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星回立即伸出脚,在他膝盖处垫了下,再向上一勾,“有话说话,别先放低姿态,我不吃那一套。”
栗萧里气笑,顺势坐到了地毯上,静静地看她半晌,先说星辰改姓的事,“我虽然给了陈蓉期限,但她那种人,肯定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不想和她耗,当天就截了陆家一笔订单,把话过给了那位陆总。”
那位陆总精明有心机,立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压住了陈蓉,在三天内按栗萧里的要求把星辰的姓改了过来,把抚养权变更协议送到了五星坊,并恳请星开叙看在陈蓉是星辰母亲的面子上,再别为难陈蓉。
有星辰的关系在,栗萧里不能对陈蓉赶尽杀绝,但那笔大单他依旧没还给陆总,而是给了五星坊。当年陈蓉和星开叙离婚时分走了星开叙大半财产,不该她得的,她也以儿子之名要走了,导致五星坊资金链险些断掉,规模萎缩严重,要不是星开叙当时抵押了半山别墅,五星坊就过不了那一关了。这一次,栗萧里算是让陈蓉还了,尽管还远远不够。
这些星回都知道了,她要听的不是这些,“栗萧里,你抓不住重点吗?”
栗萧里深呼吸,“你回国后第一次来这边是为你哥找我。那晚我们吵得很凶,我强留你不成,狠话说尽,还说后悔认识你。你被我气哭了,走的时候说这辈子都不再见我。这是你上一次记忆里,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
“我不是误服了止疼药,我是没办法了,我想着,如果我进了医院,或者再严重点出了生命危险,你应该会心软。”他说实话:“我是在赌,你还爱我。”
抚摸五千块的手骤然停住,星回震惊地看着坐在地毯上的男人,斥责,“你疯了啊!”
栗萧里没应声,那确实不该,也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可偏偏他就做了。他垂着眼继续,“我亲眼看着你摔车,摔出去上百米远,心跳都要吓停了。签病危通知书那一刻,我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我爸骂我白活这么大,年轻时不懂护你,年长了更不长进,居然以命相逼,把你逼入绝境。要不是伯父拦着,那晚他的巴掌就甩到我脸上了。”
星回不知道这一段,她受星辰改姓事件刺激恢复了一部分记忆,记起了和栗萧里分手那个时期的事,方知有已经把她从米兰回来后与栗萧里那一段近乎疯狂的对抗拉扯都告诉她了,但这些方知有没说,应该是当时没在场,也不知道。
星回从沙发上挪下来,坐到栗萧里旁边,握住了他的手,“我只是要想起你对我的爱,不是被你逼的。”
栗萧里捏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拇指指腹在她虎口处摩挲,“你醒过来后不认识我了,我忽然觉得,我的爱一点用都没有,护不了你,还害你发病。我不敢说我们是分手的状态,怕你抵触我,又回到原点,就联合了所有人把分手的五年处理成了跨国恋。”
他用双手把星回的手握在中间,像在恳求,“你别怪我隐瞒,我太想和你在一起了,做梦都想复合。”
星回不忍心再气他,语气缓下来,“我本来也没因为这个怪你。我只是失忆,不是失智,怎么会连你是因为爱我才隐瞒分手都不懂呢?”
她顿了下,说:“我其实隐隐有感觉,觉得我们之间没那么简单,还有别的事。四季公馆那边没一件你的东西,那像是经历了跨国恋后一对情侣的样子吗?你还那么克制,也一次没提让我来你这。搞得跟纯爱似的,不是我有病,就是你不行。可你说没事,说我们是恋人,我就当你是我男朋友。”她说着气不过打了他一下,“我就算真的只有十九岁,也没那么好骗,我就是喜欢你,不拆穿你罢了。”
栗萧里轻拧了下眉心,显然是没想到她内心是有怀疑的。
星回坦言,“可你居然还和我哥说没脸见我,我气你不懂我的心。我不满二十岁的时候都能够为了一份没挑明的喜欢去车祸现场接你。七年后,我在失忆的情况下再次喜欢上你,会是一份随意不可靠的感情吗?你不仅不自信,还质疑我。这是我最生气的地方。”
栗萧里眼瞳微敛,他没有想到星回考虑的是这些,他还担心她会视自己的隐瞒为欺骗。昨晚方知有邀请他参加庆功宴,他猜到了星回就在旁边,可她没开口,他就以为,她不想见他。
“我没有质疑你,我是有愧于你。”栗萧里揽住她肩膀,把人搂在怀里,“我自诩聪明,却从未去探究你不肯回国的真正原因。你不知道,当年你的一句:夏时的代言不解,我们就分手。我气了你很久。”
他觉得是不相关的两件事,偏偏星回要扯在一起,气她不懂事,公私不分。过去五年,星回时不时搬出夏时刺他,他还觉得她恃宠而骄,认为自己一直追着她哄着她已足够包容,足够爱。近而在她回国那段时间里,理直气壮地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