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嫌疑人
“凶手……还没有找到吗啊？“王科长坐在刘探长的办公室里，问道。
“抱歉，我们找不到凶手。”刘探长说。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案件。
“凶手没有留下凶器，没有指纹，没有任何线索，一切好像是艾利克斯自己做的，但是他的家里实在是太过干净……”刘探长说。
除了艾利克斯死了，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王科长闭上了眼睛。
“对了，那本《玫瑰墓园》，结案之后可以还给我吗？”王科长问。
“好。”刘探长说，“现在就给你吧，上面除了艾利克斯的血迹，就没有什么用了……”
“希望尽快找到凶手吧。”王科长说。
王科长已经三天没有合过眼了。
“林雅芝现在怎么样？”刘探长问。
“还能怎么样，也就这样了。”王科长说，“新科长将会从现有的成员中选出。”
“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刘探长问。
“有是有。”王科长说，“不过……不是人啊……”
“你竟然把这么多书都看完了？！”王奕元看着堆上天花板的书，“你是人吗？！”
“我是机器人。”樊羽翻到最后一页，“无趣，太简单了。”
“这书我看了快一年啊！”王奕元拿起一本厚厚的书，“你这个变态！”
樊羽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奕元。
“哦。”然后，王科长走了过来，看到旁边的书，满意地笑了。
“很好，你读完这些书了。”王科长说，“现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情？”樊羽问。
“我希望你成为科长。”王科长说，“替我处理一些事情。”
“科长？妈妈，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可以让她成为科长？”王奕元冲过来，说道。
“这是一个实验。”王科长说，“而且，又不是永远都做。”
“现在很多人都在反对机器人，这样让一个机器人上任，是不是不对？”王奕元问。
“那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个是机器人呢？”王科长问。
“不行！”王奕元说。
“如果你可以早点毕业……”王科长看着王奕元，“你还是当不上科长，你是个新人。”
“她不是？！”王奕元指着樊羽，问道。
“她是机器人，一开始就植入了正规的试验过程。”王科长说，“搞不好人家比你还厉害。”
“她是机器人！”
“不能因为她是机器人就剥夺她的权利。”王科长说。
“妈妈……你这样说话很荒唐……我们创造机器人是为了照顾我们的，不是代替我们的！”王奕元说，“不能代替我们！”
“那你告诉我，有谁可以胜任科长这个位置？”王科长问。
王奕元不知该如何说。
“如果你可以，我会让你当，但是你不行。”王科长说，“已经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万一失败了呢？”王奕元问，“万一樊羽的身份暴露了，她会被销毁，你会身败名裂，比林雅芝还要惨。”
“所以，樊羽啊，你不能出事。”王科长看着樊羽。
樊羽不懂王科长说的含义，微微点了点头。
“好。”樊羽说。
王科长点点头，然后有些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那本《玫瑰墓园》，然后翻开来。
“樊羽看着躺在地上的A君，拍了拍他的肩膀。”
“‘A君，该醒过来了，游戏开始了。’樊羽这么说道。”
王科长看着看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站在黑暗的地底世界中，看着一片火海。
第二天，樊羽上任了，她坐在科长的办公室里，安静地写着报告。
“新来的科长是空降的啊，听说成绩很好啊。”
“是啊，可是是空降的啊，刘晶还以为自己可以上那个位置呢，结果呢……”
“这个空降的肯定是有背景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你看这姑娘这么年轻……”
“可怜刘晶了，熬了这么多年，还是升不了职。”
刘晶听到这句话，手一抖，试管掉到了地上。
樊羽抬起头，看到了站起来拿扫把的刘晶。
刚才的议论，她听得清清楚楚。
王科长走进了樊羽的办公室。
“第一天，感觉怎么样？”王科长问。
“你昨天没有睡好。”樊羽写着报告，说道。
“是，昨天一直在做梦。”王科长说。
“梦里是一片火海，包围着她，燃烧了整个世界。”樊羽说。
“你看了我的书？”王科长看到这里之后，脸色微变。
“是啊。”樊羽说，“看了太多专业书，想找其他书消遣一下。”
“你不能看那些书。”王科长说，“你现在的人性还没有培养完成，看这些书会歪曲你自己的心。”
“可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啊。”樊羽说，“我现在可以自己工作了，我可以独立。”
王科长说，“你不能看这些书，晚上过来，我给你洗脑。”
樊羽看着王科长的背影，然后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科长……那个……我是来交报告的。”刘晶走了进来，“请您批阅。”
“好。”樊羽拿起报告，“不通过。”
“为什么？”刘晶的笑容僵了僵。
“你少了一次实验报告。”樊羽说，“正规的是十次实验，你只有九次。”
“最新报告说九次也可以做出一个可靠的实验报告。”刘晶说。
“可是我们的要求是十次，我们是科研部万一第十次成功了呢？”樊羽问。
“……可是……”
“没有可是，去把实验报告重新做一次。”樊羽把报告放在桌上，“下次小心点，不要再摔坏试管了，否则从你的工资里扣。”
刘晶咬紧牙关，拿起实验报告，走出了办公室。
她在科研部待了这么多年，竟然还不能升职……
最后来了一个空降的。
王科长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现在樊羽稳稳地坐在科长办公室里，竟然没有一丝慌张。
这个樊羽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坐上这个位置？
刘晶坐在位置上。
心里计划着如何把樊羽拉下台。
艾利克斯抬起了头，看到外面黑暗的天空。
“奇怪，怎么这么久了，天还没有亮？”艾利克斯问。
“你忘啦？这里是地底世界，你不能看到白天的，这里没有蓝天白云。”樊羽拉着艾利克斯的手，“走，我带你回酒吧！”
“等等，我还要上班呢，让我去上班！”艾利克斯说。
“你有工作？你在哪里工作？”樊羽问。
“我在科研部工作啊，樊羽，你不是王科长的机器人吗？怎么会在这里啊……”艾利克斯说。
“你？在科研部？”樊羽看着艾利克斯，歪了歪脑袋，笑了，“你开玩笑吧，老板。”
“老板？什么老板？”艾利克斯问。
“你是不是看我的书看入迷了，怎么把自己代入书里面了？”樊羽说，“我的确想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过，现在开一间酒吧，不是更好吗？”
艾利克斯看着樊羽的笑颜，愣住了。
“书……书里？”艾利克斯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书里的世界？”艾利克斯问。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樊羽敲了敲艾利克斯的头。“你不要这么傻好不好？”
王科长翻开了玫瑰墓园，想到艾利克斯的血迹还留在树上，就翻开了书的最后一页。
她看到的血迹却没有变黑。
依然是红色的。
王科长吓得把书扔到了桌上。
“油漆？”王科长小心翼翼地上去闻了闻，浓浓的血腥味告诉她这就是鲜血。
然后，樊羽敲了敲门，走进了王科长的办公室。
“机器人全部自己启动了，跑向了城市里。”樊羽说。
王科长马上转身，拉开了窗帘，看到了机器人往外跑。
王科长说，“不能让他们跑出去！”
“你去拦住他们！”王科长说。
“可是……”樊羽看着王科长说，“我要加班。”
“现在，我命令你，去阻止他们。”王科长说。
“我现在是科长，我不能放下自己的工作跑出去。”樊羽说。
“你是不是违抗我的命令？！”王科长问。
“我不受你的控制。”樊羽说完之后，走出了王科长。
王科长拿起平板就走到了樊羽的面前，可是樊羽转身拿出一把枪对着王科长，然后抢走了王科长手里的平板。
“我说了，我不收你的控制。”樊羽说，“我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难道，那些机器人是你启动的？”王科长看着樊羽，“我就知道……不能让你看那本书。”
“不是我放出来的，是林雅芝放出来的。”樊羽顿了顿，“是林雅芝。”
“林雅芝？”王科长问。
王奕元走进了混乱的科研部，然后听到了一声枪响，他马上朝王科长的办公室跑去。
“妈妈？妈妈！”王奕元闯了进来，看到了拿着枪的樊羽。
还有倒在血泊中的王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