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答被辣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等李山昌开口。
李山昌故意不说，想逗一逗徐答。
难得见到徐答这么狼狈的样子，李山昌忍不住多捉弄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徐答的额头上就全是汗珠，浑身热得只想脱衣服凉快一下。
偏偏旁边的李山昌还明知故问：“老徐，你瞪我干嘛？”
好在朱淩解了围：“这是辣椒粉，是用辣椒磨成的细粉，味道特别辣。一次不用吃太多，天冷的时候吃了可以让人全身暖和。刚才你也尝到了，我没说错吧？”
徐答点点头，眼里满是惊喜。
无论哪朝哪代，边陲守卫的将士们总是最辛苦的。
当时棉花还不流行，后来是朱沅璋采取了一些强硬手段才推广开来。
那时的冬天真是冷得可怕。
尤其那些边陲战士穿着金属铠甲，到了寒冷的冬日里，舌头碰到铁都能冻上。
长时间低温下，铠甲甚至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手上的冻伤也是家常便饭。
北方人爱喝酒就是为了取暖。
但军营里哪里能随意饮酒呢？
听了朱淩的话，徐答马上明白了意思，看向朱沅璋。
老人家正摸着下巴上的几根胡子，一副珍惜不已的模样。
徐答问道：“朱少爷，这东西现在有多少啊？”
“目前不多。”朱淩实话实说，“不过以后就会多了。”
徐答眼前一亮，“那……”
“等到今年合适的时候，我会种上一大片辣椒，到时候都卖给老徐你。”
“行！”徐答注意到了“卖”这个字眼。
他觉得朱淩不应该白给，而是通过正当渠道赚取报酬。
“那价格是多少？”徐答继续追问。
“五十文钱一斤。”朱沅璋突然插话说道，并补充道，“说的是干辣椒的价格。”
这个价格是朱沅璋仔细考虑过的，就算是普通人咬咬牙也负担得起。
毕竟干辣椒轻便，带回家后配合合适的烹饪方法可以用很久。
而且朱淩说了，种植方式简单，相当于买了食材同时也有了种子，往后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这样的坦诚让朱沅璋更加认为朱淩适合做官造福百姓。
收回视线，心中暗暗打算回宫后考考自己的儿子们。
“这个价……”徐答犹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讨价还价。
如果皇上只是随口一说怎么办呢？
“不能再低了。”朱沅璋又开口，“朱淩后面还会教你种植的方法，五十铜钱一斤已经很便宜了。”
朱淩揉揉鼻子，实际上并不觉得自己亏。
总有人喜欢更辣的辣椒嘛。
未来他会不断培育不同辣度的品种，依旧是有利可图的生意。
“没错。”朱淩附和一句。
“教会你们免费的种植技巧，但是目前手里的种子不多，得等到今年过冬。”
“同意。”徐答欣然接受了。
炮弹也试验了，数据收集齐了，朱淩在这里已经无事可做了。叮嘱徐答怎么保管大炮后便带着三位铁匠离开，朱沅璋亦步亦趋跟上了他们。
李山昌本想走，却让徐答抓住了胳膊。
“快告诉我怎么回事？那个小子为啥叫皇上爹？”
“问我我也说不清楚。”李山昌也显得无奈。
好不容易知道皇上有了一个干儿子就被派去出访别国。
锦衣卫和其他人都盯着呢，他根本不敢擅自调查关于朱淩的事情，因此至今仍然不清楚他的来历。
“你整天待在皇上身边难道都不知道？”徐答继续发问。
“你看你问的什么问题，谁能揣摩得出皇上的心思？”李山昌翻了个白眼，“你不用多管了，看到那孩子记得帮忙，他手里有钱得很，随便给你一点就能让我们受益无穷。”
“真的假的？”徐答感到惊讶。
如此重要的人物……
“告诉你一件事，驿站快递就是出自他的点子。”
说完这些，李山昌背着手走了。
站在原地的徐答感叹一声“我的妈呀”，赶紧把徐耀阻叫过来叮嘱一番：以后要是见到朱淩要搞好关系，并且绝对不能泄露今天所见所闻，不要招惹对方之类云云。
虽然不太明白父亲意图所在，但见识过大炮威猛的徐耀阻还是答应下来。
“放心好了。”徐耀阻笑呵呵说道，“爹，我能摸一摸大炮吗？”
“一边儿凉快去！你老爹还没玩儿呢！瞧你手脏兮兮的，洗洗手再谈。”
“哦。”
朱沅璋陪着朱淩吃完晚饭，拎了些东西径直往马皇后的寝殿走去。
此刻马皇后正在用餐，但她并没有多少食欲。
近期吃了太多朱淩做的美食之后感觉皇宫内原来的厨师手艺似乎下降了不少。
不是因为挑剔而是知道自己食量不大，便让人少做一些食物摆桌前只占往日一半儿份量而已。
吃着饭忽然看到朱沅璋抱着个袋子进来。
“还在吃呐！”
“嗯？是不是又带来好吃的东西？”
“嘿！你的鼻子真灵。”
说着拿出一样宝贝似的物件儿，“看，烤鸭，朱淩做的。那味儿简直了。”
“特意拿了一整只回来让你尝尝鲜。”
不等他说完马皇后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很快两人就消灭了整桌菜肴。
吃完后出去散步闲聊起当天发生的事。
“确实是个好小伙子。对啦，你说过要物色几位贤惠姑娘做侧妃，我已经挑选出几个不错的人选。”
“虽然门第不高但是家风端正。”马皇后非常认真地解释道，“今天听你提起让我心中更有数些了。”
“哦？究竟是谁？”
……
今日，众多皇子聚集于御书房里原本该在这个时段进行学问的学习。
若敢懈怠必然会被先生狠狠训斥，因而众人大眼瞪小眼，不明白父王为何突然改变计划召见他们。
排行第二的朱塽刚踏入成人世界头顶上有朱沅璋约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捅了捅身旁的老四朱睇询问原因，“你说咱爹找咱们有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