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嫌地板脏, 挑了个看起来干净点儿的台阶就坐下了,安安静静地等恋人回复。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net
此时临近午饭时间,楼道里有饭菜香传来,罗颂甚至能听到不知哪户人家锅铲炒菜的铛铛声。
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过了会儿,她忽地听到背后有人推门而出,随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罗颂转过头去, 正是方才的女人, 对方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为难之色。
她一瞧, 暗觉不妙。
果然,女人开口就是一句“不好意思”,说房子刚刚被昨天看房的人要了,定金也给了。
罗颂泄气一叹,但也明白是自己下手晚了,怪不得旁人。
“没事,”她只得礼貌微笑,“那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女人的歉意不减,也朝她微微欠了欠身子。
心仪的房子就这么飞了,接下来又得陷入找房的困境之中,罗颂想想便觉得头大,连带着走路也没了气力,只软哒哒地一步一台阶往下挪。
转过四楼的拐角,往三楼走时,罗颂瞧见前边有个老人,拿着一张大的折叠木桌,小心翼翼地走着,
许是桌子太大太重,又可能是老人体力不支,一层楼梯没走完,老人却已经晃着身子,似乎要摔倒了。
只一瞬间,罗颂脑海中便响起一声尖锐爆鸣,什么懊恼难过通通忘了,汗毛竖起地大步往下跳去,灵活又精准地撑住要掉未掉的桌子。
待老人站定后,罗颂才发觉自己脑门上都覆了一层冷汗,心也咚咚直跳。
她长嘘一口气,视线落在有些茫然的老人身上,见他头发花白,灰发只寥寥几缕,动作也并不很利落,更是庆幸自己阻止了一次意外的发生。
毕竟,年纪大的人若摔了,那就不是伤不伤的事了。
许多看着身体尚且硬朗的老人,他们生命的衰败凋零,都是从意外摔跤开始的。
罗颂收起思绪,只出声询问:“爷爷,您是要把这桌子拿到楼下吗?”
老人这才反应过来,哎哎两声应是。
罗颂干脆接过桌子,“我给您拿下去吧,您别摔着了。”
老人一听,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姑娘,谢谢你嗷。”
罗颂爽朗一笑,说没事,想了想,又问:“爷爷您还有什么要搬下去的吗?我给您都拿了吧。”
老人听着,又不好意思起来,“有是有,但是太多了,我自己一点点拿下去就好。”
“那有什么,我多跑几趟的事而已。”罗颂倒不着急走了,只用手稳稳扶住桌子,“您是要搬家吗?”
老人摇摇头,“我租客搬走了,留了好些东西在屋里,我们就只能自己搬了。”
罗颂听了,心下一动,“爷爷,那您那房子还往外租吗?”
“租啊,所以才在这清东西。”
“那我能看看房吗?”罗颂紧接着问,“我刚刚在六楼看房呢,结果房子被人租了,现在也还在找房。”
“那真是巧了,”老人听了一拍手,往后一指,“就是这。”
罗颂顺着对方手指望去,巧合的是,那房子跟方才女人的那户是同一边,户型估计也不会有太大出入。
她心里激动,但也惦记着先将手上的大家伙处理掉,“爷爷,那我先把这桌子拿下去,然后再上来哈。”
老人点点头,“放在垃圾箱旁边就好,会有人捡走的。”
罗颂应了声好,扛起桌子脚步飞快地下楼去,生怕慢了一步,回来又发现房子没了。
因为跑得太急,罗颂回到四楼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老人站在门口等着,见到她这样也呵呵笑出声,“小姑娘急什么啊,这房子又不会跑。”
罗颂只嘿嘿一笑,礼貌地跟着进了屋。
跟六楼的屋子相比,这里显然要旧很多,是没有翻新过的原汁原味。
但房子看起来是有被好好呵护的,虽然旧,却不破,墙面上还能看到好几处补漆的痕迹。
壁柜和顶柜是无法挪动的,紫红一片,看起来像是红木制成的。
客厅吊顶正中间,有一盏繁复精致的水晶吊灯,但看起来倒是没怎么擦洗过,蒙了一层灰。
这屋的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出装修时的用心。
不像是出租屋,倒像是自住房。
罗颂将疑惑宣之于口。
老人叹了口气,说这屋子原本是儿子一家住的
,后来他们出国定居了,才租了出去。
“我和老伴就住在三楼,正下方那户。”老人脸上染着落寞,“原想着方便带孙子,但也没用上。”
老人说,房子空出来后这么多年,都是同一个人在租,现在突然搬走,是因为妻子怀孕了,得换大房子。
“那他们也不清理房子吗?”罗颂皱着眉头。
“也理解,”老人倒不生气,“他爱人快临盆了,找了很久的房子,急急忙忙搬走的,押金也没要,说当赔礼。”
闻言,罗颂微蹙的眉头才松动了些。
“那爷爷,我想问一下这房子的租金和水电怎么收费。”罗颂问出口的瞬间又有些忐忑,只祈祷房租不要太高。
但老人家报出的数字,叫罗颂蓦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简直想要一口应下,立即把合同给签了。
但她纠结半晌,还是过不去良心那关,于是提醒道:“爷爷,这个租金可能太低了,刚刚六楼看的那户,比您这高了一千多呢。”
“七年前租给租客就是这价,这么多年也没涨过。”老人随意地摆摆手,满不在乎,“我和老伴年纪大了,钱也赚够了。”
“而且,能租给你我也放心。”老人暗含欣赏的目光扫过罗颂的脸,“你这小姑娘,热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