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收拾书包回家,绒雪收拾好作业,又将桌子上的书摆的整整齐齐,同刘暖倩拜拜。
刘暖倩正扒在桌子上看小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挥着卫生纸跟她说再见。
绒雪忍俊不禁笑出声。
外面的天已经有点黑了,无垠的黑夜分成两种颜色,过渡的细腻潮湿,好像还留着点晚霞的柔,一切都暗下去,变得柔软和慢节奏起来。
绒雪慢悠悠顺着人流往外走,因为家离得不远,所以她和母亲商量好了走读,她最喜欢的就是一天中的这个时候,她一边轻轻的低语,练习说话,一边往前走。
绒雪是后天性的听力受障,是语后聋,已经掌握了语言能力,但因为长期处在听不到声音的情况下,如果不练习的话,就会导致语言功能紊乱,渐渐的丧失本来有的语言能力。
说话也没有以前流利,发音也变得有点怪,在外面和别人交流的时候,别人会很难听明白她说的话,于是绒雪在外面和同学就用写字交流,晚上回家自己慢慢的练习说话。
绕过一条黝黑窄巷,她回了家,家里已经没别人,只有点点摇着尾巴往她身上扑,激动的不知道怎么是好了,一会去舔绒雪的脸,一会去蹭绒雪的腿。
绒雪将点点抱起来,在怀里顺毛,照例亲了亲它身上的斑点。
随之将它放在地上,转身回屋子放书包,刚把书包放在床上,拿了点零食出来准备给点点,出来就看见大门还开着,院子里已经没有点点的身影。
绒雪立刻将零食扔在地上,拿起钥匙和手电筒,锁好门就往外跑。
锁门的时候手抖的不行,对准锁眼了了好几次才锁好。
她很着急,又怕自己不喊的话,点点就不知道她在找它,于是用那种不流利的有点别扭的声音低低的喊:“点点,点点。”
长巷随着夜色幽深,只有月光倾泻成无限莹白分子,充盈在空中。门口的巷子不算长也不算短,因为两边栽的槐树占了些地方,地方不算大,绒雪反反复复在门口的巷子里找了几遍。
弓着身子甚至连木椅下的空隙也都仔仔细细找了,都没有。
绒雪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往外面最近的街上走去。
暖黄的路灯和霓虹车灯交织,电动车的按铃声,汽车的鸣笛声和旁边烧烤店的人声鼎沸,全都在绒雪耳朵里融成一片听不清的嘈杂,她的世界只能听到自己焦急的呼喊声和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身边有人不断接踵而过,擦过她的手和胳膊,绒雪却毫不在意,一直看着地上,低低的喊:“点点。”
逐渐走到烧烤店外,绒雪弯着腰往桌子下面找,根本没留意坐的什么人。
夏天的烧烤店,烟气萦绕,成群结队的男女放纵的笑闹,带着酒精上头的劲头,蠢蠢欲动发挥着过剩的精力。
绒雪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在鱼龙混杂的街上,她还穿那件白短袖,马尾因为一天的活动有些松动,不再高高的竖着,软绵绵的顺着她的后脑勺呆在后背上。
“诶,你们看那女的干啥呢?”说话的是一个极短的寸头,左脸还带着一道伤疤,明显是少年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凶狠和戾气,指着不远处正在找小狗的绒雪。
那一桌人里,都是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少年少女,此刻都盯着绒雪看。
中间的那个格外抢眼,坐在一桌人中间,手搭在旁边男生的椅背上,嚣张的翘着二郎腿,像是隔绝了旁边的笑闹,正沉默的垂眼看手机,手机屏幕的荧光照的眉眼更加阴鸷,额前的黑发被风吹成桀骜的形状,穿了件纯黑的短袖,脖子上的细链在夜里闪的让人不得不留意。
透出一种矛盾的危险气息,姿态张扬的混不吝,神情却是泠冽的冷漠。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绒雪。
“她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啊?”有个化着上扬的小猫形状似眼线的女生看到绒雪的动作说。
“长得确实不错,真是纯。”那个寸头的男生没搭腔,反而不断强调长得不错。
引来一片男生的附和,离寸头男最近的那个男生胳膊怼了怼他说:“这不是西子哥最喜欢的那类型吗,上啊。”一脸揶揄的笑意撺掇着。
那寸头男生真的就站起身将手里啤酒瓶中的酒一饮而尽,推开椅子,往融雪那去。
“找什么呢妹妹,要我帮你吗?”
绒雪感受到眼前的阴影,抬起头发现一个寸头男生正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喝酒上脸的红,正挑着眉对她说话。
绒雪心里焦急的不行* ,快速的摇了头,就准备绕过他继续找。
西子却不甘心,不断的往她前面凑,弯着腰问她:“我帮你啊。”
绒雪被他烦的直起身,和他对视,故意做起一连串手语,意思是:“你能不能不要妨碍我,真的很烦。”
西子看见绒雪做手语顿了一下,自讨没趣的又坐回原位,跟其他人说:“没意思是个哑巴。来继续喝,继续喝。”
绒雪就看着西子坐到她们那一桌人里去,也看到了坐在最中间,正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