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绒雪扬起脸来,有点惊讶,宋渡安离她很近,昏黄的路灯和街道什么都瞧不见,她几乎被半包围似的在他怀里的,猛地扬起脸的时候,眼睛差一点擦过他的下巴。
刚才在气头上不觉得,现在距离这么近,绒雪逐渐脸红起来,她伸出手推开宋渡安,往旁边坐了坐。
其实是擦到了,宋渡安感觉到女孩忽闪的睫毛像羽毛一样轻擦过他的下巴,他心里也像被羽毛挠了一下一样,苏酥麻麻的,他眼神渐深。
绒雪正在专心看那三张机票,飞往芝加哥的机票,姓名分别是她的,母亲的,宋渡安的。
她扬起脸有点疑惑:“我妈没有护照的呀。”
刚说完才反应过来,母亲和宋渡安瞒着她办完了所有的程序。
她有点惊喜又有点恼怒:“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
路灯下,绒雪梳了个漂亮的低麻花辫垂在左边,整个人温柔的不行,此刻瞪大眼睛,更是美的惊人,带着动人心魄的娇嗔。
宋渡安眼眸深沉,瞧着她笑:“所以,可以原谅我吗,第一名?”
绒雪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宋渡安在她开始确定院校开始就把自己的人生规划进她的人生,她想信却不敢信,如今他亲手递上再度让她们人生交织的钥匙,她突然就有点想哭。
宋渡安伸出手,轻柔的附在她脸颊:“我说过的我不是开玩笑。”
两人坐了一会,晚风轻柔,身边人的气息和温度萦绕在她身边,暖黄的路灯,温馨的环境,绒雪托着双颊,目光从远到近,心口涌现一种潺潺不绝的暖意,眨了眨眼,突然想时间就这么定格在这一刻,于是开口说:“我觉得现在好幸福。”
宋渡安没说话,眉眼微垂。
“你不觉得吗?”见宋渡安不说话,绒雪碰了碰宋渡安的手肘。
宋渡安要怎么说,他一贯不相信一切永久和幸福这种违背人性的东西。他反而觉得,幸福是一种使人迷幻的毒药,在其中感受的快乐愉悦都如此短暂,既不牢靠也不真实。
却在遇见她之后,一直避免自己去想这种话题,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说呀。”绒雪戳他。
“幸福太短暂。”他声音干涩,手放在粗糙的地面,粗粝的感触让他从那种轻飘飘的幸福中抽身。
他想说,幸福太难以把握,真正的幸福总让他生出胆怯和害怕失去的心绪。人总是这样,没有幸福的时候渴求幸福,拥有的时候却又患得患失,生出胆怯。
绒雪托着脸去看他,他没皱眉,眉目桀骜,脸上却有点淡然的悲伤,按理说悲伤和淡然是反义词,但很莫名的,绒雪看着他的表情就想到这样一个形容词。
她说:“好悲观。”
宋渡安从过去的回忆里收敛思绪,吐出一口气,拍了拍手心的石子,转过身看她:“或许吧,短暂的幸福才是永恒。我最欣赏短暂却猛烈的东西。比如烟花,在开得最灿烂的时候砰的一声泯灭。”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毛微挑,伸出手凑在她面前,做出一个手指并在一起又展开的手势,模拟烟花,故意吓她。
绒雪拉下他放在她面前的手,笑了笑点头:“好像也对,任何一瞬在开始的那刻就注定会消逝,未来太远,但现在。”
她站起身,裤子上的灰尘都没来得及拍,蹲在宋渡安面前,眼神亮的像那晚巷子里暴雨也浇不灭的火焰:“现在只看我就够了。”
第60章 走下去,忘了我。
高考完, 刘暖倩喊着张筠和绒雪去参加七班的毕业聚会,着实是一顿大餐,大家都很开心, 好不容易摆脱了高考, 终于算得上是彻底的自由了, 高考期间压抑着的感情和情绪在餐桌上有点不受控制的释放。
人来的很齐,高一刚开学, 大家都很懵懂,情感也特别纯粹, 所以这次聚会几乎是一呼百应,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宋渡安没有来, 刘暖倩没什么所谓, 倒是张筠很失望的模样。
绒雪罕见的也喝了点啤酒, 一喝酒她整个人就感觉灵魂轻飘飘的,做什么事都没平时的理智,她脑袋晕乎乎的,终于明白,为什么酒能消人愁苦和酒壮怂人胆。
有女生声音很小的问绒雪宋渡安怎么没来,她凝神看了眼那个女生,不太认识,只摇了摇头说:“宋渡安有事情来不了。”
刘暖倩扯着凳子发出呲啦一声, 到她身边, 她也喝了不少酒,步伐跌跌撞撞的跟绒雪说:“大家都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自以为声音很小, 其实在场的人都一字不差的听到耳朵里, 宋渡安这个名字一出,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锅, 带起一阵子喧嚣来。
“安哥是真传奇人物了。怕是南桂一中能记上几年的传奇人物。”
“安哥那个压哨球,我到现在还记得,我这辈子不打出个那种压哨球死不瞑目。”这是男生高声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