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无法赎罪的灵魂
樊羽和校长在超市里对峙，就在校长拿出了手枪的那一刻，超市里的人顷刻间消走光了，售货员看着校长，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手枪，被校长发现了。
校长扣下扳机，手枪指向了那个打电话的售货员。
“你好，这里是报案处……”接线员听到了电话另一边的枪声，楞了一下，然后马上打电话给探长。
“探长，刚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但是没有人说话，只有一声枪声。”接线员说。
“枪声？能查出电话的地点吗？”探长问。
“查不到……时间太短了……”接线员说。
“好，我知道了，谢谢。”探长挂了电话，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全员进入警备状态！”探长说。
“你们，统统都不可以打电话，我现在，要和这个大作家做个了断，我要问清楚一些事情。”校长盯着樊羽。
樊羽看着校长，出奇的冷静。
“你，看到了什么？”樊羽问。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校长问。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樊羽看着校长，回答。
然后，校长朝樊羽的脚边开了一枪，樊羽迅速躲开。
“我要你回到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一切的，我的过去，我的现在！”校长问。
“校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樊羽冷笑了一声。
自从之前的杀人案之后，樊羽就觉得，这一切都开始顺应着书本的发展了。
樊羽现在只要打开书，就知道谁会生，谁会死。
当然，她不知道校长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可能是看到了书中的自己，然后想到了之前的连环杀人案吧。
他以为自己会和书中一样悲惨。
“你不用太担心这些。”樊羽说。
“我是在问你，你怎么知道我那些事情的！”校长又朝樊羽的脚边开了一枪，“我不会打偏第三次！”
“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写了。”樊羽说。
“你的想法？”校长看着樊羽。
“因为，在我心目中，你就是这么可耻的人，所以，我就送了你这么一个结局，结果你现在却跑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写？”樊羽看着校长。
“你知道哪些死掉的人是谁杀死的吗？”校长看着樊羽，问道。
“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我写我的书，我做我自己，和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樊羽说。
“你还真能保持自我。”校长瞄准樊羽的心脏。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可以知道这一切吗？”樊羽看着校长，问道。
校长开枪的动作迟疑了一下，然后他感觉眼前一黑，那个穿黑裙子的女人出现了，她的眼睛不再是两个黑洞，而是两个血红色的光点，紧紧盯着校长的眼睛。
“不……我不能死，我是青玉大学的校长，我有保护我的学校的责任！”然后，校长挣扎着转过身，摔倒在地，然后又狼狈地爬了起来，爬出了超市。
“你……”樊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出现，女人转过身，看着樊羽。
“追上去吗？”那个女人第一次说话。
“和我的过去有关吗？”樊羽看着女人，问。
“有很大的关系。”女人说。
没有一丝犹豫，樊羽冲出了超市，追上了校长，校长跑进了一个公园里，然后樊羽再也没有找到校长的背影，但是很快，樊羽感觉后脑勺一凉。
“好了，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校长的声音微微发抖。
“我调查过。”樊羽开始撒谎。
她想要知道过去的自己，但是樊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被校长知道，她已经失忆了，她马上就会死。
但是转念一想，她之前被校长射中了之后，又复活了，那么这次，应该也会复活吧……？
当然，她不能这么简单的放弃找回记忆的机会。
“你当初告诉我，你来到这所大学，充满绝望，只想杀人。”校长说。
樊羽愣住了。
她以前真的是一个杀人狂魔？
“你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性，你就来到了这个修罗场，你觉得这个修罗场的血液都比外面的话语干净。”校长说。
樊羽愣住了。
“那只是骗你的。”樊羽说。
“樊羽，不要说谎了，当时你的眼神诚恳至极，我不相信你那时候就这么会撒谎。”校长说。
“校长，我看透了这个社会，就证明我可以在你面前任意的表演。”樊羽说。
“如果，你觉得你骗得过我的话，你就错了，我始终是你的长辈，你的校长，你的人生导师，如果不是你一时想歪，你现在绝对比王奕元更加成功，可惜，你却写了这本书，想方设法地要还是我。”校长说。
“我写这本书，不过是想要写出我的心中所想。”樊羽说。
“既然你的也要死了，我也可以告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你吗？因为你的书本涉及了这个世界更深的秘密，如果有人可以解读出来，就会危及现在世界管理中心的管理地位，这样会让整个地底世界非常动荡。”
“意思就是我揭穿这个世界的丑恶都是错误的吗？”樊羽问。
“是，因为，这里永远不会存在乌托邦，那只是一个念想，樊羽，你已经越界，好了，我话都说完了，现在，你可以死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脱的，我会看着你死为止……”校长扣下扳机，马上，一个厚实的身影出现，把校长压倒在地上，樊羽转过身，看到是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樊羽看着艾利克斯，愣住了。
然后，枪声响起，刺穿了艾利克斯的身体。
穿黑裙子的女人出现了，她看到艾利克斯倒在了血泊之中，叹了口气。
“还是……被发现了……”女人说。
“该死……怎么又出现了……”校长把艾利克斯推开，然后仓皇地跑走了。
樊羽整个人陷入了惊恐中。
艾利克斯……艾利克斯不是鬼魂吗？
“要送医院吗？”樊羽问。
“不用，就在这里吧，明天你就会看见他了，那时候，他就是真正的鬼魂了……”女人说，“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杀死你的话，你有机会复活，但是，像刚刚那个人，他已经知道了很多秘密，你只能死。”
“不会变成鬼魂吗……？”樊羽问。
“你？你早就出卖了你的灵魂，不然你怎么会失忆？”女人说。
“我的灵魂？”樊羽不敢相信这一切，“我……我不是失忆吗？”
“就是因为你没有了灵魂，所以你才可以活得这么轻松。”女人叹了口气，“要怪，就怪过去的你吧，她觉得自己背负着不可宽恕的罪孽，写下了这本书，然后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樊羽问。
“那个占卜店的女人。”女人说。
“那艾利克斯又是怎么回事？”樊羽问。
“他是人类，也是鬼魂，但是现在，他就是永恒的鬼魂，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女人说，“尽快找到你的灵魂，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罢，女人化作黑雾消失。
女人消失的那一刻，樊羽感觉公园的温度骤降，她看着艾利克斯的尸体，然后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多了很多怪异的人。
长发飘飘的流浪汉，他戴着帽子，但是胸口在流血。
头发盘起来的少妇，脖子上有一个很深的勒痕。
背着吉他的街头艺人，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液缓缓流了下来。
他们的身影看上去孤独而阴暗，好像集聚了这个世界所有的悲哀。
樊羽看着缓缓朝她走来的人，后退了一步，然后碰到了更加阴冷的胸口，她猛地转过身，一个穿着破旧的燕尾服的男人站在那里，看着樊羽。
“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樊羽。”那个男人说，“我一直想要，告诉你，属于我的故事。”
樊羽后退了一步。
“你说了，为了偿还你的罪孽，你会不停地写下去。”
“是的，直到这个世界没有罪孽。”
越来越多的鬼魂围住樊羽，樊羽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想要推开那些鬼魂，但是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们的胸口，然后，没有一丝犹豫，樊羽冲出了鬼魂的包围一路逃跑，跑出了公园。
探长走进了出事的超市。
“发生了个什么事？”探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工作人员，就知道刚刚那个枪声是来自这里了。
“刚刚有人劫持了我们的顾客，还威胁我们不要报警！”那个人说。
“有监控录像吗？”探长问。
“有！”工作人员马上带着探长走进了监控室，然后探长看到了校长拿着枪指着樊羽。
“这……”探长马上打电话给校长，但是无人接听，然后他只能继续看着监控，希望看到樊羽攻击校长。
结果只看到校长对着樊羽开了两枪，然后突然跑走了。
“等等。”然后，探长注意到了有些奇怪的地方。
“怎么了，探长？”调查员问道。
“你看，这里，樊羽，还有这个男人，应该有两个人站在两边。”探长指出了一个孤单的影子。
“为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影子？”探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