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大师目露赞赏:“倒是有勇气可嘉。只是。”他话锋一转,“光有勇气可不行,那可是从天下画师里优中择优。得有真材实料才行。”
林婠从袖袍里将早备好的画轴递过去。
“请云大师过目。”
云大师接过,展开,是一副红梅雪景图。红与白极致的颜色,霎那间就吸引住了人的视线。即使隔着画纸,也似能闻到,一股暗香浮动。
“好!好!好!”云大师连说了三个好,看向林婠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一块珍贵的璞玉。
“我可以推荐你去丹青大会,我也不问你有目的,我只有一个要求。”
十公主不乐意了:“哎,你这老头这么这样?我皇……”林婠扯了扯十公主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
“请云大师明言,只要晚辈能做到,定当竭尽全力。”
“我要你做我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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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如同指尖滑落的细沙,秋去冬来。
殿外的那棵桃树上,最后几片枯叶也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枝头,随着寒风轻轻飘落,铺满了那条熟悉的小径。
一转眼,就到了冬月末,距离丹青大会已只有十天了。
冬日的太阳没有了热度,苍白得像是一个冷白的大圆盘,就这么高高地悬在天上。
林婠从书房出来。
见天色还早,就让胭脂去东宫的膳房要来一些山楂与大枣,让宫人这些磨成粉,和着蜂蜜,捏成块状。
“娘娘这是要做给云大师的吧。”
经过这小半年,胭脂也知晓了云大师就是一个老小孩,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嗯。”
入冬以来,云大师胃口就不太好。今儿正好有空,林婠便想着让宫人做些开胃的山楂枣泥糕,待明儿去云雾山时,带过去。
宫人就将捏好的糕快,装好,放到锅炉上去蒸,最后出锅时撒上一些洗净的干桂花。
林婠并不知道,她亲自去小膳房的消息,很快就报到了赵翊耳里。
承康笑着道。
“太子妃定是知晓了这几日殿下胃口不好,特地做了那山楂枣泥桂花糕给殿下。太子妃心里还是有殿下的。”
自那回徐太医来为林婠把脉后,赵翊虽也时有去太子妃殿用膳,但再未在那夜宿过。
宫中已有传闻。
说是太子妃善妒不容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逼着将殿下的心上人林二姑娘赶出东宫。由此惹得殿下生厌。
殿下这才让太子妃独守空房,以示惩罚。
承康虽然不明白殿下为何,情愿生生压抑着,也不去太子妃殿。但他知道,并不是像传闻说的那般。
赵翊面无表情地睨了承康一眼,似在嫌弃他话多。
承康立在一旁,他就不信殿下真能坐得住?拿眼偷偷瞧过去,只见,赵翊握着奏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一盏茶后,他放下手里的奏折。
“吩咐下去,孤今夜宿在太子妃殿。”
承康立即眉开眼笑:“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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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婠听到赵翊要来的消息后,惊吓得险些将新鲜出锅的山楂枣泥桂花糕给打翻了。
夕阳从雕花的窗棂外投进来,在暗色的短绒地毯上落下一道白色的光斑。
随着矮柜上摆着的水漏的滴答声。
那光斑也在一点点移动,慢慢地越拉越长,像是一团白色的蚕丝,在被拉到最扁长最轻薄时,倏地一下退走了。
房内沉入一片昏暗。
紧接着屋子又陡然亮堂了,林婠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赵翊单手执着一根烛台,站在她面前。
橘黄色的灯光映在他脸上,让他硬朗的轮廓线条仿若都柔和了。
“辛苦了。”
林婠:“??”
赵翊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影如大山一般压下来,将坐在椅子上的她遮得严严实实,连一片衣角都没有露出来。
他缓缓伸出手。
林婠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就在她要将他推开时,他将一旁桌子上的一碟山楂枣泥桂花糕端起。
随后,她看着他冷白的手指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吃了。
林婠:“!!!”
“怎么了?婠婠也要吃?”
赵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低首,吻住了她的唇
。酸酸甜甜的味道从他的舌尖传递到她的嘴里。
熟悉的燥热感再度袭来,林婠下意识地捏紧袖兜里的药囊,然而,屋子里萦绕着的淡淡药香,冲淡了药囊里的药味。
她的思绪在酥软迷离中渐渐远去。
他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随后,她感觉到身上有些冷。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全身上下只余下一件薄薄的兜肚。
哗啦——
一阵水声,温热的水漫上了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