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让你嘚瑟。本文免费搜索:新天禧小说 ”次日一早林逍看着鼻青脸肿的赵宴清,幸灾乐祸,“你说你也是,每次挨揍的都是你,你总挑衅她干嘛。”
赵宴清梗着脖子犟嘴,“我这是让着她。”说罢哎呦哎呦地捂着脸“一会我爹要是来了,别告诉他我是被人打的。”林逍趁着两位大小姐都不在,凑到赵宴清身边“哎,你到底喜不喜欢灵星?”
“别胡说八道了,我这种纨绔子弟,谁家姑娘嫁给我不是倒了霉了,快帮我收拾行李。”赵宴清扯过这个话题,林逍也没在追问。经过他俩这么一闹,也冲淡了离别的愁绪。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如闷雷滚动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大地都在微微颤抖,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来了。”赵宴清深吸一口气,和林逍一同踏出院门。
只见院门外站立不下百骑,云水寨的村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在自家院门口扯着脖子看,发现是一帮全副武装的骑兵,慌忙紧闭院门。
林逍望着眼前的骑兵皆是整齐站定,他们身着轻便的布甲,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股狠劲,面部肌肉线条紧绷,浑身上下散发着随时能投入战斗、克敌制胜的气息,林逍毫不怀疑,他们一旦冲锋,必将锐不可当。
“这是我爹的亲卫,看来大部队没有和他一起出发。”赵宴清跟林逍介绍眼前部队,这时队伍缓缓分开,让出一条路,从队伍后面走来单人单骑,马上之人身姿魁梧,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岁月沉淀下的威严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来人正是长风军统帅,怀王赵佑安,赵宴清疾走两步,伸手想搀扶老将下马,被甩手打开,“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赵佑安翻身下马,走到林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就是林逍。”
林逍望着眼前魁梧老人,只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光是站在这就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林逍来到这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有压迫感的人,这可是真正的百战将军。
“晚辈林逍,见过怀王。”林逍双手抱拳,行了个礼,赵佑安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林逍的肩膀:“不错,确实一表人才,我这败家儿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林逍摇了摇头,刚想替赵宴清说几句好话,不料赵佑安话锋一转:“听说你会酿酒,又开了几家勾栏,怪不得我这逆子不愿意回去,他就每天跟着你玩乐,没有一点正事?”边说边伸手摸向腰间宝刀,似乎恨不得直接照着世子爷脑袋狠狠来一下子。
赵宴清听此话脚下瞬间一软,上前一把捂住自己老爹腰间宝刀,努力扯出一个笑脸,“爹,这人太多,要打进屋在打。”
片刻之后,赵宴清小心翼翼的跟在赵佑安身后进了屋,大气都不敢喘。
赵佑安坐在凳子上,就见赵宴清脸都胖了一圈,还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人一脸无辜。
世子爷偷偷看了一眼老爹,使劲咽了口唾沫,头都不敢抬,林逍在一旁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奈何赵宴清在背后死命扯着自己。
良久,见还没有人开口说话,赵宴清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然而迎面还是老爹那双充满杀气的目光。赵宴清扑通一跪“爹,我错了!我真没瞎胡闹。”
“听侍卫传话回来,你要做我爹?不如今天咱们爷俩比划比划,谁赢了谁是爹。”说罢把腰间宝刀咣当扔在了赵宴清面前。
赵宴清瞬间遍体生寒,战战兢兢的回答道:“爹你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儿子身体还小,还在发育…”。
林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没憋住,感觉两道目光都望向了自己,无奈叹了口气,上前行了一礼:“王爷,世子爷并非胡闹,确实是在踏踏实实做生意。”接着把赵宴清夸的天花乱坠,什么每天早出晚归(绝对不是去醉月楼),扶老奶奶过马路,替寡妇挑水都说出来了。
赵宴清在一旁也有点奇怪,这说的是我吗,你平时看着浓眉大眼的,撒谎真是不打草稿啊,继续老林,加油!
林逍说得唾沫横飞,赵佑安抬手打断了他:“行了,我这儿子自己清楚,你不用替他圆了。”林逍赶忙踢了一脚还跪着的赵宴清,“快去,你不是还给你爹准备礼物了。”赵宴清看着挤眉弄眼的林逍恍然大悟。
噌噌噌跑进里屋,抱出了一个大箱子放到赵佑安面前,“爹,这是林…我们哥俩给你准备的,上战场正好用得上。”
说着打开箱子,一脸的谄媚,箱子里整整齐齐放着小玻璃瓶装的酒精,瓶盖上都封着蜡封,这是林逍这几天加班加点弄出来的。
“这瓶子倒是不错,型似琉璃,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赵佑安拿起一瓶仔细端详。
“这叫酒精,是白酒多次提纯产生的。”林逍给赵佑安介绍着酒精的种种妙用,包括发烧可以擦拭身体物理降温,更适合战场的伤口消毒,可以有效减少战士的死亡率。
赵佑安听见伤口消毒眼睛一亮,赶忙让林逍细说,林听完林逍的介绍觉得不可置信,要知道在古代士兵受伤伤口感染死亡率极高,甚至能够达到百分之八十,若是真有林逍说的效果,那会少死多少人,甚至能够左右一场战局胜利的天平!
“不过,只能是小面积的伤口,大面积的就不行了,而且酒精擦拭伤口会非常疼。”酒精的局限性太大,如果能研究出青霉素……凭现在的技术水平,有点异想天开了。
“这就足够了,如果此物真的有你说的妙用,我会上报朝廷给你请功。”赵佑安像捧着宝贝一样捧着箱子,小心翼翼地交到卫兵手里,伸出手拍了拍林逍的肩膀,林逍只觉得肩膀都要塌了,心说不行你另一边再来两下,平均平均。
“时候不早了,该出发,我还要连夜赶路与大军会合,一会派给你五十骑护送你去开封。”赵宴清刚要拒绝,赵佑安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临行之时,赵佑安突然薅过世子的脑袋:“去了开封,谁若是敢欺负你,你就揍他,天塌了有你老子顶着。”赵宴清红着眼眶嘟囔:“爹,放心吧,只有你儿子欺负别人,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这把年纪了就别总冲在前头。”
赵佑安翻身上马,伸出马鞭指向一名卫兵,卫兵捧出一个小箱子交给林逍,箱子用厚厚的皮毛包裹,“林小子,你很不错,以后那败家子还得多靠你照顾,这是上次他来信说你要找的东西,前些日子正好有个南洋商人被我手下人给抓了,我看这东西很像,留给你吧。”说罢策马扬尘而去。
这时天空突然飘起来雪花,赵宴清坐上马背,望向林逍几人:“老林,你不是很会作诗吗,不如作两句送送我。”
林逍伸出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望向赵宴清,世子爷还是一脸无赖模样,只是似乎眼眶有些发红。
“东絮覆红墙,孤马踏白江,千里无浪涌,万里信归乡。”听着林逍念完诗,世子爷抽了抽鼻子,又望向沈灵星发间闪过的金光,狠狠一抽马鞭,胯下白马受惊扬蹄,“痛快!老林,我在皇城等着你!”五十余骑兵踏雪而行,眨眼消失在视线里。
当天夜里,丁府府门被怀王世子纵马踏碎,扯出丁家公子丁文博,狠抽了十马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