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死亡的漫画家
“你为什么要逮捕樊羽，上级给你命令接这个案子吗？你凭什么证据要逮捕樊羽？！”石鑫宇问。
“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没错，没有人命令我，我私自接了这个案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找到樊羽，一切都会结束。”刘探长说。
“如果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就不可以去通缉她！”石鑫宇说。
“如果找到了证据，樊羽早就逃跑了！”刘探长说。
“你根本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不可能逮捕樊羽！”石鑫宇说，“下达通缉令还需要我的签字！”
“你觉得你的签字有分量，还是我的签字有分量？”刘探长问。
石鑫宇没有说话。
“从你住院那一刻开始，我就擅自接受了这桩案子，樊羽就是凶手，我可以找出证据，证明给你看，现在，就下达通缉令，通缉樊羽，这次，我绝对不会失手。”
然后，刘探长挂了电话，队长站在他旁边，抽了支烟，刘探长皱了皱眉，把他的烟扔到地上。
“去找漫画家，看看还能问出什么问题。”刘探长说。
“是。”队长说完话之后就离开了，探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看了桌上的文件片刻之后，刘探长突然想起漫画家已经死了。
紧接着，他走出去，想要去找队长的时候，发现队长呀级开车离开了。
“这件事不是他通知我的吗……”刘探长站在那里，然后打了通电话给队长，“你是不是疯了，我都忘了……”
“漫画家死了。”队长开着车，说道。
“他早就死了，那你过去干嘛？”刘探长问。
“他刚刚被邻居发现了尸体。”队长说。
“什么？”刘探长马上推开调查员，朝警察局地下室走去。
“喂？”队长听到电话另一边有些杂音，“你在哪里，怎么信号这么差？”
“太平间在哪里？”刘探长问。
“太平间在医院啊，怎么了？”队长问。
“你不是告诉我，漫画家在审讯间自杀了吗？”刘探长问。
“我没有说过。”队长说，“你要有空就赶紧过来吧。”
刘探长还想去找樊羽的踪影，但是他听到队长信誓旦旦的话语，颤抖地挂了电话，看着原本是通往地下室的电梯。
地下，应该有一个临时太平间才对，然后医院会过来回收尸体……
还有法医在……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啊……不应该啊……
刘探长看着这一切，极力否认着眼前的一切，但是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并不知道漫画家已经死了两次……
他的内心不断地重复着。
“漫画家死了两次……”
“死了两次……”
“探长……要去现场了。”一个调查员说。
“好……”刘探长有些失神地说。
然后，他跟着调查员前往现场。
站在警察局对面的樊羽看到了有些失神的刘探长，皱紧了眉头。
她有些后悔之前重置世界的举动了。
人的潜意识是可怕的。
就算是消除了记忆，让一切都回到原点，但是人类的内心始终对过去存留有影响，就好像刘探长潜意识强烈地把樊羽列为杀人犯一样。
刘探长的潜意识残存着太多东西。
她以为重置世界之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总有人会脱离轨迹。
控制他们在轨道上运行是樊羽目前的行动。
“助理之死，然后是漫画家之死。”樊羽在笔记本上开始书写，公交车驶向漫画家的公寓楼——就是樊羽曾经居住的地方。
“接下来是记者之死。”樊羽说，“等等，记者是谁？”
紧接着，到了公寓楼下，樊羽走进“轮回”酒吧，看着外面的警车。
“今天艾利克斯在吗？”樊羽问服务员。
“艾利克斯？谁啊？”服务员问。
樊羽放下了手中的笔。
“没有这个人吗？”樊羽问。
“是。”服务员说。
樊羽才想起来，漫画家的邻居失踪了。
那时候，漫画家的邻居是造世主。
樊羽已经囚禁了造世主，为什么艾利克斯也会消失？
“哎呀，就是住在我们楼上那个漫画家啊……就这么死了……听说是谋杀啊……”樊羽听到了旁边的服务员的叹息声，“听说前身是个酒保呢，结果自己画漫画出名了……”
听到这里，樊羽慢慢抬起了头。
电视上，正播放着漫画家死亡的消息，照片上的正是艾利克斯。
樊羽闭上了眼睛。
所以，失踪的是那个壮硕的漫画家？死亡的是艾利克斯？
至少，樊羽确定，漫画家没有死两次
漫画家早就死了，而艾利克斯，也死了。
“艾利克斯的能力是看见鬼魂和保护剧本制作者，拥有半人半鬼的体质……”樊羽边说边写在笔记本上。
“嗯，很对啊。”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樊羽尖叫一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樊羽身上，紧接着，一个玻璃杯掉到了地上。
樊羽看着坐在对面，几近透明的艾利克斯，倒吸一口冷气。
“抱歉……我写得太认真了……”樊羽笑了笑，抱歉地说道，然后继续低头写东西。
许久，服务员清理了地上的玻璃之后，樊羽抬起头，瞪了艾利克斯一眼。
“你在吓我？”樊羽问。
“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你而已。”艾利克斯说，“为什么不和我住在一起？”
“因为你出轨！”樊羽看了看周围正在聊天的人。
“放心，他们看不到你在自言自语的。”艾利克斯说。
“那桌的疯女人呢？”服务员问另一个服务员。
“有人吗？”另一个服务员问。
“我让你暂时从这个世界里脱离出来。”艾利克斯说，“我怎么就出轨了？”
“你忘了你怎么出轨了是吧？”樊羽问。
“不是，我只是好奇，我出轨了你怎么这么激动而已。”艾利克斯看着樊羽，笑了。
“也是，正如张瑾尧说的，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分开的。”樊羽说。
“你不觉得探长太针对你了吗？”艾利克斯问。
“他潜意识里对我的怀疑太严重了。”樊羽说，“我怀疑是上次青搞的鬼。”
“上次你打乱了剧本，和探长打了一架，还用了刀。”艾利克斯说，“毕竟剧本里，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我想修改剧本，不然这次我们又要在打一架。”樊羽说。
“这次，你已经没有另一半灵魂分出来了。”艾利克斯说。
“造世主把另一个樊羽带走了，我把造世主囚禁了。”樊羽说。
“你知道另一个樊羽在哪里吗？”艾利克斯问。
“我哪知道。”樊羽瞪了艾利克斯一眼，“如果我知道，我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地去调查剧本的下落。”
“这次青被你锁起来了？我记得每次苏醒，她都会出现在我的旁边。”艾利克斯说。
樊羽看到门外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
“她只是用了另一种方式站在你旁边而已。”樊羽看着那个全副武装的女人过了马路，走进了占卜店。
十秒钟后，老妇人把她轰了出来。
“你干了什么？”艾利克斯问。
“我把她的灵魂锁在了身体里，除了探长，她就是最大的变化因素。”樊羽说。
“现在探长还没有失控，你把握好时机，不要再发生上次的恶战就好。”艾利克斯说，“不然我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真是可怕……”樊羽说。
“那么，你还调查了什么吗？”艾利克斯问。
“我拿到了剧本的残页。”樊羽说。
“上面写了什么？”艾利克斯又问。
樊羽正想说，但是她突然想到，艾利克斯对她的两次背叛。
“我还不清楚，上面的东西还没有解开。”樊羽看着艾利克斯，说道。
“你说谎的时候总是这样信誓旦旦地看着我。”艾利克斯看着樊羽，说道。
“所以，你问了这么多，轮到我问你了。”樊羽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艾利克斯说。
“你还记得你把我敲晕，拿走手稿的事情吗？”樊羽问。
“记得。”艾利克斯说。
“所以你没有任何反应吗？”樊羽问。
“我只是想得到张若君的信任而已。”艾利克斯说。
“那么，现在，张若君不记得你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樊羽问。
“张若君不记得我，但是她的上司不一样。”艾利克斯说。
“张若君是在世界管理中心工作的，她的上司就是那三人组啊。”樊羽说。
“不，直属上司是虹。”艾利克斯说，“青和世界管理中心联系，也就是和虹联系。”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樊羽问。
“老妇人给我的占卜。”艾利克斯说。
“为什么不和我说。”樊羽说。
“她说，是为了你好。”艾利克斯说。
“你觉得这是为了我好吗？”樊羽问。
“我觉得是，我差一点就可以得到张若君的信任了，结果你重置了世界。”艾利克斯说。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我只是烦透了，我受够了，这样每天的追杀，白蜡烛，不断复活的探长，校长，还有各种人……”樊羽说，“换做是你，你也会疯掉的。”