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业回到村子后第一时间想到要去找王秀萍,这毕竟是件大事,若是慢一步的话说不定那李家就找上门来了。搜索本文首发: 神女赋 shennvfu.com
他这样想着,带着银箭来到了王秀萍的家门口处。
“王家娘子,你在家吗?”陈嗣业敲了敲门。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沉闷的敲门声,屋内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陈嗣业一时间有些疑惑,按照这个年代人的作息,更何况是村子中的一个寡妇,也应该早就起来了才对,难不成是外出了?
他有些不信邪地再次敲了敲门,只是这次依旧没人回应,倒是邻家的一个老头走了出来。
“欸,那边的那个小子,你找谁啊?”
陈嗣业拱手说道:“老伯,我找这家的王氏。”
“王氏?前几天她出去就没回来过,说是去城西找什么姓陈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在那之后就没见过人。”
陈嗣业心中“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瞳孔骤缩,铁笼“咣当”坠地。
银狐惊醒,金瞳映着他攥紧的拳头——指节青白如铁。
“李!家!”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奔向奴儿干都司。
既然这李家仰仗着自己在官府中的人脉,那自己就让他们看看究竟谁的人脉更厉害。
刘宗敏的官衙里炭火正旺,陈嗣业“砰”地将银狐笼拍在案上。
笼中畜生突然暴起,利爪刮得铁杆火星四溅。
“刘大人,李家强掳民女,你管是不管?”陈嗣业眼底泛红,腰间猎刀随呼吸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出鞘见血。
刘宗敏鱼泡眼乱转,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汗水顺着脖颈流了下来,蘸墨的狼毫“啪嗒”滴在奏折上:“这……你叫我很难办啊。”
“难办?那我看就别办了!”
陈嗣业刚要掀桌子,却被刘宗敏按了下来。
“你是不知道,那李家的关系可是直达京城啊。”刘宗敏无奈地说着,“这李家李浩然的舅舅,乃是当今朝堂上的户部主事,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易得罪啊。”
“你少糊弄我,那户部主事可是从二品,岂是他李家能够攀的上的?”陈嗣业低声怒吼着。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所以让人调查了一番,后来发现是因为这李家原先未落魄的时候,给李浩然的父亲李德福定了一桩娃娃亲。”刘宗敏耐心说道。
“那户人家虽说父母死得早,但是有个儿子很是争气,考取了功名。”
“而那户人家的女儿又对李德福喜欢的不得了,因而这桩姻缘就没有作废。”
“后来的事情我想你也就猜到了,这李德福和妻子程氏生下了李浩然,而那李浩然的舅舅也一路高升,直到现在已经是户部主事了,只怕是还要往上爬。”
陈嗣业冷笑一声,他差点忘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明朝。
如今的朝堂,哪有当年洪武大帝在位时候的样子,官员们只想着如何才能追名逐利,哪里还管民生,更何况是强抢民女这种事情。
“刘大人,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陈嗣业一掌劈断案角,“若是你还将大明律法放在眼中,就随我带人搜查李府,若是不然,索伦部的好汉们可饥渴着呢。”
“而且据我所知,朝堂上关于我的消息还没传下来吧,刘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
刘宗敏忽然顿住了,口中支支吾吾地说着:“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就算是威胁你,你又能把我怎样?”
窗外忽起喧哗,阿吉勒率二十索伦勇士破门而入,弯刀映着雪光。
刘宗敏瘫坐在地,官帽滚落尘埃。
他看着陈嗣业的表情,那绝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毕竟陈嗣业如今可是块香饽饽,能带兵打仗不说,还掌握着索伦部这样的势力。
说白了,就算人家真的派兵来,大明会认真计较吗?就算人家计较,那后金可是来者不拒,若是陈嗣业加入了后金,照样锦衣玉食生活无恙。
可是他刘宗敏呢,丢了乌纱帽和钱财不说,恐怕还要丢了自己的性命和一家老小。
刘宗敏咽了口唾沫,犹豫了很久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好,来人!随我搜查李府!”
暮色压城时,李府朱漆大门被踹得震天响。
“开门!奴儿干都司搜查要犯!若有阻拦者一律按叛国处理。”衙役举着火把虚张声势。
门房刚开条缝,陈嗣业闪身挤入,银箭如鬼魅般扑倒护院。
正厅烛火通明,李浩然搂着美婢斜倚软榻,金丝袍襟沾着酒渍:“我当是谁?这不是猎虎的‘英雄’么?这么晚来我李府可是有要事?”
陈嗣业杀死猛虎的消息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没人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英勇之人。
“我且问你,王家娘子何在?”陈嗣业阴沉着脸。
他没必要和李浩然这样的人绕弯子,那样只会浪费时间。
李浩然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那小寡妇……”
他话还没说完,银箭忽然亮出自己的狼牙,李浩然顿时被吓了一跳。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我的狼可管不住自己,他最喜欢吃那些嘴臭的人。”
李浩然喘了两口粗气,忽地笑出了声:“好好好,那女人说是为我家做衣服,但是现在谁又知道她在哪里?”
“少在这里装蒜,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陈嗣业整个人如同猛虎一般,“三日之内若是交不出人,我将你的头颅挂在城墙上喂鹰。”
“陈壮士冷静一些,总是这些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李浩然鬼魅一笑,“与其这么着急,你不如自己去找找啊,正好我也想找她呢。”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衙役走到陈嗣业身前低声说道,“大人,都已经翻遍了,没人。”
陈嗣业有些错愕,他已经让人把李家所有的家产都查了,甚至就是关联的店铺也没放过。
可是现在竟然连人的踪迹都找不到半分,这实在是有些诡异。
“走。”陈嗣业一挥手,故意大声说道,“王秀萍乃是在逃要犯,若是发现有人私自包庇,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