱,花草被随意地摆在地上。完全没有上辈子时,她精心布置的华美富丽。
她的目光如霜,冷冷掠过众人,最终定格在一个额角带伤的方脸宫女身上。
“秋桑何在?站出来!”
其他人都自发地退后一步,秋桑颤抖着身躯,成了众矢之的。
“太……太子妃,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林婠未等她言毕,已向青黛与小伢子使了个眼色:“拿下她。”
二人闻言,迅速行动,一左一右制住了秋桑。
“胭脂,她怎么打的你,你十倍打回去。”
胭脂领命,上前,啪啪啪……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在殿内回荡。
早就听到动静的林妗,本想窝在房间只当不知,哪知林婠竟在她的地盘,打她的人。这简直就是将她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她站在门口,阴测测地看着林婠。
“姐姐,来我宫里打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胭脂的动作一顿,望向林婠。
林婠淡然询问:“可打完了?”
“还差十下。”
秋桑打了她三巴掌,按十倍,她得打三十下。
“继
续打。”
胭脂点头,“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秋桑的脸已肿得看不出原来面目。
林妗脸色铁青,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林婠这般不给她面子。
“姐姐,搬花之事,乃是殿下的旨意。你若不满,大可去找殿下理论。不要柿子专挑软的捏,来我这里撒野。”
她可是殿下亲自接来东宫的,就连林丞相都说了,待时机成熟,就会让她代替林婠成为太子妃。
现在的林婠,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很可惜啊,我这个人呢,最喜欢捏软柿子了。不过,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的嘛,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