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移开,“不明白。”边转身继续往前走。
“你明白的。”栗萧里依旧落后她半步跟在后面,像是说给自己听,“你如果只有十九,还真有点小了。”
星回听懂了他的话外音,脚步明显快了。
栗萧里偏头看了眼别处,笑得无声,随后跟上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口袋里,“地滑,小心摔着。”
星回怔忡,待回神就要抽手,“不会的。”
栗萧里攥住她的手不放,“要么这样,要么回去,你选一个。”
骨子里的强势一时改不了,他言语间明显带了几分不容反驳的气势。
星回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栗萧里意识到自己语气严肃了,缓了下,“我带你出来的,万一给你摔了,你的主治医会责怪我。”
星回没动了,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你不是仁和的股东嘛,那就是故医生的领导,他就算有意见应该也不敢责怪你。”
栗萧里侧眸看她,“别人肯定是不敢,他不惯着我。”
星回笑:“故医生很和气啊,比你和气。”
栗萧里心想这是血缘的影响吗,怎么在她心里,故十方永远比自己和气?他有几秒没说话,之后故作不知地问:“你的情况,故医生怎么说?”
“他说有点复杂。”星回低头看着地上的雪,“医生说有点复杂,肯定是非常复杂。”
栗萧里神色微动,他发现失忆后的星回确实更敏感。他刚要说话,又听她说:“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把自己劝好了。”
栗萧里被她逗笑了,“你怎么劝自己的?”
“我当然不想失忆,七年半呢,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如果可以,我还是想把记忆找回来。万一不行,就过好现在吧,现在的路更重要。这么一想,失忆好像就没那么可怕了。”话至此,她停下来,往他前面站了站,由并肩的姿态转换成面对面,“我就是担心,忘了什么重要的人。”
栗萧里低头注视她,“什么重要的人?”
星回看他的眼神又复杂起来,“不知道,就是感觉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人。”
四下寂静,昏黄的路灯把一片一片的雪花映得晶莹剔透,那雪落在她头发上,肩膀上,像是带着某种眷恋与不舍,久久停留。
栗萧里视线下移,看着雪地上他们的影子,忽然没了等她辨认的耐心。今天特意留下来,为的就是找机会告诉她,他是谁,眼下是最好的机会。他几乎是冲动地问:“想听故事吗?”
星回似有所感,“你的故事吗?”
栗萧里在心里说:我们的。他没答,带着她往前走,边说:“七年前的冬天,我去哈城出差,返程时也下起了雪,和现在的雪一样大……”
四个小时的车程并不算远,但那样的天气,又是晚上,不赶时间,真的没必要非走不可,他却不顾合作方的挽留执意回去。
栗萧里倒没大意,时刻注意着路况和车速的控制。路上却不止他一辆车,能见度又低,等他看清前面肇事了要刹车,后车已驶近,双方的刹车距离都不够了。他只能稍微向左掰了下方向盘,尽量减少前车对自己驾驶位的冲击。后车“砰”地撞上来,伴随着车窗玻璃碎裂的声音,几乎没什么缓冲地以挤瘪后座的力道逼近他。
“安全气囊弹出时,我想到了……”他把到了舌尖的那个“你”字咽回去,说:“那一瞬间,我想到的是当时还不是我女朋友的那个女孩。那个时候,我们认识了五个月……”大衣口袋里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忽然不安分了,要挣开。
栗萧里手劲不松,更紧地握住,轻哄了一句:“听我说完。”
星回意识到他是要讲和女朋友的过往,心中挣扎,她抿紧了唇,绷起了小脸。
栗萧里更确定她对自己的好感,他走得很慢,迁就就着她的步子,“我当时的意识模糊了一瞬,感觉车身动了两次,是后面的车没刹住造成的二次碰撞。”
所幸都不是大车,没有造成他更大程度的伤。完全清醒后,栗萧里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他俯身去摸,在腿上摸到湿黏的液体,是血,而一个简单的俯身动作让他疼的额头都冒了汗。
他趁手机还有电先打电话报警,再打给堂兄栗远之。
随后为安全起见他该下车,可外面雨雪交加,他拖着一条伤腿能转移到哪去?安全带卡扣还失灵,他凭一己之力根本出不了驾驶舱。
现场混乱不堪,伤者很多,一个医生都没有,除了自救和互帮,只能等待救援。栗萧里做不了其它,只能在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情况下等待兄长的救援。
南城那边,栗远之带着救护车和医生赶到高速口时,高速已经设了卡,封了。现场亮如白昼,临时搭建的救援指挥帐篷里站满了人。他打听之下得知,哈南高速双向四车道全因车祸堵了,短时间内很难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