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拉着绒雪手腕的手,将人摁着脑袋拥进怀里。
绒雪的发很像一种冰凉柔顺的绸缎,他一只手就将她后脑脖颈全妥帖的托在手心,下意识往自己怀里摁。
两人这么抱了会,宋渡安才松开手,看了眼手表,拉着绒雪衣袖坐上机车,往家去。
这次一路驶进小区,小区有左右两边的房子,每一边又有三排房。
正巧宋渡安刚停下车,就碰到绒雪母亲正在楼道门口和邻居说话,绒雪从机车上下来,取下头盔递给宋渡安,跑着到母亲身边,乖巧的喊了邻居,接着抱起点点就亲了亲,把肩上的书包递给母亲,接着拉着点点绳子对母亲说:“妈,我去遛点点。”
“诶,去吧。”母亲笑着点头。
宋渡安接着跟在身后跟绒雪母亲打招呼:“阿姨晚上好。”
礼貌妥帖的很。
“好好好,麻烦你又送绒雪回来了。”绒雪母亲眼角的皱纹也是和善的弧度,对宋渡安说。
绒雪一离开人,就将助听器摘了下来,一手牵着点点,一手将助听器塞进口袋。
世界一下子变得如此平静,她垂头去看点点,他在草丛里活蹦乱跳,身上的小衣服被树枝刮住,又解开,仰着身在草地打滚儿。
院里环境宁静,设施有点老旧,是那种很常规的老年人锻炼用的几项器材,温暖的路灯照的时间都缓慢下来。
路边坐着下围棋的老人,打羽毛球的小孩和年轻人,她终于觉得头痛有所缓解,她目光无意识的从点点身上转移到地上,她的影子在桔色暖光灯下变得扁扁的,陪在她身侧,接着往后,她就看到同样胖胖扁扁的一个影子在她影子身后,紧紧的挨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模样。
她回头去看,宋渡安就不进不远的跟在她身后,站在路灯下,像骑士一样,只看着她的身影。
她站定身,招了招手,宋渡安走到她身边,她示意宋渡安伸出手来。
宋渡安微微挑眉,没懂但依旧很听话的伸出手掌,手心向上,绒雪笑了笑,伸出手指在他掌心缓慢地比划。
细微的触感从绒雪手指尖传递到他手心,轻微的指尖带着点坚硬的指甲触感,跟被猫抓一样,他感觉一阵痒意,下意识抓住作乱的那只手。
绒雪正专心的比划,突然手被捉住,抬起脸来,控诉的意味明显,伸出另一只手锤了一下宋渡安胳膊。
宋渡安笑了笑,张开手心,放开她的手,忍住那种痒意,分辨出她写的字:“校长。”
绒雪看见他的嘴形,点了点头。
接着继续在他手心比划。
“最后。”
“校长最后怎么说的?”宋渡安将词连起来,问她,嘴型做的很慢。
绒雪点点头。
宋渡安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接过点点的狗绳,站在她身边往前走,要她也伸出手。
绒雪有点无奈,伸出手,宋渡安学着她的模样在她手心写字。
她手心又白又细,一次只能写一个字,宋渡安不厌其烦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写。
“退”“学”“我”“去”“别”“的”“学”““校”
绒雪皱起眉来,从书包里翻出助听器忍着耳朵的疼痛带上,语气清泠泠的,跟冰块一样:“你要去哪个学校。”
宋渡安瞧见她带上助听器就一边遛狗一边说:“到时候看吧,反正我上哪个都没差无所谓,只要你能考上好大学就行。”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那种漫不经心微微散去,带着点认真的意味。
绒雪抬脸去看宋渡安开口:“广播站的事,不至于退学。”
宋渡安讽刺的笑了一下:“他巴不得抓住我的把柄,趁机赶我出去,跟宋国泉商量好的。”
绒雪听到宋国泉的时候,欲言又止,她开始恨那个未曾谋面的所谓的宋渡安的父亲,一个父亲,怎么做到这么要致儿子与死地的?
她憋了半天,想说脏话。
说了句:“他不配当你父亲。”
宋渡安笑了笑,伸手去揉绒雪的发:“对,他不配。”
宋渡安想到大学的事就接着问她:“你确定要考同韵大学吗?”
绒雪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报同韵大学的?”
宋渡安很臭屁的挑眉:“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绒雪轻轻瞥了一下嘴:“你也要劝我不要去吗?”
“也?”宋渡安问。
“对呀,我妈不想让我去同韵,我隔壁的阿姨家女儿也是南桂一中的,前年通过竞赛去留学了。”绒雪有点郁闷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阿姨说的对。”宋渡安说。
正巧前面有一把椅子,两人就并肩坐下来,院里晚上关了大门,小狗跑不出去,各家各户对宠物都很包容,点点瞧见一只萨摩耶,是他的好朋友,就凑上去互相蹦跶。
绒雪松开狗绳,让他们俩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