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最后的仇恨低语
樊羽冲到外面，看到了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群缓缓涌向警察局门口。
“不……这个世界还没有结束……”樊羽摇摇头，“不可以变成这样……”
“你可以改变结局的。”艾利克斯问。
“可是这是造世主想要看到的东西。”樊羽说，“不能变乱！”
“看来王奕元真的是要和我们作对了啊……”艾利克斯说。
樊羽看这儿外面混乱的世界。
“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他。”樊羽说，“在下一个世界里，我和他就是永远的敌人。”
“那我们呢？”艾利克斯问。
“我与你也不会再有干系。”樊羽说。
“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吧？”艾利克斯问，“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呢？”
“艾利克斯，我们在这个世界纠缠了这么久，你就不觉得腻吗？”樊羽说，“你们捅我都捅腻了吧？”
“那是你的设定，我们只能遵守，你可以改变，你的身边可以有很多的朋友。”艾利克斯说，“樊羽，你可以让我们成为一个团结的团队。”
“人不会永远的忠诚，我做的不过是让这个世界更加精彩罢了。”樊羽说，“背叛，仇恨，还有其他的东西，我们都可以拥有，你们每一个人，可以说是一个完整的人，但是都有残缺的地方。”
“你以为我们需要完整吗？”艾利克斯说，“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平稳的生活。”
“可是造世主却要一个精彩的世界。”樊羽看着艾利克斯，“我没有选择。”
“因为你也想写出一个跌宕起伏的剧情，得到造世主的赏识，是吗？”艾利克斯问。
樊羽没有说话。
“你应该找回真正的自己。”艾利克斯说。
“这本书是我的希望。”樊羽说。
“你不可能只写了这一本书的！”艾利克斯说。
“这本书是我写过最好的一本！”樊羽看着艾利克斯，“是我从最初的世界带过来的。”
“你还记得你最初在哪里写书吗？”艾利克斯问。
樊羽看着艾利克斯。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樊羽说，“我们不可能回头的。”
老妇人慌张地跑进了小巷子里，躲避着一个女人的追赶。
然后，她跑到了死胡同。
“艾利克斯，在哪里？”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缓缓走过来。
“你不能带他走，你不能带他走！”老妇人哀嚎。
“你觉得我不能带她走吗？”女人说，“我，林雅芝，从来没有拿不到的东西。”
然后，林雅芝挥了挥手里的烟枪，一道火墙围住了老妇人。
“告诉我，他在哪里。”林雅芝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妇人说，“我不会让你知道他的位置的！”
“这样子啊……那么，你应该可以告诉我，创作者的位置在哪里吧？”林雅芝问。
“不……我不知道！”老妇人说。
“你从荒都被我驱逐至此，竟然没有一丝悔改。”林雅芝说，“不过罢了，创作者应该是绿城的人，我自有办法。”
“你不可能从荒都前往绿城的，那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老妇人说。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去绿城。”林雅芝看着老妇人，“不过，为什么你不告诉你的好队友呢？”
“什么队友……”老妇人看着林雅芝。
“真正的南方，就是绿城啊。”林雅芝说，“恶人之都，不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
“不，他们不能知道！”老妇人说。
“如果他们都知道，可能你就没有机会去了，因为，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更是没有办法前往，只有艾利克斯才能带你去。”林雅芝说，“生下艾利克斯的是我，不是你，你如果敢告诉她，你是被放逐的另一个我，我就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你根本就没打算带我回去！”老妇人说，“你不想见到苍老的自己，所以放逐了我，林雅芝，我是老年的你，你放逐了老年的自己，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凝固了自己的生命，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而你，”林雅芝看着老妇人，“从未想过帮助别人，只想着自己安心度日。”
“我没有！”老妇人说，“这一切都是创作者的设定！”
“你觉得，她有控制你的能力吗？”林雅芝说，“如果你可以，你甚至可以杀死她。”
樊羽打开记事本，闭上眼睛，然后拿出了银色的笔放在本子上。
笔竖立起来，开始写字。
渐渐地一份设定表出现了。
“艾利克斯，守护者，会拥有怨恨值，怨恨值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背叛创作者。”
“张瑾尧，看门人，拥有怨恨值，怨恨值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背叛创作者。”
“青，暗影，一直怨恨创作者。”
樊羽看到这里，发现没有老妇人。
这个世界重启之后，造世主删除了其他角色的设定，漫画家，漫画家的邻居，情侣谋杀案中死去的情侣，这次，暗杀的链条全部断掉了。
最后，樊羽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樊羽，带有三重人格的创作者，为了赎罪而生，背负着一切。”
“赎罪赎罪……”樊羽拿出了打火机。
她究竟背负了怎样的罪孽，才要这样折磨自己。
然后，她烧毁了那张设定表，走出了房间，敲了敲艾利克斯的房门，走进去。
艾利克斯正在看电脑，看到樊羽闯进来，就慌张地合上了电脑。
“我早就应该知道你在看什么。”樊羽抢过了艾利克斯的电脑，“这里面，有我之前所有的手稿，是吗？”
“我发现你把设定表烧毁了，”艾利克斯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切断我们所有的羁绊。”樊羽说，“从此以后，我们就是路人。”
“你决定了吗？”艾利克斯问。
“决定什么？”樊羽看了看自己先前写的书。
“这个世界最后的结局，王奕元这么一闹，肯定是不能正常结局的。”艾利克斯说。
樊羽放下电脑。
“和我们的怨恨和罪孽。”樊羽说，“不过，不知者无罪，我也不知道，我究竟错在哪里。”
“你杀死了张瑾尧。”艾利克斯说，“和我分手。”
“你确定那是最初的我犯下的罪责吗？”樊羽问。
艾利克斯不说话了。
“艾利克斯……艾利克斯！”老妇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老妇人冲进房间，看到了樊羽和艾利克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们一直在一起啊。”艾利克斯说。
“待在一起。”樊羽补充。
老妇人想起了林雅芝的话。
她真的可以杀死樊羽吗？
真的可以杀死樊羽……？
“你看着我做什么？”樊羽内心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她的设定表里，没有老妇人。
这就意味着老妇人是超出她控制范围的人。
也不是她创造出来的人。
“樊羽……离艾利克斯远点！”老妇人喊道，然后化作暗影，想要袭击樊羽，但是樊羽已经拿出手枪瞄准了老妇人，开了一枪。
“樊羽，住手！”艾利克斯叫道。
但是樊羽已经开枪了。
“怎么了？”樊羽看着艾利克斯。
“你不能杀死她！”艾利克斯说。
“为什么，她要杀死我。”樊羽看着老妇人说，“我看了设定表，才知道没有你。”
“原来……你也知道……”老妇人说话了，然后高跟鞋的声音缓缓靠近，老妇人的表情瞬间变了。
“她是我的……”艾利克斯看着老妇人，但是林雅芝走了进来。
“你是我的儿子，不是她的。”林雅芝说。
“儿子？”樊羽看着艾利克斯，“不，你是我控制的人，不应该……”
然后，樊羽才想起来，设定表被她烧了。
这就证明，那些因素，都会记起来。
艾利克斯刚刚记起来，自己的最初。
所有人的最初，都会回忆起来。
但是樊羽的依然没有记起来。
“不，他是我的儿子……不是……”老妇人的话还没说完，林雅芝拿出自己的秀珍手枪，朝着老妇人开了一枪。
“艾利克斯……”樊羽看着艾利克斯。
“你闭嘴。”艾利克斯看着樊羽，“你不是想要和我有羁绊吗？”
“不，我希望我们毫无瓜葛。”樊羽说。
“但是我现在希望和你有联系。”艾利克斯说，“因为我恨你。”
樊羽看着艾利克斯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然后，天空砸下无数块石头，林雅芝皱了皱眉头。
“烧毁了设定表，这可是大忌啊。”林雅芝说，“算了，我去避避难，等你们重新设定好世界，我再回来吧。”
“艾利克斯，我是创作者，我才有设定剧情的权利。”樊羽说，“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我们的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火焰充斥了整个世界，樊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火焰吞噬。
“但是，樊羽，我是可以反抗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