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被吸引住,身上有光的男人。
星回去握他的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还是我忘了?”
栗萧里回握住她的小手,“我确实没和你说过。我一直拿你当小孩,认为这些你不用懂。”
星回哼了声,“我现在也还小啊,十九岁什么都不懂的。”
栗萧里半逗半哄道:“满二十岁就可以结婚了,十九岁可不能什么都不懂。”被星回打了下手,他坦白自己,“那一次,我确实是为利投入了三千台aed,爆料那家媒体不是栗炻的,但投入aed的消息是栗炻透露给他们的。”
星回意外地看着他,“栗总可以不用这么诚实的。”
栗萧里神色严肃,“我是判断到那是个机会,做了身为栗炻执行总裁该做的,借着你砸车的热度用三千台aed为集团创造了一个业绩小高峰。
他语气郑重,“但这次我说服所有股东,每年定向投入资金支持罕见病研究,不是为了给栗炻营造健康形象,提升业绩。”
这一点,星回没有质疑。她没插话,等他继续。
栗萧里脑海里闪过两人决裂那晚的画面,他抬手把星回鬓角的碎发掖到耳后,“你跟我说过,栗炻既然涉足了医疗领域,那些患者的希望就该是我的希望,我才不想只做一个追逐利益的狭隘商人,想做他们的希望,做你的希望。”
商人逐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逐利的路上他又游刃有余。但这一次,他却抛开利益,是带着实现他人希望的责任出发,为罕见病群体撑伞。
星回心中感动,主动抱住他,“从你车上配备aed那天起,就注定了你不可能只是个狭隘的商人。”他是个心里有爱的人,但他不用嘴表达。
她把刚刚他鼓励方知有的话,原话奉还,“栗总,坚定自信,你已经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了。”
栗萧里抚了抚她的背,“你愿意做企业家太太吗?网友都说了,要是我的结婚对象不是你,让我把他们的份子钱双倍退还,那我这个总裁不得被罢免?”
星回推开他,“这是要把我往民政局骗啊?”
栗萧里把人拉回来搂了搂,笑着哄,“没骗,认真的。不是你说的嘛,等叶幸的事情处理完,让我告诉你三思的结果?”
星回眼眸深深地看着他,“你思出什么结果了?”
栗萧里敛了笑,凝视她,“我自省了很多天,确认过去没有好好爱你,总在自以为是地管束你,让你按照我的想法生活,从未认真倾听过你的想法。”
星回插了句,“你看起来就是霸道的。”
栗萧里微微一顿,又继续,“对,我确实霸道又专制,我错把约束当成爱,忽略了你的独立和成长。”
他轻捏了捏星回的手,承诺,“以后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和梦想,好好和你说话。”
话至此,栗萧里微吸了一口气,以恳求的语气郑重道:“第一次恋爱没谈好,我们重来一次吧。”
这样好好说话的男朋友,谁能抗拒得了?
星回眼眶微涩,“我让你思的不是这个。”
既然被定性为罕见病,就不是轻易能被攻克治愈的,时间错位者或者要伴随她终身。长期抗病不仅仅是患者一个人的事,家属会很辛苦。星回是让他想清楚这背后的艰难,如果他知难而退,她尊重。
栗萧里却根本没想那些,他只把三思当自省,说的话实诚得烫人。星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圈分明都红了,还嘴硬:“你自己都说出那么多问题,我要再考察一下才决定。”
栗萧里倾身靠近,明知故问:“决定什么?”
星回心跳控制不住加快,她节节败退,几乎要仰躺到沙发上,“决定,让不让你留宿。”
栗萧里的唇只差一点就贴在她唇上,却像吊人胃口似的就是不落下去,“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能留宿了。”
灼热的气息扑过来,星回从脸颊烧到耳朵,她受蛊惑似的几乎就要抬头迎上去。
栗萧里就是在等她主动,他以眼神鼓励:来,吻我。
门铃就响了。
栗萧里瞬间泄气,他一侧头,脸埋到她颈窝,被打断了兴致的不悦不言而喻,“你哥来得太不是时候。”
能深夜造访星回的,除了方知有,只有故十方,而方知有才走。
星回难得见他懊恼,偏头笑,“说明没到时候。”
栗萧里揽着她背脊把人从沙发上扶起来,边轻责,“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门铃声持续。
星回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下表示安抚,跑去开门,“哥,你怎么……”
栗萧里没听见后面的话,下意识抬眼,辨认一两秒,起身走过去。
门外站着一个学生模样的瘦高男孩,身上背着双肩包,走廊感应灯笼罩在他头顶,把他的眉眼轮廓勾勒得清清楚楚,与星回脑海中弟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