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三贞九烈，绝不出墙
宴会散后，林芜都没有看到云千檀和林鹤川。
还在嘀咕着：“他们两人不会还在小树林里吧？”
云霆替她拉下了礼服的拉链，帮她换上了轻松一点的衣服，说：“我刚看到千檀抱着他上了车，可能是回去了。”
“小芜，鹤川身体不好？”
他虽然站的远，但是也看的清楚。
林芜叹了口气：“他的身体，自从小时候那次绑架后，就一直不好，有几年，还一直住在医院里，只是我当时忙着木木的事，没有过多关注。”
想到这里，林芜眼睛里都是心疼：“我欠他良多。”
林鹤川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母亲又去世的早，林芜充当的角色，一直都是母亲的角色。
“我记得听我大哥说过，鹤川病情最重的时候……会出现自残。”
云霆刚毅的眉微拢。
林芜换好衣服，转身抱住他，缓缓道：“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他，可他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姑娘……”
“你别给他使绊子。”
云霆轻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看你之前对……”
“小芜，我今天不想说这个。”
他一向沉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林芜稍一抬头，就瞧见男人眼底情绪翻涌，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男人抱了起来。
身体腾空，她急忙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云霆，你是想……”
“可以吗？”他很认真的看着她，似乎只要她说一句不，他都不会进行下去。
林芜心如擂鼓，可她毕竟不是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深吸口气：“可以。”
云霆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唇：“我们先去洗澡。”
是啊，他素了那么多年。
—
书香华庭里，云千檀驱车到楼底下的时候，盛肆已经站在了楼梯口。
医院距离书香华庭并不算远，而且，他是坐的是地铁，比开车走走停停的快一点。
“盛大哥，你帮我扶一下六哥。”
路灯光线昏黄，秋日的风凉意渗骨，林鹤川勉强撑着身体靠在车上，背脊弯着，额前的碎发全部都打湿了，整个人都好似没了骨头一般。
不用云千檀说，盛肆也已经走了过去，他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了林鹤川身上。
看了眼他的脸色，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会忽然发病？你有没有……”
林鹤川扣着他的手，身体里似有野兽在叫嚣，这么一副残躯，压不住。
“上楼。”
云千檀锁了车，另一只手也扶着林鹤川，却在问盛肆：“你知道他这是什么情况吗？”
她的眼睛里，冷漠褪去，盛满了担忧和心疼，这是盛肆以前没有见到过的情绪。
盛肆抿着唇，说道：“等他清醒，让他跟你解释吧。”
他不会对云千檀说谎，而且林鹤川的病，只能他自己说。
卧室里，盛肆把人放在床上，“千檀，你去倒点水。”
“好。”
云千檀不疑有他，出去后，盛肆才从口袋里取出针，他解开林鹤川的领带，扣子，在他的脖子上，将针管里的药物注射了进去。
“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我听祁央说，你之前还发作过几次，也没有这么严重，这次是为什么？”
林鹤川脑中闪过梦中云千檀双目失明的模样。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盛肆将针管重新房间口袋，把林鹤川的外衣脱了，用被子盖好。
被子掩盖下，林鹤川的皮肤渐渐变的无比苍白。
血色尽褪。
他缓缓睁开眼，眼睛里光芒碎开，手从被子里伸出，冰冰凉凉的，他握住了云千檀的手腕。
不轻不重的拽了一下：“檀宝，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云千檀心软的一塌糊涂，点头应声：“好，我陪着你。”
盛肆瞧见云千檀已经坐在了床边，目光微顿，他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他好像，怎么都插不进去。
来到客厅，他看着酒柜上的酒，没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
—
房间里，云千檀躺在林鹤川的身侧，男人身上温度很高，云千檀甚至不敢碰他。
她用手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抚着他的眉心。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檀宝，睡吧。”
别看我。
他想让她陪着，可又不想让她看到他病发的模样。
林鹤川慢慢睁开眼，眼睛里通红一片，他靠近云千檀，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侧。
接着，便是有些迫切的吻。
从脸颊，到鼻尖，到嘴边。
浅尝辄止。
云千檀睫毛颤了颤：你这么撩我，让我怎么睡？
她深吸口气：“林鹤川，你这样我今晚都睡不着了。”
林鹤川一愣，轻笑了一声：“我不闹你了，我记得你明天还有工作。”
“六哥，你的病怎么回事？”
房间瞬间变得沉默起来，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抽干了。
云千檀没有催促，可她也学过医，甚至，她觉得林鹤川病发的情况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眼熟的很。
隔了好一会，她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她越近了，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他搂在怀里，她的头，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小时候出了意外，便落下了病根。”
“一直在治疗，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你不用怕我。”
他小心翼翼的，声音深处有浓浓的不安全感。
云千檀推开他，捧住他的脸，很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一定三贞九烈，绝不出墙！”
林鹤川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云千檀：“我很认真的，你笑什么。”
“我在笑啊，有个小没良心的，号称自己三贞九烈，绝不出墙。”
云千檀知道他在调侃她，没有多想，撇撇嘴，哼了一声。
而屋外，孤影孤人喝着酒，还要听着从卧室里传来浅浅的笑声，就更难受了。
盛肆看着眼前的红酒，目光微深，本来还想给林鹤川留点存货的，现在嘛——
他走到酒柜旁，把林鹤川珍藏的好酒，全部取了出来。
一醉方休。
或许……梦里的云千檀，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