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太后寿辰出人意料地来了许多的人。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娃 kanshuwa.com
几位两朝遗老竟然出现在人群之中。
不过人数虽多,却也是泾渭分明,各自扎堆在自己一派。
唯独只有一人,独自站在一旁。
此人便是襄贤王。
并非群臣冷落,倘若这位王爷真想在朝中拉帮结派,只需勾勾手指,不知有多少人愿意拜投至门下。
此时,他闭目养神,静静站在一侧。
在场官员也就谢景鸿与几位两朝遗老上前与他交谈,他方才睁开双眼。
其余人等上前打个招呼,能得个微微点头怕是心里都在暗自窃喜了。
陈正乙的灵魂作为现代人,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站在马车旁东张西望之际,还在不停地冲着看过来的人点头示意。
不过有几道目光格外刺眼。
“北狄的人?”陈正乙眯眼望去,喃喃自语。
只见远处各国使节,不时朝他看来,尤其是站在最前面北狄的使节。
目光阴厉,嘴角挂着不屑笑容。
陈正乙不屑一顾地撇撇嘴,在这发狠斗勇有何用?
秦曜跳下马车后,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说道:“乙哥儿,咱们的位置在那里。”
顺着秦曜手指的方向看去。
好家伙。
一群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站成两排,目不斜视,努力维持着孺子可教的模样。
不用想,那里站着的肯定是说出来,家世吓死人的嫡子。
陈正乙毫无顾忌地走到最前边,冲着身前的微笑道。
“兄台,你好呀。”
那人下意识地点头,随即想到眼前的人是谁,立马摆出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可接下来陈正乙的话让他装不下去了。
“你爹是谁呀?你就站在第一位。”
说着,指着身边的秦曜说道:“他爹是王爷,我爹也是王爷。”
“所以......劳驾......往后稍稍。”
那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顿时怒目而视。
“呀......你还瞪我,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我要是你,看到我过来的一瞬间,就赶紧让出位置来,免得自取其辱。”
陈正乙本就受人关注,刚闹出动静来,就有许多的目光投来。
承包此次活动的礼部,见到这一幕,吓得魂差点飘出来了。
马上有人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道:“两位殿下,你们的位置在这边,这边是官员子弟的位置。”
“啊?”陈正乙看向身边的秦曜。
小萝卜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我还以为是这边呢。”
陈正乙没有丝毫诚意地说道:“这位兄台,抱歉。”
两人随着礼部官员站定。
这个位置,只有陈正乙和秦曜两人。
陈正乙纳闷地拉住礼部官员说道:“这位大人,搞错了吧,就我们两个站在这里,不是要孤立我们两个吧?”
这名官员已是一脑门的汗,忙开口解释道:“没错,王室子孙的位置就在这里。”
有一直关注陈正乙的官员不由得冷哼。
陈蛮子教出来的儿子,果真是蛮横无理。
好不容易摆脱了陈正乙的礼部官员经过襄贤王身边时,一直闭目养神的他突地说道。
“等等......”
礼部官员立马站定,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襄贤王缓缓睁开双目:“让陈正乙站在本王这边。”
礼部官员大吃一惊。
“这......王爷,这不符合礼制啊。”
襄贤王平静地说道:“他代表的是东陵王来给太后祝寿,此处他站得。”
礼部官员仍是在左右踟蹰,乱了礼制,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官员能吃罪得起的。
“去吧,有人问起,就说是本王所说即可。”
有了襄贤王这样一句话,礼部官员总算放下一颗心。
将陈正乙接引至襄贤王身边。
留下秦曜一人可怜兮兮地遥望乙哥儿。
陈正乙笑道:“小侄多谢世叔帮忙备下的寿礼。”
襄贤王继续闭目养神,嘴里吐出两个字。
“无妨。”
见他无意交谈,陈正乙无奈,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与秦曜在一起,好歹还能说说话。
与他老子站在一起,委实聊不到一起去啊。
好在,没多久便听到钟楼声响,城门大开。
陈正乙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耳边传来一声走。
襄贤王一马当先迈步前行。
乖乖......
走在最前头啊。
一众官员神色复杂地望着两人的背影。
待到两人走远时,有宦官继续喊道。
“进。”
文武百官鱼贯入城。
第一次有此体验的陈正乙,多少有点心潮澎湃。
这可不是在视频或者电视剧上看到的那般。
而是亲身经历。
走进宫门,空旷的广场,远处依稀可见穿甲佩刀的禁卫。
扭头看了一眼远远吊在身后的文武百官,不由得心生感慨。
权利真他娘的是个好东西。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了。
襄贤王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边的人,轻声道。
“看甚?”
陈正乙扭过头来,笑了笑:“没什么。”
襄贤王脚步平稳,眼望前方没来由地说了句:“陈靖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个儿子。”
陈正乙诧异道:“世叔何出此言?”
只是襄贤王的下一句话,让他遍体生寒。
“本王的腰牌可好用?”
那块腰牌他一共只用了两次,一次是进宫见永平公主,还有一次便是金风镇。
襄贤王这样一句没来由的一句话,让他一下子不知身边的这位王爷到底是何意。
他只能强装镇定,语气平淡地说道:“进出皇宫确实很方便。”
襄贤王脚步顿了顿,又接着走,嘴角挂出耐人寻味的弧度。
“哦......”
“放火杀人都敢做,如今倒是不敢承认了?”
陈正乙如遭雷击,驻足原地。
“继续走,别停。”襄贤王头也不回地说道。
陈正乙压下心中的惊天骇浪,跟上他的脚步。
“世叔莫要说笑,小侄的胆子小得很哪......”
“小吗?”襄贤王语气古怪地继续说道:“本王看一点都不小,敢拿本王的令牌去招摇撞骗,你是头一个。”
听到这句话,陈正乙心知事情已经败露,再继续狡辩下去也无任何意义。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襄贤王是如何得知的?
秦曜告密?
借着回府拿寿礼的功夫将事情和盘托出?
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陈正乙此时心中无比懊悔。
大意了啊。
一直把那小萝卜头当成没心机的孩子看待。
这下好了。
铁证落到人家的手里啦。
如今陈正乙只能暗自庆幸,没有密谋造反。
否者,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太小看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