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巽是怎么从侍女手中接下这些东西的,倪音尴尬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像是看懂了倪音的心中所想,闻人巽及时打断了她的脑补,“不是宫家命人送来的,是暗使。”
可以说从暗使手上接下这些东西的瞬间,闻人巽从对方那张冰块脸上,看到了迄今为止最丰富多彩的表情。
哦,原来是暗使。
倪音的心刚放下一半,便不由得看向慢条斯理穿起衣服来的闻人巽,“别告诉我,你就是这样从暗使手中接下那些东西的……”
闻人巽偏头看她,满脸写着“有问题”三个字。
倪音:“……”某人的脸皮她真是望尘莫及。
闻人巽闷笑一声,“放心,我有穿亵衣。”
这还差不多,倪音接过闻人巽递来的洗漱用具,下一瞬忽然反应过来,某人穿着亵衣从暗使手中接下东西,又脱去亵衣在她身旁躺下,还由着她掀开薄被,露出身上的痕迹,这操作实在是……
倪音真的服了,只能说狐媚子这事儿,闻人巽简直就是天赋选手。
洗漱完毕后,倪音需要稍微梳妆一下,可她刚在梳妆台前坐下,闻人巽就走了过来,随手捏起眉笔。
倪音诧异地向他看来,“做什么?”
闻人巽理所当然地开口,“听闻新婚第一日,为人相公的都要为自己娘子画眉,寓意举案齐眉。”
倪音:“……”
倪音:“哪有什么相公娘子?”
闻人巽垂眸看她,“昨夜难道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还是说,你想吃干抹净不认账?我可是头一回。”
倪音真是要被他给打败了,哪有男子总把自己是第一次这事挂在嘴边的。
对上闻人巽执着的眼,倪音无奈妥协,“那你画吧,画得不好看我再找你。”
“不会。”闻人巽信心满满。
然后倪音看着闻人巽轻轻抬起她下巴,眼眸专注地一点一点给她描起眉来,头顶明晃晃的四心半好感度,让倪音的唇角微微弯起。
“好了吗?”
“好了。”
倪音偏头看向一侧的铜镜,发现闻人巽的手艺确实不错,比她画得都好,显得人精神又明媚。
便是这时,倪音从铜镜里看见闻人巽随手捻起梳妆桌上她意外掉落的头发,随后又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和她的一起装进一个深色的荷包当中。
“这又是什么意思?”倪音托着下巴看他。
闻人巽撩起眼皮,轻声道:“这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倪音心口微动,径直看向闻人巽深邃的眼眸。
临近晌午,日头越来越烈,可倪音和闻人巽却依旧不见踪迹。
薛临已经将自己的飞星剑法练了不知道多少遍,依旧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谢寒楼则在自己的小院中,独自下着一人棋,可谢一谢二却注意到自家公子这盘棋根本下得乱七八糟,比新手还不如。
直到宫老派人通知他们去正堂,薛临才终于停了下来,谢寒楼也轻轻落下一粒黑棋。
两人刚从各自的院中走出,抬头便打了个照面,正要开口说话,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空花墙外传来。
“地上好湿,昨晚是不是下雨了?”
“不清楚。”
“肯定是下雨了,池塘的水都涨了……”
声音离两人越来越近,很快,两道明黄的身影出现在薛临和谢寒楼的视线中。
倪音还没来得及抬头,因为急着赶路,脚下忽然一滑。
“倪音!”
“小心。”
熟悉的提醒声音刚在倪音耳畔响起,她整个人顿时条件反射地一跃而起,摇摇晃晃地站到了身侧的院墙墙头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好像心思一动人就飞了起来。
可她没有内力怎么会……
想到这,倪音径直看向下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笑意的闻人巽。
而薛临和谢寒楼也在同一时刻,想到倪音之前想要一夜之间成为绝世高手的期望,所以应该是闻人巽……
薛临用力捏紧拳头,谢寒楼的眸色也在这一刻变得极淡。
“那我怎么下来啊?”虽然拥有了内力,可倪音还是不太会用这个玩意。
“可是试着感受自己的丹田……”院墙之下,闻人巽教她怎么顺着自己的筋脉穴位运转内力。
倪音好歹学过武,医术又还算精湛,自然一点就通,轻飘飘就从院墙上跳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神奇。
随后,她立时抬头看向面前的闻人巽,“你到底传了多少内力给我?”
昨晚倪音根本就不知道做那种事的时候,闻人巽还趁机给她传了内力。
“不多。”
“不多是多少?”
“一半。”
“一半?”
“那你还能坐稳你的教主之位吗?”倪音不由得问道。
闻言,闻人巽没忍住捏向倪音的脸颊,笑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